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百年平安无事的过去,直到先文帝时候乌孙国前来和亲的荛谋反事件牵扯了整个乌孙,使他们受到重创,为了复国,他们又答应协助逸亲王夺位,以至灭顶之灾,后来先文帝最爱的歆沁贵病逝,剩下的乌孙人便献出了他们的传世二宝终于换来复国的机会,冰玉寒魄和啻木也随着的不久后驾崩的文帝和贵合葬深埋入隆陵的地底
承佑登基以来,乌孙一直想找机会夺回两样宝物,那是有护国大将军凤英定期巡陵修陵,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久前凤英告老,和汾王承瑞就接过修陵的差事,现下,就发现了盗墓的痕迹
几乎是不喘一口气地,容息说的口干,急忙抓起旁边桌子上的热茶,咕嘟咕嘟猛灌两大口,皱眉推了推面前仿若昏睡的人影,“喂!起身了天亮了”
柔儿以手支颐,睁开微闭着双眼,还有点迷糊,“故事……讲完了?”
韶容息把喝完的茶杯随手一放,鼻息间冷哼哼了两声,头转向一边,“讲完了,你也知道隆陵下埋的是什么宝贝了,现在,你该有答案了吧?”昨他向承佑禀报完盗墓的事情后,宴席自然散了,承佑在正殿召集了几位要臣讨论这件事情,最后决定和汾王在原地驻守,派顺安王带兵前去乌孙,就算他们真的有心叛逆,怎么说端柔长公主也是那里的王后,有些功夫是一定要做足的。本来这件事情没什么异议,顺安王很快就可以动身,没想到侧王闹了起来,说必须要乐昭仪答应照顾她的胎,否则王爷就不能离开启陵一步,念在她怀有皇家子嗣,承佑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让容息来问问柔儿的意思,结果……他一踏进翔鸾宫门,主要目的没说几句,就被迫讲了一个很长很入睡的故事
柔儿瞳孔一缩,啪地拍了下桌子,恍似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姨姨死去那么久还能和活着一样,就像睡着了,真是宝物啊”
容息转回头,打量了她两眼,神肃然,“皇上和王爷在大殿那边儿等着信儿,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隆陵有什么不测”
闻言,柔儿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抿着嘴死死盯着前面某一处的地方,良久,才忽地站起,手指向门,“你去,你去告诉他们我是不会答应的,他顺安王府什么没有?还缺个看胎的老妈子?别以为那侧王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她休想!别说乌孙不敢,就算他们真的敢动隆陵,全族上下就跟着陪葬”
轻叹一声,容息站起,走到柔儿面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才道:“是,她打什么主意我明白,不过,她现在怀着皇家第一个子嗣,皇上的难处……你……”他顿一顿,有些无奈,“总之只要能保这个孩子平安,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乌孙虽是不敢,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次的事情中也许乌孙并不知情?要查清楚整件事情必须王爷亲自去一趟,何况,皇上还要护端柔长公主完全”
他说完半晌柔儿都没有出声,咬着的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容息看着她的神显然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接着道:“你放心,她只是住在翔鸾宫偏殿里,每天有太医姑姑请脉照顾,皇上也会多找几个婢伺候她,尽量让她不来烦你,你要做的,就是听太医的禀报而已,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子佩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安抚地拍拍柔儿的肩膀,“韶将军说的是,郡主不用怕,皇上遣了奴婢来,奴婢帮你挡着她可好?”
“子佩姨”柔儿抬头,抱住她的腰,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子佩慢慢地温声说着,朝容息使了个眼,容息不放心地看了柔儿两眼才离去,子佩拿出帕子为柔儿擦干净脸,有些哑声,“郡主,奴婢知道你的心思,但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既然顺安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郡主不如就忘了罢”后面的话声音低了下去,“皇上他是很爱郡主你的,郡主千万不要再变成第二个贵娘娘,到最后才明白”
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柔儿没有听到子佩后面的话,二哥哥他有了自己的决定……想起宴席上他温柔的眼神体贴的动作,看到自己的漠然,合上眼,心中缺陷的地方是再也补回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它自己结疤不再碰触
“娘娘?”兰娥站在门口试探着叫了一声
从子佩怀里出来抬头,柔儿整整衣服,“怎么了?”
兰娥福了福身,看看门外,“张良娣在外面求见,娘娘见不见?”
张良娣?柔儿顺着有些乱的头发,挥手,“叫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张良娣的身影便慢慢走近,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是大家闺秀从小就学习的莲步,别说脚就连鞋边都露不出半点,以前没入宫前,柔儿听说张良娣出身于贵族世家,只可惜家族没落不得已才送她入宫,希望能给家族带来些许的荣耀,她的人倒是极温顺知礼的,可是就是得不到太多的宠爱,想着,她已到眼前,行礼自然是十分规矩的,“嫔请昭仪娘娘安”
虚扶一下,柔儿坐到椅子上,“张良娣不必多礼了,坐罢”
张良娣谢礼坐了下来,抿嘴划出得体的微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玉盒子,举在半空中,“这是德娘娘叫嫔送来给您的胭脂,说是进贡来的,德娘娘本来是要亲自来的,可是突然身子不爽就让嫔来了,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柔儿笑着示意,兰杏便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盒子,兰杏刚拿到手,就听见清俏的声音传来,“我就奇怪张良娣今天请完安怎么没腻着皇后,原来讨好新人来了”
没叫人通报,盈贵嫔自己走进来,她缓缓走到张良娣和兰杏前面,一把夺过盒子,打了开来,浓郁的甜顿时扑鼻而来,“还真是块好东西,张良娣好大的手笔,不过怎么办呢,这东西本宫也喜欢的紧”
看到盈贵嫔,张良娣就显得就有怯弱,低着头,没有答话,柔儿也不愿意与她多计较,就笑道:“既然贵嫔你也喜欢,就拿走吧”
盈贵嫔哼了一声,似乎并不感谢,眉毛一扬,浮出笑容,“昭仪娘娘宫里要住人儿了吧?可真新鲜,翔鸾宫从来都是给一人住的,无端端的多了个人,也难得昭仪要烦躁了呢,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啊,看见箱子行装什么的都在外面了,动作也够快的”
听她这么一说,子佩往外张望了张望,随道:“这么快就到了?那盈贵嫔也不宜在此久留了,顺安王的侧王要来安胎,贵嫔没轻没重的,惊了她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盈贵嫔不愠不恼,把白玉盒子往身旁的婢怀里一塞,理了理袖子,轻轻的弯弯膝盖,“原来是侧王,那就不打扰了,走了”说完,扶着婢而去
她一走,张良娣也站了起来,依旧是规矩的行礼,“嫔也告退了”
她们走后没多久,大大小小的箱子随之抬进翔鸾宫,将近黄昏之时才整理完毕,而这些东西的主人却一直没有露面,晚饭后掌灯时分,兰杏为柔儿净手,有些恨恨的说道:“这个侧王也太过分了,说要进来住的是她,东西搬来的也是她,人却不见”
柔儿抬头想说她两句,突然发现她背后的窗外有一条黑的影子闪过,不由得惊叫一声
“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