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忙,下班也不能好好的休息,跑大老远的,看看,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忙的呀?”王老五母亲有些心疼,不停的给郝冬梅夹菜。
“在伯母家吃饭,就是香,好吃。”郝冬梅也没客气,像在自家里一样,吃着王老五母亲给夹的菜回答:“最近外国游客多,是有些忙,再过一个月会好一些,到时候,我有几天假期。”
“那好啊,和我们去旅游吧,到海南去,冬天那边听说还可以游泳呢。”王老五母亲看了眼儿子:“小武也和我们一起去。”
王老五从郝冬梅进来后,一直没说话,他看到郝冬梅,有些心慌慌的,以前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心跳的速度比平时加快了,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偶尔抬头看看郝冬梅。听到母亲这么说,随口应承了一句:“好啊,我和你们一起去。”
郝冬梅没想到王老五如此痛快就答应,要是在以往,他肯定会找各种借口推辞,偷偷瞄了王老五一眼,见他埋头吃饭,郝冬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冬梅,别吃这么快,先喝口汤。”王老五母亲端了一碗汤,亲自用汤勺喂郝冬梅喝。
郝冬梅伸嘴喝口汤:“嗯,真香,是伯母煲的汤吧?”
王老五看到母亲这样对郝冬梅,有些嫉妒的说:“妈,让她自己喝,又不是小孩,还你亲自喂她,我可从没享受过如此待遇,看得我都嫉妒了。”
“你小时候,妈还嚼了米饭和包谷喂过你呢,那时候家里穷,吃的没什么营养,我奶水少,所以早早的就给你吃五谷杂粮,除了粥和汤,硬的东西,都是我和你爸嚼碎了喂你。”王老五母亲边给郝冬梅喂汤喝,边说。
“妈,现在别说这些好不好,还要不要人吃饭啊。”王老五听母亲又唠叨起过去的事,而且说的是嚼食喂的陈年往事。
“咋啦?现在嫌弃妈了?要不是妈那时候嚼碎了喂你五谷杂粮,你现在能长这么强壮吗?”
“可妈也把虫牙传染给了我,你看看,我都有两颗虫牙了。”王老五说着,张开口,真的让他母亲看。
“哥,那是因为你不讲卫生,不爱刷牙才有的,哪能怪伯母呀,真是。”郝冬梅被王老五的样子逗笑了,插了一句。
“冬梅说的是,小武直到上了高中,才知道刷牙。”母亲接过话说。
“那时家里哪有牙刷,早晨起来,都是用口含了水,呼噜呼噜的,伸个手指进去抹几下。”王老五分辨道。
“我小时候,想刷牙连水都没有,你还算比我好,可以含着水的用手抹。”郝冬梅小声的说,似乎想起了她小时候在老家干沟村时的事。
王老五见郝冬梅有些伤心的样子,马上改变话题,问郝冬梅:“冬梅,你们酒店的那个陈默,怎么被派到南方去了?”
郝冬梅抬起头来,停下吃饭回答:“陈默姐说是因为她以前的专业是旅游的,所以文晴姐姐让她过去负责旅行社,哥是怎么知道的?”郝冬梅轻描淡写的说。
“哦,是偶然间听说的。”王老五有些心虚,生怕郝冬梅知道他和陈默已经上过床,所以随便应付了一句。
两人都没把实话说出来,各自吃着饭菜,饭桌上一时沉默了。
饭后,郝冬梅和王老五一起到小区里散步,郝冬梅像个妻子一样挽住王老五的胳膊,王老五也没拒绝,由着她挽,鼻子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感觉是那么的好,似乎这样的情形,只有在梦中才有。
“哥,其实,陈默姐到南方,都是因为我。”郝冬梅终于忍不住的说。
王老五有些奇怪,郝冬梅怎么会这么说呢,于是疑惑的看着她问:“因为你?她到南方,不是因为她以前学的专业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偶然间听到文晴姐姐和肖总谈话,才知道的。听文晴姐姐说,陈默姐因为喜欢上了哥,所以才让她到南方的。”郝冬梅回答的时候,躲避着王老五的眼睛。
王老五停了下来,站在路上,呆呆的看着郝冬梅,他真想告诉她自己和陈默的关系,觉得这样瞒着郝冬梅不好,心里总有种犯罪感,这还是昨晚有了结婚想法后,见到郝冬梅才有这种犯罪感的,过去他与那么多女人上过床,都没这样的过,可这次王老五确实很内疚,认为自己对不起郝冬梅。
郝冬梅也跟着站住,以为自己的话让王老五吃惊了,所以她接着说:“其实,陈默姐人很好,哥要是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和她生活在一起?冬梅,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王老五问。
“哥,江雪姐姐和寒冰姐姐都有了她们自己的归宿,你别再惦记她们了,是该考虑你自己生活时候了,陈默姐喜欢你,我早知道的,要是你也喜欢她,不好跟她说,我和她说吧。”郝冬梅这样说,不是试探,而是真诚的,她很想让王老五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家,尽管她内心里爱着王老五,但既然他始终吧自己当作妹妹,那也只好认命,能看到他快乐的生活,牺牲自己的爱,算不了什么。
“冬梅,哥问你,你真的希望哥和别的女人结婚吗?”王老五坐到草地边的木条椅子上后,开口问。
郝冬梅坐在他身边,听到王老五这么问,心里挣扎着,本想说不希望,但她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来:“只要哥能幸福的生活,找到一个好女人,我当然高兴了,那样,我也有个好嫂子,哥有嫂子照顾着,我也放心许多,不用总担心你胡思乱想的,或者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郝冬梅没往下说,而是停住了话语
王老五有些失望,非常的失望,他多想听到郝冬梅说:‘哥,你别和别的女人结婚,你应该和我结婚!’的话呀,甚至他还希望郝冬梅生气的大骂自己是混蛋,可从郝冬梅的嘴巴里,他听到的是失望。
王老五停了一会,扭头盯着郝冬梅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真的确定吗?”
郝冬梅眼睛里含着泪,忍住了没让它们流出来,眼睛盯着王老五点了点头,没说话。
“哥知道了。”王老五心中酸酸的,话是这么说,可他内心十分的矛盾。
这一夜,王老五失眠了,他没法做出决定,郝冬梅眼含泪花点头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总是赶不走,他从没这么为难过,一向果断的他,为情困扰得难以入睡。
郝冬梅何尝不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曾经几次向王老五主动表示她的爱,可都被无情的拒绝,她都有些害怕了,今天和王老五的谈话,虽然没几句,可她能感觉出,王老五似乎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单若兰吗?不会这么快吧?他们才见过几次面,怎么可能就让哥有结婚的念头呢?郝冬梅把脑袋都想疼了,也想不明白王老五究竟想和谁结婚。
王老五一早起来,和郝冬梅吃完早餐,送她到酒店上班。在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好似变得生疏了。
郝冬梅没让王老五把她送到酒店门口,而是在酒店附近的路边下了车,自己走过去的。
王老五开上车,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他把车开到侯宝生的酒吧。
侯宝生还没起床,他凌晨三点多才睡,一般他都要睡到中午才起来,王老五也没让人去喊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吧台边,要了杯鸡尾酒,独自品着。
这个时候,酒吧里是不会有人来的,也只有王老五这种闲人才会到这里来。
吧台里站着的酒保,有些无精打采,不停的用一块白布擦拭着玻璃杯子,时不时的用嘴哈哈热气在玻璃杯外,然后再擦,擦完了举到眼前,对着光线看是否有污渍。
“放点轻音乐好吗?”王老五给酒保说。
于是酒保走到DJ台前,找了张碟子放进DVD播放机里。
不一会响起了萨克斯低沉的吹奏声,音乐很优美,可听在王老五耳中,是那么的伤感,如泣如诉的音乐,仿佛表达着他内心的苦苦挣扎。
王老五认识的女人,都劝过他和郝冬梅结婚,蒋晓芊这样说过,寒冰也这样说过,江雪也给他这样说过,说得最多的,就是杨汇音,那天在电话里,杨汇音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冬梅给我说,她们酒店的人,在私底下就是这么议论的,说她是你的二奶,因为别人不知道你单身呀,都还以为你是看上她的美貌才和她那么亲近的。哥,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冬梅想想吧,她真的不容易,为了你,她才留在岛城的,不然,她也可以到广东来,你别再让心中那么苦了,一个女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要是哪天你把她等急了,她也会像寒冰和江雪一样,远远的离开你,到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晚了,害了她不说,也害了你……”
王老五何尝不明白,这样下去是会耽误郝冬梅的,要是以后她也像自己一样,那可就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