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在补眠的佟淑兰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
“我们很好,不劳您关心。”是小翠的声音,不过语气不太好,看来是熟人。
“很好,可我听说庶福晋昨儿个晚通宵没睡!她这样一个注重养身之道的子……”听声音好像是朱兰泰。
“你倒是很了解我们嘛。”佟淑兰已经可以想象小翠两手插腰的泼状了:“说,是何居心?”
“我哪敢!庶福晋可是王爷的人。”朱兰泰忙表清白。
“既然你明白就好,少痴心妄想,我们家不劳您挂心。”
“我,是王爷让我来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朱兰泰到了小翠面前就特别老实,什么言巧语都说不出口。
“骗谁啊。走啦。”小翠根本就不相信。她还在为前几天雍王爷说的话为抱不平,侧福晋来闹事儿,王爷说成是善意,偏心偏得也太过了,现在这只猪来说是王爷关心,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小翠……”
“小翠,进来。”佟淑兰还没完全清醒,听了有些头疼。
小翠匆匆跑进卧室:“奴婢该死,吵醒了。”
淑兰挥了挥手:“我醒醒脸。你在和谁说话?”
“朱兰泰恭请庶福晋安。”朱兰泰在门外大声回着。
“有事儿?”
“没有。听闻昨儿个晚庶福晋没有睡好,王爷让奴才来瞧瞧。”
“替我谢王爷了。不送。”很明显送磕意思。
“喳。”
看到朱兰泰出了院子,小翠回到卧室:“,他走了。”
“走了?怎么可能。说不准儿一会儿就绕回来了。“说着佟淑兰指了指天板。
“那……“
“我饿了。”
小翠忙跑出去准备糯米粥。佟淑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有点得意地问:“想不想知道昨儿个晚,我找到了什么?”
“想。”小翠已经把屋顶上的人给忘了。
“还记不记得年侧福晋给十三贝勒的府邸题了个什么名儿?”
“怡园。”
“宋徽宗赵佶,是宋朝的一个皇帝。他在宫外有一个红粉知己叫李师师,是当时汴京名妓。他们两人的故事,张端义《贵耳集》和《宣和遗事》均有记载,还有《琳琅秘室丛书》也有提到。你猜这个李师师出身哪里?”
小翠笑了:“刚刚不是说了,这个李师师是当时汴京名妓,那她当然是出身妓院啊,啊!难道说……”小翠用双手捂住嘴。
“聪明。我就是查到了这个李师师待的就是一个名叫‘怡院’的妓院!”
“天哪!”小翠的嘴张了半天合不拢,“可,你当时为什没提出来?”
“当场点明?除非我病了。”佟淑兰伸了一个懒腰。“反正王爷也说了嘛,年侧福晋单纯。咱们不单纯,所以知道安分守己,侧福晋单纯,所以不知道什么叫从口出。这牡丹亭已经让人笑掉大牙了,现在还来一个怡园。”
“牡丹亭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正在看《三国演义》吗?牡丹亭可是里面很有名的一章啊?”淑兰有些奇怪。
“生词太多,所以看得比较慢。”
“不急,慢慢看就是了。如果不喜欢就换。”
“,牡丹亭。”
“那你四大总知道吧。牡丹亭就是貂蝉和吕奉先幽会被董卓捉奸当场的地方。现在外面可是在猜,不知道谁会是雍王府貂婵的吕奉先呢。”
小翠再次哑然。
“现在再来一个‘怡园’,就不知道十三贝勒府的福晋格格们听了后会怎么想?”那脸一定很精彩。“如果我是九贝勒,肯定趁此机会收购这些书,万一十三贝勒真的上奏皇上,请旨赐名,这些书可就是热卖啊。如果,就王爷现在的势力,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想要‘焚书坑儒’等他坐上那个位子再说。”
“那年侧福晋岂不就完了?”
“你担心她?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王爷。话说回来,这样也好,最近听闻朝堂动荡,所以咱们王爷淡出政务,不想趟这趟浑水,现在更是彻底的博得了‘一个爱人不爱江山’的名了,其他阿哥们可以睡安稳觉了。如果我蹦了出去,侧福晋说不定就是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不为罪,然后不了了之;我呢,说不定还被认为别有居心,爱出风头,倒落了一身的不是。既然王爷爱单纯闹事的,咱们就一边看着,不去瞎操这份心思。”
“说的是。”
“日头不错,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是。”
表示话题结束,屋顶上的人一闪而逝。
“小翠,你说我的心肠是不是太软了?见不得他不好?”院子里散步的佟淑兰并没有看身后跟着的小翠。
“担心王爷是应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往好处想,侧福晋以后不会再烦到您了不是。”小翠回答。
“驰们小翠的吉言,但愿吧。我可没有替人收拾烂摊子的癖好。”佟淑兰的右手转着手帕,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后面的事情就看四四怎么做了。
……
再说另一头,听着朱兰泰的回报,戴大谋士的脸是一路惨绿,年侧福晋题名的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就算十三贝勒不请旨赐名,这传扬出去,八阿哥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才怪。可如果请奏宗人府撤了年氏侧福晋的册子,年羹尧手里的兵权等同于放弃。想想侧福晋还是出了名的才,怎么就那么,孤陋寡闻呢!“王爷!趁现在想到这事儿的人还不多,马上通知十三贝勒,让他稳住内宅的眷。您也马上去找福晋商量一下对策。务必要那天所有的人都不再提及年侧福晋为十三贝勒府邸题名的事情!”
“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朱兰泰,你去通知十三。”说完胤禛直接向福晋乌拉纳喇氏的住处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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