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蒙上眼睛,只凭味觉辨认是何种茶。”“哦?这倒是有趣,只是喝茶么,不知秦姑娘意下如何?”我面无表情的坐着,就在众人都以为我不会理睬的时候,我忽然笑了:“我娘说,不能和陌生人喝茶。”
众人的脸奇怪的扭曲,狄子墨面上似笑非笑,眼睛微微眯起:“你知道违抗我的下场么?”我甜甜的笑道:“太子乃是未来的君主,必然胸怀四海,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子一般见识。品茶是雅事,太子殿下也是雅人,若我们两人牛饮一般,岂不叫人笑话,这样好不好,常听人说男人似茶,人如水,人选择男人就如选择适合自己的茶一样,我且说几种男人,太子若觉得我说的好玩呢,就免了小人的罚吧。”狄子墨问:“若是不好玩呢?”我苦着脸:“若是不好玩,小子只好认罚了。”狄子墨抿着嘴角:“好,你且说来听听。”狄子琦言又止,小月拽拽我的衣袖,我拍拍她的手,朗声道:“十岁的男人是柠檬茶,人初显露,淡淡的青涩醇味,回味甘甜。
二十岁的男人是雨茶,初识情怀,至真至纯,滋味鲜凉而气清。
三十岁的男人是碧螺茶,阅历人生是一种去粗取精过程,去除了浮躁又保持了味而具有了独特的风格。
四十岁的男人是西湖龙井茶,简单中体现了完,成熟中体现了高贵。而又让这高贵是如此可以亲近于人,就如太子您一般。
五十岁的男人是乌龙茶,经历了岁月磨炼,开始磨炼岁月。事过千万,不需过分显露,真情自然涌出。
六十岁的男人是祁门红茶,经自然调和,收日精月华,滋味浓厚。
七十岁的男人是银针白毫,已不必看见全人,只见其点滴,便可勾勒出全部风华,人已飘荡其身形之外。
过了七十岁的男人集众茶的甘于一体,经历了所有情中事而观止。就如当今的圣上,精明睿智,无可比拟。”众人细细品味,一时无人说话,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狄子墨,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可是捧了你和你老子,你不领情,也不能说不好吧。果然,狄子墨深深的看着我,看的我发毛,正检讨是不是太托大了的时候,他忽然笑了:“好,果然聪明,不枉我来这一趟。”额,这是什么意思?狄子琦给我解围道:“大哥,听说仙江楼不只茶好,酒也不错,今天定要不醉不归。”狄子墨哈哈笑道:“好。”石苍面发白,刚刚这子说的茶就有好几种是没有听过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么。这顿饭,狄子墨时不时的扫我一眼,让我食不知味,果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吃完饭,程翻云再次提出挽留,我一反常态的答应了,因为狄子墨让我感觉到危险,狄子墨临走的时候笑着,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真期待能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程翻云将我领到他的将军府客厅,一路我能感受到下人们好奇的眼光,好在天黑,我毫无顾忌的看回去。小月有些拘谨,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我们刚刚坐下,程府的管家,一个穿藏青长袍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程翻云吩咐道:“安叔,这位秦姑娘要在咱们这儿住一段时间,去把琵琶轩收拾出来给姑娘住,另外选几个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管家一一应下,程翻云笑着说,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就找管家说。我摇摇头,程翻云见我确实疲惫不堪,体贴的亲自送我去琵琶轩,又安排了两个丫鬟烟紫、烟翠,直到确定我别无所求了才离开。看他离开,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扑向那张分外人的大,小月的唠叨已被我自动屏蔽了,睡意浓浓的弥漫。小月见我睡下了,帮我把被子盖好,放下帐子,才去隔壁的房间睡了,走的时候细心的关好门,隔壁烟紫和烟翠还在等她,小月说:“不是让你们早点休息了么?你们怎么还不去睡啊?”烟紫笑着说:“小月都还没休息,我们怎么好懒。”小月摆摆手说:“你们不必太拘束了,我们刚来贵府,许多规矩还要你们以后多提点呢,我们最是好脾气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睡吧,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真是撑不住了。”说笑一阵,就吹灯睡下了。又过了一会,两个黑衣人从房顶跳了下来,一个守在门口,一个推开了秦纤云的房门。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人抚过我的脸,很痒,我以为是小月,一把抓住那作怪的手,嘟起嘴嘟囔着:“别闹,小月,不知道扰人清梦是种罪过么?你乖乖的,明天给你找个好婆家。”有声压低的轻笑,然后有人上来,我向里让了让,这一个月和小月睡在一起,习惯就以为是小月,可是小月的身体真的很温暖,我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狄子墨身体一僵,好笑的看着主动靠到怀里的小丫头,弯起嘴角满足的继续睡,她怎么能这么没有防备的心里。狄子墨的眼微微的眯起来,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活得那么洒脱呢?暗卫查出来的消息,她是个小吏的儿,母亲是个婢出身的侍,因为庶出,从小受尽欺凌,被她父亲送给李仲英作了第六房的小,李仲英百般的折磨她,还收集她父亲贪污的证据毁了她的家,然后休了她。一般人从小就受尽欺凌,不是应该愤世嫉俗吗?怎么还会有她这么清澈的眼睛,纯净的笑容呢?狄子墨叹了口气,搂住了她,换作自己也做不到吧。狄子墨看着她,她并不漂亮,尤其是额上的疤痕昭示着她曾经经受过什么,可她是吸引人的,尤其是她胸有成竹的淡定,还有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自己应该杀了她的,今天本来是来杀了她的,因为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用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弩箭救了自己的敌人,阻自己路的都要除去,他有意去仙江楼想会会她,她的博学让他觉得若不能为己用,就应该杀了她,今天他本是来杀了她的,可是为什么,她让自己感觉到像是看到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狄子墨的手指抚上我的眉毛,我皱皱眉,嘟囔着:“爷爷,我陪你喝酒好不好,不弹琵琶了,呵呵,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狄子墨怔住了,眼神阴晴不定,良久,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秦纤云的额头:“希望我不会后悔。”放下她下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