各自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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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贺的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深知郗颜吃饭马虎对付的毛病,他每天早上都会很长的时间,把睡翟迷糊糊的小叫起来一同吃过早餐才出门。晚上他一般不出去应酬,尽量回家和她一起吃饭。

    他白天上班,郗颜就一个人在家,有时听听音乐,看看碟子,有时无聊就带着球球到楼下的中央公园散步,偶尔还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总之,日子似乎过得有些昏昏恶恶,却也是难得的放松。

    有意关了手机,不知是不是怕谁打过来,有时又忍不住要开机,想着或是他会打电话来,思前想后,反反复复开关机了不知多少次,矛盾极了。这期间温卸发过一条短信来,就是回家的那一晚,只是告诉她,他到家了,再没多说一个字。有两晚倒是与郗贺通过电话,两个人像是在谈公事,很严肃的样子,本以为他会叫她听电话,可是却没有。

    那天吃饭的时候就感觉温卸怪怪的,而他走后的反应也与以往不同,换作是从前一周至少该打三个以上的电话,然而这次,一个都没有。他像是无声无息地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陡然平静的日子令郗颜有些心烦意乱,一想到那晚他在她下车前吻了她,就更没有勇气主动联系他了。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确切的说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吻了她。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瞎想,可是却无法逃避他炙热的目光。

    “你还打算逃避到何时?”经过许久的沉默,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问她。

    她抬头,怔忡地望着他,却又见他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上去吧,我得走了,老爷子还等着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刚刚根本没有问过那个问题,而这一吻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就像道别一样仅仅是个礼貌的亲吻。

    你还打算逃避到何时?她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突然很怕面对他,也很讨厌无法静下心来的自己。

    她不知道那天温卸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又为什么没淤追问下去。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有些感情,不去挑明,或许还可以不朽。一旦说开了,也许就意味着结束。

    缘尽!脑海中猛然跳出这两个字,心口一阵揪紧的疼。

    懒懒地坐在地毯上,将球球抱在怀里发呆。

    “小颜?”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郗贺弯身拍了拍她的脸。

    “啊?”郗颜回神,“干嘛,哥?”

    “想什么呢,叫你几声了。”郗贺眉心轻聚,面难掩担忧,“累了就去早点睡,我要出去一下,不要等我了。”

    “知道了,说话越来越像爸爸了,老拿我当小孩儿。”郗颜把球球放下,将外套递给他,推着他出门,“倒是你哦,回来要开车的,别喝酒啊。”

    “唠叨的小管家婆。”郗贺温贺笑,伸手掐了下她的脸,关上门走了。

    觉察出郗颜的心神不宁,刚一出小区他就拔通了温卸的电话。

    “郗贺?”电话响了半天温卸才接,背景有些嘤。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郗贺深知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轻易不出席什么应酬的,不解地问。

    “老爷子押着来出席一个酒会,正准备溜呢。”他走出宴会厅,向停车场而去,“有事啊?”

    “你和小颜怎么了?”郗贺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什么怎么了?”温卸坐上车,把座椅放低了些,靠在上面。回来这几天累坏了,身心俱疲。

    “没怎么?”郗贺皱眉,感觉到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倒是想怎么,没机会。”他再开口,有些自嘲。

    “小颜就是那么个子,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可她心里却是有主意的。”要不是深知他的痴情,郗贺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他,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即便亲如兄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都三年了,你还打算就这么等下去?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做生意那股狠劲哪去了,怎么到了小颜面前全灭火了?”

    “我哪敢惹她,你是不知道,她可不惯着我,要是逼急了,那还不得和我玩命。”伸手扯下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她见过韩诺了。”

    “什么时候?”郗贺讶然。

    “就在你回来的那天早上。”他闭上眼,声音暗沉,“你知道她多净一次吃了那么多的零食吗?两年了,足足两年。”

    不必再多说,郗贺已了然。

    郗颜有个习惯,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吃东西。温卸在古镇陪她的那一年,她闲下来的时候就会买几袋子零食当饭吃,体重倒是不见涨,可脸却越来越差,精神也萎靡不振,还落下了胃痛的毛病。

    “这两年我虽然不在她身边,可是子良很照顾她,说她心情开朗了许多,没淤像原来那样。”深吸了口气,他又说,“见过韩诺,那哭得叫一个伤心绝,我他妈的…”想到她梨带雨的脸,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右手紧握成拳,朝着座椅狠狠捶了一记。

    “卸?”郗贺听到声响,不免有些担心。

    “老爷租次发话了,要是我再不领个人回家,就我的足。今天晚上一直介绍人给我,还是银行行长的儿。”自嘲地笑笑,他又说,“你说我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天天被逼着相亲,搞得我连老爷子的面都不敢见。”

    想想回家后老爸的那张脸,温卸就头疼。

    郗贺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年轻英俊的钻石男人,眼看着三十了,还没交过朋友,温家二老不急才怪。

    “她这几天都干什么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是管不住自己,又想她了。

    “吃饭,睡觉,带球球散步。”

    “她对球球都比对我好,没事的时候还抱抱它,亲亲它,我真恨不得自己也变成宠物得了,你说她就不能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温卸咬牙,想到自己强忍了一星期没给她打电话,那人却像没事人似的,就忍不住来气。

    “卸…”郗贺有些犹豫,不确定到底是该鼓励他还是劝他放弃。

    “别说让我打退堂鼓,兄弟我坚持了这么多年,那死丫头得对我负责。”温卸似是猜透了他的心思,适时接口,“得,她不打,我打。再这么折腾下去,兄弟我就快牺牲了。”温卸作无力状,拍了拍额头,“我得问问小颜,她就真舍得我另娶她人?她要是点头,我明天就结婚。”他有些赌气,却又像个撒娇的孩子。

    闻言,郗贺在电话那端笑了,“卸,有的时候也别太宠着她了。”

    “你小子是她亲哥吗?”温卸也笑,心情好了些。

    “没听小颜叫我亲哥啊。”郗贺笑笑,又想到那块地的事,忍不住问他,“真的决定参加竞标?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局里相当重视,虽说华都资金雄厚,可到底不属本地企业,有阻碍。”

    “这我考虑过,如果施工单位是本地的企业就可以弥补这个劣势。”一谈到工作温卸也严肃起来,“材料还在准备,设计院等我回A市亲自去谈,这个工程我计划和华诚合作。”

    “华诚建筑?”郗贺对华诚建筑公司印象比较深刻,那是本市知名的建筑公司,颇具实力,转念一想,他又皱眉,“如果我没记错,华诚的资质不够。这次的工程关乎A市的整体规划,只有特级资质的建筑公司才可以承包。”

    “这也是我正头疼的地方,华诚申报的材料送上去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批下来。”

    “已经决定与华诚合作了?没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华诚当家作主的是唐毅凡,季若凝的老公,我朋友。”温卸知道郗贺还不知道唐毅凡与他的关系,简单解释。

    “原来小颜的老公就是华诚的少东,真是巧了。”郗贺笑笑,又问,“是压着还是哪里有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办事效率太低,你知道,有些方法不能用。”

    郗贺想了想,说:“这样,明天你让华诚送一份材料给我,我先看看。对了,温叔叔那边怎么样了?那才是最关健的一环。”

    “别提了,老爷子动怒了,说什么都不同意,我这都周旋好几天了。”

    “如果温叔叔不肯妥胁怎么办?”

    “那我就动用自己的股份,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卸,你别赌一时之气,那是上亿的投资,天裕未必拿得下来。”

    “我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韩天裕看上的,我温卸偏不让他称心如意。”温卸冷言,漆黑的眼眸愈发深沉,“以为找到个财主注资,就能靠这个项目翻身,他也不惦量惦量。”

    “其实…”

    “我不会南爷子打下的江山开玩笑,我是商人,赔钱的生意不会做,放心吧。”温卸知道郗贺要说什么,沉声打断,“至于他…三年前我没动他,今天也不会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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