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这么做时,会发现,然后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他愿意对她吐露心事,她就耐心倾听;如果他什么也不说,她就唱歌给他听。
那是他们的默契,当某一方沉默不说话时,谁都不会强求对方理睬自己。因为他们都一样,内心深处总有一片秘密园不愿被人打扰,而那园,也只有他们一起弹唱的时候才能互相走进去。
现在,谁能和她一样,静静的守候在他身边?布莱恩管家?不,他可不会唱歌,那歌喉叫他去装鬼哭狼嚎还比较形象。
他就这么沉浸在往事中,却没办法再去见凌人。他当然是想见的,可他更希望她自由和安全,所以他留在了这儿,却每日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以前的八年,他能如常人一般的生活,是因为他有信仰,和蓝芷轩的约定让他因期待重逢的日子而激动,更因期待重逢的日子而焦急。可现在,他不能再见到她,也许还会是一辈子,所以他不能忍受。
他怀恋她的一切,怀恋她的怀抱,怀恋她秀发的馨……在挪威做好八年的王子的交易换来的是去蓝氏接送凌人的那段日子。他很不甘心,却也把那段日子视为这么多年来唯一值得怀恋的快乐事。
颓废与不甘在收到自好友拉尔斯提交上的一张支票后,转瞬化为了精明和睿智。
“他给你的?”他举起支票,声音中透着嘲讽,十几个零呀,蓝氏出手可真大方。
拉尔斯沉稳地点头,并说:“我想你有必要去中国一趟。”
嘲讽收起,因黑暗而更显幽深的绿眸顿时蒙上一层忧心的雾光,他柔和地问:“她……不好吗?”
“抱歉,属下也不清楚详情。只知道,凌自三天前去了蓝氏,也就是蓝老爷出钱准备收买我的那一天。而后,被凯恩斯管家送回家的她,就再也没出过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着急了起来,拉尔斯是他派去中国保护凌人的,没有确切时间限定,也就是说,哪怕保护一辈子,也得确定对方完全自由和安全了才能回来。可他连通知都没有的直接跑回来,还递给他一张蓝老爷开的支票,显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难道凌人又被遣送去哪儿了?他就等着拉尔斯赶快回答清楚。
“诺伊斯,你应该知道蓝氏的制度很严密。”他顾不得用敬语,在外人面前,他们是主仆关系,但实际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这点,极少有人知道。
“我没办法随时跟在她身旁。只是据我所知,凌自去西班牙后就提交了辞职信,不再和蓝氏有任何瓜葛。可那天里十点,她却突然去了蓝氏,在将近一点的时候,才被凯恩斯送回了家。”他顿了顿,发觉诺伊斯眼里有一种惊骇感觉到什么的神情,他也就猜想诺伊斯应该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想,这件事,你的表哥应该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敢贸然去找凯恩斯管家,怕他也是蓝老爷那伙的。但蓝少爷却不同,他从小就听闻了不少蓝少爷的事,所以也就抱着一丝希望,但愿蓝少爷会公平的帮自己表弟的忙,排除诺伊斯心中的疑惑。
然而诺伊斯却不这么想,哪怕知道那位他所谓的表哥不是蓝老爷那种人可以驾驭的,但他终究还是不愿和他合作,一丁点也不想。
在诺伊斯将自己想再次去中国的想法提出时,果然如他所料的受到了很大的阻扰。蓝芷轩冠冕堂皇的阻扰显然是愚蠢而明目张胆的,因为这也正说明了凌人现在的处境,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再妥协,一定要去中国一趟才能安心!
飞机场:
“殿下,这里人多,为避免引人注意,请您尽快回宫。”小小的机场内,突然出现了一群便装打扮的皇室士兵。
他们无一例外的严峻表情惹怒了被领头士军拦截住的年轻男人,只见他目光一扫,鸭舌帽下那双绿眸锐利得近乎穿透人心,声音更是冰寒到了极点,“爱德华,你这是想软我?”
被唤德华的人正是拦截住他的领头士军,他略显愠怒的声音里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爱德华也因此不敢怠慢,但伸出的手依旧没有退缩,只是回答:“属下不敢,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这是王后的交代,更是陛下的命令。现在正是票选国储的重要时期,如果殿下离开……”
“哼!”身着马甲和休闲外套的诺伊斯不屑地冷嗤一声,“如果我主动弃权呢?难不成你们还想绑着我回去参加会议不成?”
“这……”爱德华为难了,但只是片刻,他的脸又回复坚定,“即使如此,也不能放你出境!”
“Shit!”他愤恨得一时间忘了什么叫贵族言词,想到自己连这么小小的机场都被蓝芷轩叫人监控了,他就不免气恼。
该死的!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否则蓝芷轩不至于做到如此。
不过,蓝芷轩也够蠢的,居然想出这么麻烦又引人怀疑的方法来阻止他,想来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招。
试问,他会怕吗?这简直是在拔装睡中的狮子的胡须,等着对方的激烈反抗!看来,蓝芷轩是小瞧了他的脾气,或说高抬他对亲情的重视度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