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和池田菜花不知什么时候疲倦睡下,他们是被敲门声唤醒的,王老五睁开眼睛看了看表,是晚间十点多。
池田菜花披上浴巾走过去把门打开,进来的,是旅馆女主人和一个服务员。
王老五一看来的是两个人,估摸出打探孔大少的事有眉目了,于是他也顾不了许多,坐在床褥上,用被子胡乱裹在身上,眼睛盯着池田菜花问:“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池田菜花颔首微微一笑,也没开口,而是请那个旅馆女主人和服务员坐,但旅馆女主人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留下女服务员,她穿着和服,很恭敬的垂首跪在王老五和池田菜花前面,这可不是要磕头,这是日本女人因为穿着盛装,没办法坐,只能跪,再说,这也是一种礼节,表示对房间里的人一种尊重。
在女服务员讲述她听到孔大少他们对话的时候,池田菜花用英文很慢的翻译给王老五听。
“她说,她在门外听到里面房间的一男一女对话,男的说:‘凉子,你那个北海道老大,人手都准备齐全了吗?’女的回答:‘都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放心吧,地方也找好了。’男人又说:‘我们的计划得改时间,现在松下那小子没在东京,今天一早,去美国了。’女人说:‘他不会一去就十天半月吧?这事可不能拖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男人说:‘不会很久的,我从他秘书室里打探到,他最迟下周四下午回来。’女人接着说:‘那他肯定周五晚上会去歌舞伎町。’男人哦的一声后问:‘你为何如此肯定?’女人笑着回答:‘因为我暗地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刚入道的年轻漂亮女人,他似乎对这个女人很来兴趣,昨夜玩得十分开心,相信他不会就这么罢手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停了一会才说:‘常言说,这女人坏起来,比毒蛇还可怕,看来这话一点不假,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女人也笑着说:‘与你孔大少相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算不得什么,要不是他逼迫我到这步,我也不会这样对他的,唉……我真的是迫于无奈啊。’男人奸邪的笑了笑,接着说:‘想当初,你如花似玉,艳压全芳,在我们中学,没一个女生比得上你,这些年,你一心一意对他,可到头来,人老珠黄,什么也得不到,还有什么比这个还残忍的现实呢?凉子,我们干完这一次,你和我到台湾吧,和我一起生活。’女人哼了一声说:‘得了吧,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靠得住,事成之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生活,咱们再也别来往了。’男人嘿嘿的笑了起来,似乎在和女人调笑的说:‘你这样的美人,不仅人长得好,而且床上功夫一流,那个北海道老大,是不是被你的这套功夫给栓死了呀?凉子,你这些功夫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女人娇哼着喘息说:‘是松下那小子教的,他说他家有什么合欢佛,十二个姿势,都很经典,他经常与我一起做那些他说的合欢佛姿势,还别说,真的很不错,时间久了,我也就全会了,要不要我在你身上从第一式开始,一式一式的做一次?包你享受到最大的快乐。’男人喘息声更大,嘿嘿笑着说:‘好啊,那就来吧……’后来她就走开了。”
池田菜花把女服务员说的话,按王老五能听懂的方式,讲给了王老五。
王老五边听边分析,这个消息对他太重要了,原来孔大少和那个女人,也在筹划着要收拾松下裤带,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但从他们的谈话里,王老五知道了他们动手的时间,他们究竟会如何动手呢?是杀了松下裤带呢?还是绑票?孔大少为什么要这样干?他与松下裤带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说松下裤带有合欢佛的事,王老五已经听姓贾的那位新加坡人谈起过,他没感到意外。
王老五疑问重重,很多问题都难以理解,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知道孔大少他们要对付松下裤带,就已经足够了。
‘如此看来,孔大少他们也要松下裤带的小命。’王老五心里想。
“这两个人,似乎是黑道中人,他们像是在计划一起绑票事件。”池田菜花在女服务员走后,小声的给王老五说。
“哦,你为何如此认为呢?”王老五装糊涂的问。
“那个服务员听到的话,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在策划一起绑票案,似乎他们的目标忽然有事离开了,没能按他们预订的计划进行,所以改了时间,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们似乎把实施这个计划的日期,定在下周五晚上,那个女人不是说她暗地里安排了一个小姐吗?看来他们谋划这个事,有些时日了。你说我们该不该报警?”池田菜花的分析能力算是很强的,她挨近王老五身边问王老五要不要报警。
“最好别报警,中国有句古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真是像你分析的那样,就说明这是黑社会干的事,你想啊,要是惹了黑道中人,我倒是没关系,回国后他们也没办法,可你不一样,还得在这里生活,我看他们也不一定是在筹划绑票,要是我们估计错了,警方抓错了人多不好,再说,也许是那个女服务员听错了,人家谈论的是某个企业策划案呢,我对那个男人还是了解的,他还不至于走到靠绑票的那个地步,凭他一个台湾人,想在东京这样的地方干坏事,他还没那本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快睡觉,我困了。”王老五东拉西扯,把池田菜花脑袋里的思路给搅乱,但他内心里十分佩服池田菜花敏锐的判断,她的头脑,要是测智商,不会低。
王老五说完,搂抱着池田菜花躺下,手伸进她怀里摸捏,把头凑近她胸前,用嘴巴拱了拱她的胸,咕噜几句后闭上眼睛装睡。
池田菜花被王老五这么一说,也把猜疑的心放平,打了个哈欠,与王老五相拥而眠。
女人对男人的依赖和信任,从睡觉的姿势可以判断出其中奥妙,常有不安全感的女人,在睡觉的时候,往往都会面朝男人,紧紧依偎在男人怀中,要是男人稍微一动,女人就会很紧张,似乎怕男人忽然离她而去,所以会时常枕着男人胳膊,好像这样做,可以让男人永远不离开自己一样。另一种是孤独的女人,这种女人睡觉,不会像没有安全感的女人那样,而是扑在男人胸脯上睡,甚至要把一侧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上,好像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她就不再寂寞了似的。
明显的,池田菜花属于孤独的女人,她睡觉的姿势,左边脸贴在王老五胸口上,右手还楼抱住王老五的腰腹部,右腿放在王老五左腿上方,很快就睡了过去。
王老五感觉这样睡觉的姿势很难受,他再也没有睡意,可又不想惊动了池田菜花,他心里明白,这个日本女人很孤独,她需要男人的胸怀作依靠,即使是临时的依靠,她也会觉得很安心,王老五不可能给予她一辈子的依靠,但这一个夜晚,他可以完全的奉献给她,他的身体和内心,全都属于这个日本女人。
王老五右手轻轻的楼抱在池田菜花的腰背部,没有搂紧,也不动一动,时间稍长,他觉得手臂有些发酸发麻,但他忍耐着,头脑却迅速的转动,想着下周五的行动,要真如刚才听到的,在孔大少他们动手时下手,可以把击毙松下裤带的罪名,转嫁给孔大少他们,那么,自己和陈默就可以全身而退,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一直困扰着他的这个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他一定要把陈默安全的带回国内,决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陈默的后半生,再说,郝冬梅还在家里等着自己,除非自己载在了日本,再也不能回去,否则,只要有一线希望,王老五也会紧紧的抓住,这是每个人特有的一种求生本能,王老五也不例外,他也想安然无恙的生活,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意义重大,让王老五悬着的心,稍微得以安宁,不过,要看临时的发挥了,要是自己把事给办砸了,以后遭罪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
王老五想着想着,就慢慢进入到睡梦中,在梦里,他看见了父亲的笑脸,平时很少言笑的父亲,却笑得那么的甜蜜,好像他在天堂里过得很开心,王老五见父亲如此的对自己笑,他也笑了,作为一个儿子,王老五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当儿子的人一样,希望自己的父亲天天开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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