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和郝冬梅到了司马文晴的办公室,他到卫生间洗了还沾着血的右手,郝冬梅心焦得来回
在房间里走动,双手紧紧交叉握在一起,心中在默默的向上帝祈祷,祈祷千万别让王老五因为这个
事被抓。
“冬梅,别那么走来走去的,来坐下,坐到哥身边。”王老五洗完手出来,坐到沙发上,看到
郝冬梅焦躁的走动,知道这个姑娘是在我自己担忧,为了别让她那么心焦,王老五微笑着向她招手
。
郝冬梅很听话的坐到王老五身边,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像身体发冷似的,王老五握住她的
手安慰她说:“别怕,哥真的不会有事。”
郝冬梅把身体侧靠在王老五身上,她觉得这样心里才感到踏实、安全点:“哥,不知道那个日
本人怎么样了?他不会报警吧?”
“报警?哦,对,你说得对,是应该报警。”王老五被郝冬梅提醒了似的,拿出手机,在上面
找到陈队长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你好,陈队长,是我,还记得吗?哈哈……,陈大哥,不过给你打电话,可不是私事,是公
事,所以还是要叫你陈队长。我是向你投案自首的,不是开玩笑,别的事情可以开玩笑,这个事情
,可开不得半点玩笑,我可是尝过看守所的饭,还真是难吃,哈哈……我刚才在海星酒店的咖啡厅
,打了一个日本人,就打了一拳,反正我觉得够他受的,我的拳头还疼着呢,估计鼻子是没了,是
他要扇我耳光,所以我忍不住才还手的,嗯,这个事与别人没任何关系,是我惹的,与酒店更没无
关,请你别为难酒店,对,我现在就在酒店,好,我等着你们。”王老五挂上电话。
郝冬梅睁大了眼睛的看王老五:“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自己报警呢,说不定文晴姐姐
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
“冬梅,我这是不想给你文晴姐姐带来麻烦,事情是我惹的,就得我一个人承担,即使我不主
动报警,那个‘松下裤带’也会报警,一提起这个名字,我就忍不住的想笑,你说这人起什么名字
不好,偏偏起个‘松下裤带’,真是太经典了,哈哈……。”王老五为了让郝冬梅别那么紧张,又
拿那个日本人的名字开起了玩笑。
王老五一点都不糊涂,脑袋清醒着呢,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与其让日本人抢先告自己的状,
还不如自己主动点,那样也显得自己光明磊落,打了就打了呗,大不了坐牢,难道还把自己给枪毙
了不成,所以王老五做好最坏的打算。
郝冬梅想得太天真了,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司马文晴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摆平这个事,
因为王老五惹到的这个日本人,不是一般的游客,是个外商,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电器公司创始人的
孙子。
与松下一起住在酒店的,还有他的随行秘书,原来这个松下酷呆,上个月住在海星酒店,看上
了郝冬梅,这次来,是专门为郝冬梅而来的,说白了,他想泡郝冬梅,他昨天没看到郝冬梅上班,
所以今天一早,就到咖啡厅边喝咖啡边等,泡妞这种事,秘书也没法掺和,所以松下酷呆就一个人
坐在咖啡厅。事情发生后,司马文晴问服务员,与他一起的还有什么人时,酒店服务员回答说还有
个秘书,于是司马文晴让人找了松下的秘书来。
这个秘书是个中国人,看到他的主子被打成个大花脸,吓得声音颤抖着吼叫:“凶手呢?凶手
到哪里去了!报警了吗?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外国友人,这是重罪!”他像个小丑似的,立刻拿出
电话来,先报警,然后再给他们的律师打电话,他们的律师顾问当然不在岛城,不过那个律师在电
话上教给他怎么处理这个事,并说马上赶到岛城来处理。
司马文晴没管这个秘书怎么说怎么做,她先安排酒店的房车,由自己亲自送松下酷呆到医院,
并向这个被打得满脸鲜血的日本人和他的秘书解释说这是个误会,一切责任,酒店都会承担的。
可这个秘书哪听司马文晴的解释,他扬言要用外交途径来处理这件非同寻常的事,要告发酒店
没做好入住客人的安保工作,甚至还说要找某某人。
司马文晴听着都觉得这个中国人太像抗战时,给帮助日本的中国人叫的那个名词,这是中国特
有的名词,代表了中国人民对那种吃里爬外的走狗们的愤慨。她鼻子一哼,不冷不热的回答说:“
随你的便,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但请你记住,你是吃中国土地上种出的粮食长大的,别忘记了
祖宗。”
司马文晴的话,说得那个秘书脸红脖子粗的,半天没放出个屁来。
钱文明听到了那个日本人秘书打的电话,了解了被打的这个人的背景,他暗自叫苦,为王老五
这次的麻烦深感忧虑,他知道外商是受保护的,要是对方告王老五一个歧视外国友人并殴打致残的
罪名,王老五恐怕得在监狱里呆上几年,他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事与他也有些关系,是他要和王
老五在酒店见面的,要不是因为他,王老五也不可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所以钱文明决定不走了,
他要留下来,与王老五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钱律师,怎么样了?那个日本人怎么样了?”郝冬梅看到钱文明走进来,站起来急忙问。
“哦,没事,送医院了,掉了两颗门牙,鼻子被打扁了,眼球还在,没被打出来,看来没什么
大的问题。”钱文明话虽说得很轻松,可说的伤情,却让郝冬梅吃惊不小。
“还说没事,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鼻子也被打没了,你说没事难道就没事吗,要是人家告哥
怎么办?”郝冬梅急得都快哭了。
“哈哈,牙齿没了镶上就行,鼻子没了正好,他那鼻子很难看,可以整容,弄个漂亮点的比他
现在的还看着像个人样。”王老五哈哈笑着说。
“武哥,你知道这次惹的是谁吗?”钱文明坐到沙发上,一脸的忧愁。
“管他是谁,拉登我都不怕,还怕他小日本吗。”王老五掏出香烟,给钱文明递了一支,自己
点上后,把打火机递给他说。
“你还开玩笑,这可不是玩笑的事,那个被你打的日本人,是松源电器的未来继承人,可以说
是当今电器王国的太子,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他,这回,恐怕不会像上次那么好搞定啦!”钱文
明最近明显的消瘦了,脸瘦削,颧骨都拱了出来,不过,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还是那么的亮堂。
“怎么,我给你找了个不错的买卖,还嫌我给你惹麻烦了,哪有律师嫌当事人给他找麻烦的,
你这个人真是个死脑筋,难怪你成不了著名的律师,要是我是律师,还巴不得多有这样的好事找上
门来呢。”王老五调侃着钱文明,他觉得钱文明什么都好,就是太面,不然,老婆也不会和他离婚
,他有些可怜这个朋友,人倒是个实在好人,可就是死脑筋。
“那个被你打的日本人的秘书已经报警了,一会就会有人来找你。武哥,到时候,可别再乱说
话,你就说不知道他是日本人,是因为他先向你动手的,所以你不得已,为了自卫,才给了他一拳
。我问了咖啡厅的那个服务生,他和冬梅是目击者,是最有说服力的证人,他给我说是那个日本人
要打你耳光,你才还手的。而且我还问了他有没监控设备,还真巧,咖啡厅里安装了监控设备,我
会向来找你的人提供这个情况,只要事实确如他说的那样,就会少些麻烦。冬梅,你当时也在场,
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到时候有人问你,你知道怎么回答了吗?”钱文明最后一句,是问郝冬梅。
“是的,是那个日本人先动手要打哥,哥才还手的。”郝冬梅赶紧回答,事实也是如此。
“一会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实事求是的说,也不用多说什么。”钱文明给两人交代该怎么
回答。
正说着话呢,陈队长带了两个穿便衣的人来了,王老五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
“没想到和你是这么见面。”陈队长坐下后看着王老五说。
“这不是蛮好的嘛,是到你那里说呢,还是在这里说?”王老五没过多的客套,直入正题。
于是开始录口供,问完王老五,又问郝冬梅,还找来了咖啡厅那个服务生,都是一个一个单独
问,问话是在司马文晴办公室里面那间卧室里进行。
王老五像个没事人一样,当陈队长他们找咖啡厅的服务生问话的时候,他和郝冬梅及钱文明坐
在沙发上,问起了怎么没见到肖战。
郝冬梅说肖战去了四川,去实地查看与单若兰合作的矿山了。
“王先生,你还是得和我们走一趟,因为是涉及外商,人家又报了警,所以在事情没搞清楚前
,你得在看守所里呆着,需要带什么东西吗?”陈队长问完话,出来后与王老五客气的说。
“哈哈,没问题,我一定配合,没什么需要带的,现在就走吧。”王老五哈哈的笑着,伸出手
来问:“需要戴手铐吗?”
“不用,你不会跑的,你要真敢跑,我可就公事公办了。”陈队长笑了起来。
“哥……”郝冬梅这个时候眼泪再也没法忍住,抓住王老五的手,泪汪汪的。
“把眼泪给我憋回肚里去,没出息,哥又不是个小偷,哥是个英雄,为英雄送别,应该是欢送
,怎么能流泪呢。”王老五用手指把郝冬梅脸上的泪擦了,接着说:“别告诉妈和爸,就说我临时
有事,去了北京,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还有,给铭川打个招呼,要他别到时跑我家里去露了馅。
”
“嗯,我知道了,一会我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送过去。”郝冬梅还真有与王老五永别的那种伤
痛,说完,扑进王老五的怀抱,呜呜的哭着说:“哥,我害怕!”
王老五用手轻轻的拍着郝冬梅的背说:“别怕,哥不会有事的,你有空,就多去陪陪爸妈,在
他们面前,高兴点,别让他们起疑心。”
两人拥抱的时候,陈队长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都走到门外去了,钱文明却还站在那里,看到
王老五和郝冬梅两人那种真情流露的拥抱,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鼻子酸溜溜的也想哭。
“好了,哥该走了,一会你给文晴说,要她别插手哥的事,要她别告诉……”王老五本来是要
说别告诉寒冰,可想了想,这话不能在郝冬梅面前说,他把郝冬梅紧紧抱住自己的手拉开,大步朝
门外走去,钱文明跟在他身后,王老五边走边说:“文明,看你的啦,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律师,没
有比你更适合了,打起精神来,这对你是个机会,是你出名的好机会,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钱文明没说话,他根本没想过要靠这个案件来出名,但他确实打起了精神,他暗自下决心,一
定要把这个事情当自己的事来处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把王老五安全的救出来。
王老五走到门外,给陈队长说:“走吧,这是我第二次进看守所,不过,这次我感觉不一样,
内心充满了自豪,做一个中国人的那种自豪。”他和陈队长并排的走,那两个便衣和钱文明跟在身
后,像保镖一样,王老五在进电梯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郝冬梅站在过道那里注视着自己,他此
刻心里一酸,没想到这个姑娘会为自己如此的担心,他感动了,默默的在心里说:“等着我,冬梅
,等着我出来。”
王老五拿出电话,给家里打,告诉母亲他到北京了,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可能最近都不能给家
里打电话,而且经常会关机,要母亲打不通电话就给陈铭川打,他是笑着和母亲说话的,可眼里却
含着泪花,他最担心的是怕父母知道吓着他们,让老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因为有陈队长的关照,这次王老五受到了‘特殊’待遇,住的是个单间,看望他的人也可以来
去自由,不受限制,毕竟这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案,只不过是与一般的打架斗殴稍微层次高一点而已
,因为被打的人是个外商,要是被打的人是个一般人,赔点钱,罚点款也就了事啦,可这次毕竟涉
及外国‘友人’,所以陈队长也只好摆摆姿态,一付公事公办的架势。
王老五理解陈队长的这种做法,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少些麻烦,所以王老五很配合,里面管理
的人怎么说他怎么办,问什么都很配合,不像上次那样,心中不平,所以说话比较蛮横,看谁都不
顺眼。
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检查,松下酷呆的伤情不是很严重,也没脑震荡,眼球也都还好好的,
唯一伤残的,就是鼻梁骨粉碎性骨折,门牙两颗都被打没了。
司马文晴让自己的秘书在医院陪着松下酷呆的秘书一起,自己先回来了,回到酒店,才知道王
老五已经被抓,郝冬梅等在她办公室里哭成个泪人似的,她了解郝冬梅的心情,所以把她揽进怀抱
里说:
“冬梅,我知道你爱他,我能感觉到你那份爱有多深,曾经寒冰也是这样,武哥那次被抓,寒
冰后来给我说,她当时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你放心吧,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文晴姐姐,哥走到时候说,要你别插手这事,他怕影响酒店的正常营业。”郝冬梅呜呜的哭
着说。
“怎么会影响酒店营业呢,不会,这只不过是一般的治安问题,大不了我们以后加强管理就是
,对了,冬梅,你赶紧收拾酒店里现有的洗漱用品,再回武哥家准备几样换洗的衣物,一会给他送
过去,我让伺机陪你一起去,但别告诉武哥的父母实情,明白我的意思吗?”司马文晴已经与王老
五认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因为遇到了王老五,才把过去那种野性改了过来,现在的她,做事
为人,都是那么的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怀上孩子后,她内心里充满了那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这
些,都是因为遇到了王老五,她才会有如此转变的,所以她感激他,这不是爱,是深深的感激,她
愿意为王老五做任何事,就算酒店关门,她也要把这个人情还给他。
陈铭川接到郝冬梅电话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匆忙给老婆交代几句,就驾车赶到了看守所,
先与钱文明会面,了解了大概的情况,然后见王老五。
“武哥,看来你和看守所还蛮有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打得好,打得痛快,要是我,也会像
你一样揍那小子的,任何人,都别想到咱中国来撒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