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王,虽然冷傲而狠绝,却是个兢兢业业的王,自登基以来,还从未试过霸朝,今日不知为何,日上三竿,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大臣们不满的情绪,让王的贴身太监,匆匆赶来的小刘子,满脸焦虑。
今儿个,王不知怎么了,他在门外叫了半天,都不见他有半点反应,大殿里,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外国使臣,再这般怠慢,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事来呢,看来,得请太后娘娘亲自出马才行了。
纤华宫内,一众妃子正在给太后请安,座上的人却明显地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直至看到一个面容慌乱的身影,脸上才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事情看来,进行得很顺利嘛!
“太后娘娘,不好了……”
如八角章鱼般伏在地上,小刘子刚要禀明十万火急的事实,却见太后起身,二话不说,直接率领众妃嫔走出宫门。
举目,仰视着一身朝服,尊贵雍容的太后,挠头,心有困惑。
难道太后竟是早就知道了,那为何要等他来禀告才采取行动呢?
今日,真是诡异!
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地直奔皇帝寝宫。
“皇儿,开开门!”
咳嗽了两声,太后满脸焦急地敲起了门。
接收到来人的暗号,屋内来回踱步的女子赶紧将肩头的衣衫拉下,再次审视了一下全身,满意地笑着拉起床上的被褥,一个敏捷的跃起,便顺势钻入某人的怀抱。
男人,为了美好的将来,今日,且让你占一下姑奶奶的便宜!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昏睡无知的人儿,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嫣然赶紧闭上美目,装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虽然被司徒玄伟岸的身子遮去大半,看不清他怀中人清晰的面容,只是,那一截裸露在空气中,白嫩如藕段,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青葱玉臂,却让原本无精打采,莫明其妙跟在太后身后的一众女子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的双目几乎要跳脱出眼眶,跌落在地。
老天,她们的王,她们从来只爱男人的王,今……今日居然跟……跟一个女人燕好?还……还激烈到霸朝?
所有女人该有的矜持,这一刻,都让它见鬼去吧!
凭什么她们费尽心思,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得到王的目光片刻的逗留,而这个女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赖在他怀中,享受着让人妒忌发疯的宠爱?
瞪大的眼睛里散发出绿幽幽的寒光,后宫的女人们,如一群虎视眈眈的狼,凶神恶煞地盯着床上没有半点反应的男女,仿佛只要太后一声令下,她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扒了那女人的皮,抽了那女人的筋,直接把她丢到太平洋去。
“皇儿!你……”
好戏看够了,该是她来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太后故作惊诧的眸中闪过压抑不住的笑意,竟然有些像顽皮的孩童。
热乎乎的被褥被掀开一半,一阵冷风从敞开的大门窜入,让床上相拥的人儿情不自禁地搂得更紧,以汲取对方的体温暖和自己的身子。
“皇……皇上?”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妃子,面对眼前令人喷血的儿童不宜场面,哆嗦着,发出心碎的低喃。
他们的王,露出精壮的上身,古铜色肌肤闪耀着极为诱人的光泽,一双强壮而有力的铁臂,坚定地搂着另一具只着小肚兜,几乎半裸的女人身躯。
女人的小脸深深埋进王的胸口,时不时还满足地蹭两蹭,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从肩头露出,娇嫩塞雪的肌肤,却不难推断她有着怎样倾国倾城之貌。
心中想要的效果全然收到,太后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便按着嫣然曾经的嘱咐,趁摇晃司徒玄的时候,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该点的穴位上。
昏睡多时的人,渐渐有了知觉,虽然头有些昏沉,却仍是缓缓地睁开了狭长的凤目,只是,盯着面对面,尽在咫尺,同样瞪大一双淘气的大眼,眼神中闪烁着激动光芒的女子,全身立刻打了个激灵,意识顿时清醒大半。
“你……你怎么在朕床上?”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异口同声的,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立刻嫌恶地把对方推得远远的,直到狭窄的棉被下,拉开一条惊天大‘缝隙’,一丝寒风趁机而入。
全身汗毛竖起,两人不约而同低头,同时发现各自几乎未着寸缕的身子。
“啊……你……你……你……”
“啊……你……你……你……”
两个同时发出的尖叫,一个沙哑,一个尖锐,却同样的不知所措。
女子一个翻身,动作俐落地卷走整张被子,一个人瑟缩在墙角,嘤嘤地抽泣起来,一张白净小脸,因为受了天大的屈辱而涨得通红。
“皇上,你怎么可以……?叫奴家今日……还如何嫁进将军府?”
一声声悲戚的哀怨,让他混沌的意识渐渐恢复,昨夜的事,仿佛依稀,还真有那么回事!
该死,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自己明明对女人深恶痛绝,却也因为喝了那该死的酒而乱了心智。
居然……居然还饥不择食地要了这个他最最深恶痛绝,恨不能推到天涯海角丢掉的臭女人!
真是该死!
只是,昨夜炽烈的吻,两人紧密贴合的身子,畅快淋漓的宣泄,却又那般真实地浮现眼前,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色心大起的皇帝,不顾将军未婚妻的强烈反抗,霸王硬上弓……
该死,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此女手中了!
不行,明的不行来暗的,他必须偷偷将此女送走!
头开始剧烈地扯动起来,抢不到棉被的司徒玄干脆从床上弹起,眉头纠结。
“皇上……”
众花痴女不自觉地发出深情的呢喃。
他们的王,就是该死的迷人,哪怕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这般荡漾人心。
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中谋划的司徒玄,下意识地抬头,看着眼前数之不尽的见证人,纠结的眉头,跳动得更为剧烈。
该死,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皇儿,到底还是有女人,可以闯进你的心!”
太后慈爱地笑着,一脸欣慰。
“母后,不是您想的那样!”
证据确凿,他却仍想抵赖。
“哦,是吗?”
太后眯着眼,一脸的不信。
“皇上……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昨夜……昨夜……您可是……不顾臣妾的反抗……强……强要了……臣妾……好多次!”
司徒玄尚来不及回答,已经有个万分委屈的声音插了进来,深深控诉某个霸道男罄竹难书的累累罪状。
“闭嘴!”
该死,她就非得在这时候添乱吗?还把他说得这般不堪,什么叫强……强要?他有这般饿狼吗?
“不用解释了,让事实来说话吧!”
太后步履悠闲地跺了过来,纤纤玉手指着床上一滩深红色,妖艳盛开如玫瑰的血迹,脸上笑得更是欣慰。
“那个……那个……”
看看那血迹,再看看埋首棉被中,‘羞愧’得抬不起头来的女人,胸口忽然涌上一股闷气,难以舒发。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何,为何会有种被人算计的不爽?
“不用再解释了,大家都看到了。即日起,宁妃擢升为宁贵妃,希望能早日为我北耀诞下皇嗣!”
太后的懿旨说得铿锵有力,不容抵赖。
好吧,既然是他做的,那么他也会有男人的担当!反正后宫那么大,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只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别指望他会好好地待她!
“母后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转念一想,司徒玄已经没了刚刚的纠结,起身,潇洒地将朝服穿上,便撇下一群目瞪口呆,伤心欲绝的女人,自顾自地上朝去也。
朝堂上原本忧心忡忡的众人,也因为听到风声而欣喜若狂,有几个三朝元老,甚至激动地拥在一起,老泪纵横。
他们不近女色的王,终于开窍了啊!
老天垂怜啊,他们北耀国,终于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