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弃挪威于不顾的行为自然会引来众多不满,蓝芷轩也是深知其中的道理,才会频繁催诺伊斯回国。
可诺伊斯却丝毫不把挪威的事放在心上,接到电话就是问凌人的事,这可够让她头疼的。
在那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诺伊斯已经找到凌人的事,如今凌人失踪了,难道就非得怪罪到她身上不可吗?
“诺伊斯,不要胡闹!”好话讲不听,她也只有大声呵斥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找到凌人的事,更不可能把她藏起来。听好,诺伊斯,现在不是任的时候,挪威国民需要你,你知道吗?最近王宫内外的人疯狂揣测你去中国的原因,记者更是疯了一样,抓着一丝蛛丝马迹就断章取义,大做文章!”
“不要跟我说这些!”诺伊斯的脾气更不见得比蓝芷轩好到哪去,他拿着手机,绷紧了脸,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你要早些明白,找不到她我就绝不可能回去!”他闷着声的低吼,像是怕承受不住自己的怒气,突然爆发出来。
“真不知道她给了灌了什么汤!就算你找到她又怎样?你们不会有结果,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不需要我提醒!”
诺伊斯咬紧牙,闷哼一声,勉强把几爆发的怒火再次压制了下去。
“她在哪儿?蓝芷轩,我警告你,如果你们蓝氏敢动她一根汗毛,挪威王宫也不会安宁到哪去!”
听到他的威胁,蓝芷轩的身子不猛地一颤,差点站不住脚地朝后退去,好在身后的贵椅扶住了她的身子,才勉强再次站稳了脚。她很清楚,诺伊斯向来说到做到,也没人能逼他回心转意,他就是这么固执,小时候逼他弹钢琴的事足以见证一切。
她绝望地垂下眼眸,无力地说:“诺伊斯,我是你的母亲,你不能如此逼我。”
“是你先逼我。”顿了顿,他苦涩地说:“八年的代价,还不足以换来她的安宁和我的企盼吗?”
“既然你已见过她,还有什么不满?只要你肯回来,她就能获得绝对的安宁。”
为什么会这样?他深蹙的眉头没能得到舒展,只是无力的将大手覆盖上去,痛苦却无法得到宣泄。
“诺伊斯,那你快点回来吧。过几天是路易斯的生日,可要记得带礼物回来。就这样,晚安。”蓝芷轩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她挂断电话,转身迎向刚走进房间的丈夫——挪威国王。
昏暗的房间,仅角落里开着一盏灯,闪耀着模糊不清的光芒。诺伊斯蜷缩双膝,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坐在那儿,双目茫然没有焦距。
此刻,他的心是空洞的,就像茫茫宇宙中的黑洞,无力的盘旋,吸收,却总也找不到远去的那颗星。
她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无力的呐喊,不是出自心口或喉咙,更像是一种本能,看不到她,本能就会被激发。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十五天了,不再有交换她消息的代价。
“殿下。”布莱恩轻轻地呼唤他,不求得到相应,只是揪疼的心致使他无法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抬起头,眸子深如死海,沉寂,却汹涌暗流。他想哭,可眼睛却像干涸的荒田,找到到一丝源泉,或许,泪已经流在了心底。
“我该怎么办?”他缓缓地说,声音仿似来自外太空,“布莱恩。”
“回去吧,这样,她才能得到安宁。”
……
凌人庆幸,自己那些敏感的担心顾虑是不必要的。现在,她好好的呆在宽敞的练习室,和几位资深的师师兄们练习歌唱,专心等待她的第一场公开表演。
庞切先生,不,他现在是她的老师。老师给她云老师的电话,她联系上了云老师,曾转告云老师务必将自己现在的号码记住,交给家佳或是一切在找她的人。
虽然她知道,找她的人也不会有几个。
就在几天前,她终于联系上了家佳。原来,家佳前段时间和未婚夫去爱尔兰度蜜月了。可真够甜蜜的,她想,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除了芸芸。
她告诉家佳上家的地址,让家佳代自己去看望一下,并帮忙要来电话。这样,她才能联系上芸芸,只可惜,家佳到现在还没回电话给她。
十五天,半个月而已,她也不曾觉得很长,只是往事仿佛远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和那段迷茫的感情划分在了两个互不触及的世界。
他,是不是已经订婚了?抑或是,一切如常,根本不曾记起那段无关痛痒的日子。
他不会知道,那段对他来说再平凡不过的经历,仅仅一抹目光,却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以至于十五天来,她梦见那双灼热深沉的眸子。
现在,她依旧会反复问自己,那真的是爱情吗?还是不住惑的冲动而已?
落日柔和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倾洒进练习室,多么和谐,宁静,仿佛一个全新的世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