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讲理呢,是你不告诉我在先啊,况且成亲之前你把我打落湖中,我以为你厌恶我至极,谁知道你……你心里有我呢?”
他动作一滞,长臂捞起我,让我跨坐在他身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似有不悦:“还狡辩?你可知韦绝庄你一席话多让我心痛?我自归家就日日念着你,后来知晓你被魅红影掳去还夜夜睡不安宁,终于在韦绝庄见到你,你却冷冷对我,又说出那样一番侮辱的话语,据我千里!你怎么就这么冷酷?”
他决口不提打我的事情,反倒为为自己叫屈,即便这样,下面也没有消火,反倒越来越大,跨坐的姿势使我包纳了他的全部,端头若隐若现地触碰着我身体深处最敏感的地方,心头仿佛有蚁噬咬,浮躁不安,下腹热流阵阵上窜,我咬着唇听他埋怨,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终于忍不住,低吼:“你倒是动呀,别光抱怨了!”
“哼,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问你如何到青楼,又勾搭上一个?”此时,倒是他很能忍,只是这语气大大的不同于之前交杯结好的时候,反倒像之前我们对峙之时,冷淡狂狷,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
我本欲吼他,我想勾搭谁你管的着么?却忽然想到他终究是我的夫,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管得着了,于是乖乖交代:“王一达邀我来谈钱庄的事,那男倌是他送来我身边的,我和他什么也没做。”
“真的?”他动了动臀,强烈的快感随即袭来,我抱着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胸前,无力道:“真的。”
他得逞了,闷笑一声,抚着我的腰,咬着我的肩,坏笑道:“那你爱不爱我?”
靠,没完没了了!!!我怒了,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背上,攀着他的肩自己动起来,果然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哇!!奶奶个熊的!
“唔,小烈马,真是不好哄。”他感叹一句,反被动为主动,猛烈地冲刺起来,情深浓处,身心交融。
满室春光旖旎,小轩窗上倒影的枝枝杈杈似乎都甜蜜相依,汗腻如泽,他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皱眉软语道:“是从洞房花烛夜就爱上你了,明知道是个火坑,还是把自己推下去了,哎!”
我心中暖暖的,眼睛湿湿的,一手覆上他的双眼,不让他看见自己感动的样子,故作恼怒道:“敢说我是火坑,想被休掉么?!”
他淡笑不语,我自顾自嘟囔起来,我有什么好,为何爱上我?明知道我是火坑啊,还是往里跳,其实我自个儿也知道自个儿是个火坑,我呈你一世情却无法给你圆满的爱,我注定要祸害你的。
他拉下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人世姻缘皆由月老一线牵,你可知这线是怎么牵的?”
“怎么牵?”我被他的声音蛊惑,只想随着他说下去。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上合适的人,才能得一条姻缘线,我遇见你之前也有心上人,可是却是有缘无分,终归要走到你身边,而你,遇到我之前也有爱人,却终究只和做了夫妻,这就是缘分。”
“哦?你有心上人?还活着么?”我向来比较擅长抓重点!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怎么?”
“杀了她去!”说着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捞回怀里,大笑着敲我的脑门:“我说,你这干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吧,她早就结婚生子,如今已是三个娃儿的母亲,你杀她作甚!”
“免得你们日后旧情复燃!!”我说的煞有介事,他却乐得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又起了反应,这时候窗外居然传来了鸡叫声,竟是快要天亮了!
我赶紧抖了抖身子跳下床,“天亮了,我得见见佟宁风,还有事情要交代一下。”这一夜虽极尽缠绵,身子却并无疲惫感觉,反倒神清气爽,脑袋轻盈了许多,心情也好得不得了,看来仇期爱确是我的良药!本以为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身体交易,不曾想,彼间有情,一切顺风顺水,有如新婚小别,滋味不赖!
他赤裸裸地下床,只用一件上衣围在腰间勉强遮蔽春光,走到我身边,逮着我的手,不满道:“连他都比我重要?”
我讶了讶,歪头斜斜看着他,这小子竟然也会邀宠?那个洁身自好,一副傲然淡定的仇期爱去了哪里?
“做什么这样看着为夫?”他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冷冷撇过头。
我打了个响指,对嘛,这才是仇期爱嘛!这德行虽不讨喜,可是总归是本真的他,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不要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情深似海的,弄得人家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发现,你很好看。”我打趣。
“是不是只要长得好看,你都喜欢?”他却是怒了,进一步,掐着我的腰皱眉道。
我仔细想了想:“那倒不见得,一个男人不能只有外表,重要的是气质,因为气质是内涵的外在表现,我比较喜欢气质高雅的男子。不过,外貌是先决条件啦!”
“你!你倒是诚实!!你究竟有几颗心,要分给几人??”他又近了一分,脸色已经铁青了。
我一愣,我有几颗心?我只有一颗心。要分给几个人?好像也不多,千羽和红毛……喜欢不等于爱,仇期爱,我还不爱你。
“启坤或许就在中原,我不能输给他。”我淡淡回了一句,身上的桎梏忽然就撤去了,心中某个东西缓缓下沉,压迫着心璧,有些不舒服。我穿好了衣服,回头见他仍旧直直地看着我,眼中已有了萧索,有些心疼。于是拉他到床边,安抚着:“你累了,睡会。一会儿我叫你。”
他翻身过去,背对着我。
叹了口气,除了卧房,来到外间的接待室,发了暗号,不多时,佟宁风就来了,天还没有完全亮,只是灰蒙蒙的,门一开,凉凉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我在想到底怎么做才能不让启坤玩弄与股掌之间,佟宁风静静地坐着。
“羽少爷一夜未归。”静谧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佟宁风的声音,有些罕见的不安。此时,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打在我的指头上,敲着桌子的指尖微微透明,我记得千羽特别喜欢含着它,说些让人脸红的情话。
不自觉的微笑,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宁风,我让你跟踪羽少爷只是担心他出事,就像,每次我出门,阎罗庄、暗阎罗总得有个一二百人跟着一样。你别想多了。”
手底下的肩膀微微松了松,佟宁风说:“是属下多心了。”面具下的表情莫可名状,我知道这个属下真实忠心的很,心里很是安慰。于是心情一点点好起来,并没有因为仇期爱的别扭和千羽的失踪而沉暗。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若不想说我不会问,只要他平安就好。
“你从前在衡山派的时候没听过启坤的事么?”他昨日说起伯安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带走伯安的紫银发人是启坤。
“听说过,师傅醉酒之后常常说起这个师兄,很敬仰也很惋惜。”
“哦?怎么说?”
“师傅说,当年启坤天生武骨,年纪轻轻便将太师公的绝学悉数学去,又文采斐然,江南第一才子也甘拜下风,生得还风流俊逸得无数爱慕之心,这样一个几乎十全十美的男子在江湖上自然炙手可热,是以天下名士无不知道启坤乃我衡山派弟子,一时之间衡山派收徒甚众,衡山派得以发扬,他成了衡山派的英雄。可是,他是一个不甘寂寞平庸的人,弱冠之后行走江湖五载功成名就,盛名负累让他很是苦恼,于是他便决定去西域走一遭,一来寻些清闲二来学些新东西,太师公只当年轻人志在四方就没有反对,可是,启坤从西域回来就变了大样。”说道这里,宁风停了停。
我递了一杯茶给他,从没见他一次说这么多话的。
他倒没有诚惶诚恐不敢接,但是手有些颤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从前那个儒雅风流潇洒快意的年轻少侠变得残忍暴躁,一路归来一路杀人,他不杀普通百姓专杀各派弟子,连衡山派的也不放过,杀人的法子很特别,他总是咬住人的脖子,活活吸干那个人的血,然后狂性大发,经过之地必然一片狼藉。中原各派十分震怒,最伤心震惊的莫过于太师公,他老人家亲自去教训这个不肖徒,却被狂暴的启坤乱掌打死,然后他登上衡山一夜之间血洗衡山派,导致以后多年直到现在衡山派仍无法彻底恢复元气!”他顿了顿,忽而抬起头来看着我,眸子里闪着深刻而沉痛的光:“我真不懂,养育他教育他的是衡山派,为什么短短两年他就变得这样无情!”
我心中沉了沉,启坤突变只怕和西域邪术脱不了关系,那么他那满头的紫银发是怎么回事?
“他是孤儿吧?是中原人士吗?莫不是有家仇?”
“不,他不是孤儿,只是,他的母亲曾经是京城名妓,艺名叫做忆仙,父亲不知是谁,但是启坤是中原人长相,没有异族特征,属下也未曾听说家仇,师傅说,当年忆仙和太师公有些交情,身患重病去世之际将启坤托付于他而已。”
“哦,他竟然有这样的身世。”这样背景的少年怎样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迎来鲜花和掌声,期间的累和苦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可是这样的话,对于成功他难道不应该加倍珍惜,反倒肆意糟蹋呢?难道,他被摄了魂?那个白狐一族的王并不是他的元神?
如此说来,追究启坤的过去就没有意义了,现在的启坤也更难对付了。
‘闲着也是闲着,戏耍一下苍生喽’能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能把亲生女儿当蛊鼎的人,能自由游走在中原却不留蛛丝马迹的人,到底有什么弱点呢?
我想了许久。久到有人来催起,好像是紫月的声音,让我阻塞不通的思路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紫月不待我回答就开门进来了,一身紫色华服捂得严严实实,脸上也是难得的严肃,他不管有没有人在场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哭笑不得,这人太拿自己当盘菜了,竟然在我面前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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