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人不是主角,但是这个番外揭露的秘密不少,希望大家仔细看。
另外,今日可能两更。十点左右第二更,然后周末休息两日,下周一再更,亲们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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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她之前就已经听说她的大名,那时想的是,就算此生不娶也绝不会沾上这样的女子,不是怕她光芒太盛,阎罗庄高处不胜寒,而是厌恶她的花心和无情。
那时少年得志的她云游天下到处寻欢,惹下诸多情债,然后消失地无影无踪,徒留一个个痴心男儿在无人之处啜泪,而我的师弟,老师唯一的儿子元决然便是其中之一。
决然不是那种对浮名虚利狂热的人,他自小在华山之巅随着华山派掌门学艺,眼中看的是湛蓝青天,耳中听的是纯粹鸟语,学的是修仙避世之道,练的是清心寡欲之功,修得一身恬淡翩然的嫡仙风采,任谁都要侧目三分,唏嘘不已。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如白纸的人,却因为爱上了她,沾了满身尘土,还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直到如今还苦苦守在阎罗庄,等待她一回眸。
决然十七岁那年因为师娘去世而归家奔丧,路遇女扮男装的她,恰好要去神医谷治病,两人便结伴而行。因走官道绕远,师弟便和她一起走山路,可是沿途没有客栈驿站,两人便相枕而眠居于树下,师弟不懂男女之道,却晓阴阳之分,怀中抱着软玉唇儿触着香腮,心中砰砰直跳,他说,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喜欢上男子,心中很是恐慌,想要远离她却又忍不住接近,身心饱受煎熬。可见一向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决然,从最初就为她乱了章法,有了恐慌的情绪。
决然一身儒雅清风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于是一路上她对他颇为照料,爬高要伸出一只手来拉他,时不时问他累不累,有个飞禽走兽出现便将他护在身后,决然看着好笑,可是终究没出什么大事就由着她去,反正她一路唱唱跳跳很欢快,没有因为多出一个麻烦而烦恼。
山中有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土匪窝一般都叫什么什么寨,有一日二人误闯一个叫凌云寨的地盘,被几十个土匪团团围住,他和她都不放在眼里,可她却不知道他会武功,为了他的安全把他扔到树上去,自己去对付那些人。她拳脚不怎么样,胜在内功深厚,纠缠许久等土匪们累了一刀再各个拍晕,几十个人倒也没折腾出来气候,可是,就在她兴高采烈地欢呼自己替天行道端平了一个山寨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几百个土匪,各个凶神恶煞,为首的男子脸上布满刀疤,气场强烈,武功甚好。
他在树上有些担心,可是她却悄悄打手势,让他在上面呆着不准下来,他想即便是刀疤脸靠近她只有一臂之长,他也可以掠过去将她毫发无伤地救回来,便没动。谁曾料那些人早就发现了他,不管她,先来对付他,纠缠他的人也都是高手,几人显然是很有默契的,害他一时无法脱身,等他解决掉他们,转眼去发现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而她也不算吃亏,手里一把精致的匕首抵在刀疤脸的脖子上。
决然后来还和那把匕首吃醋,据说她极爱那把匕首,睡觉都不离身,他和她同卧共眠,燕好欢愉之时她也不肯收起来,他趁她睡熟偷偷藏起来一次,换来她大发雷霆,许久不理他。后来我知道,这把匕首是她十五岁离开皇宫那年,独孤海送给她的。
刀疤脸威胁她束手就擒,否则就把他们大卸八块然后喂狗,她丝毫不畏惧,大笑着说,雷人年年有,今年特别雷,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倒要瞧瞧你有几个脑袋让我削!
说罢就动了动匕首,刀疤脸的脖子上渗出一道血红,他恼羞成怒也动了动手里的刀,她的脖子上也渗出血来。
决然心中一紧,想也没想就飞身掠去想把她解救出来,刀疤脸却又动了动刀,她脖颈上流出的血更多了。
“你再前进半步,我便割断她的脖子!”
他乖乖的束手就擒了,我想换作我肯定会抱怨,要不是她执意妄为,也不会落地任人宰割的天地,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担忧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流血,因为她的脸色都煞白了,却还是在笑。
“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她对刀疤脸说。
“你凭什么以为我不能处置你们两个?”刀疤脸阴狠毒辣,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因为,你的脑袋就在我的匕首下。”她笑。我后来听决然说这事的时候,对她的不屑中掺杂了几分敬佩,一个女子,临危不惧,还能笑得出来,确是难得。
决然脑中轰然一鸣,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心中震撼不已!因为华山掌门曾经告诉他,众生平等,人的生命都一样宝贵,没有人愿意为别人付出自己的生命,除非那人觉得你比她自己更重要。
事实上,决然实在是太单纯了,不知道阎罗女的身份,便匆匆被她感动了,堂堂阎罗女岂会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她一看决然会武功,且武功不差便有了决定,这个决定便是,匕首扬起,刀疤脸人头落地,她拉着他施展轻功而去。
之后她并没有问起决然如何会武功却没告诉她,她似乎不在乎这些,或者说她认为当初误认为决然不会武功是她自己的错,毕竟决然没有误导她,于是她一如既往地对待决然,没有半分生隙,只不过,再爬高的时候她让他拉她,再饿肚子,她让他去捕猎摘果,使唤他很是得心应手。
如此相处,甚是融洽,决然仍然把她当男子,她也仍旧把决然当朋友,本来没有什么变化的,可是偏偏发生了意外。
山中行路劳苦脏累,她爱干净,决然也有每日洗澡的习惯,于是当两人看见一个湖泊之后,便想下去梳洗一番,她和他讲好她先去洗,他不能偷看,等她叫他了,他才能去洗,可是决然等了她整整半日也不见她上岸,以为她出事很是担心,又想两人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忌讳的,便去寻她,等他从湖底将她捞起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脉搏,他惊骇万分,差点忘了自己是会医术的,只想带她赶紧回到神医谷求老师救治,奔出几步才发现她全身赤裸,胴体泛着异样的红。
决然第一次看见与自己不同的身体,带着好奇的眼光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直到怀中人呻吟,才蓦然惊醒,别过头去闭着眼为她穿好衣服,她迷迷糊糊,头上大颗汗珠簌簌掉落,小脸扭曲成一团儿,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医术,慌忙搭上她复而又起的脉搏,却发现跳得杂乱无章且深浅不一。他本就只看过医书没医过病人,没有实际经历,此刻这脉又是书上没有过的,只愁得焦躁不安也想不出治疗的办法,只能抱着她往神医谷赶。
回到谷中,决然被老师训斥一顿,原来她本应早来,却因途中遇见他而耽误及时就诊时间,这才犯了病,决然愧疚难当,整夜守在诊室之外,十分颓丧。须知决然年少离家,独居华山之巅,接触的人很少,又清欲寡欢,因此师母去世也没有太过悲伤,不曾想一个偶遇的陌生人却能牵动他如此大的情绪,我很好奇。
但是,那时他和我并不亲厚,我也不便问什么。
她每年来神医谷两次,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医,老师从不说,直到后来我接了神医谷的衣钵,他才告诉我,猫儿体阴缺阳需男子精血才能活下去,而一般男子与她交合多次轻则阳寿折损重则一命呜呼,唯有阳气极胜的男子才可以和她白头偕老,这就是为什么她要纳三千男妾还要天下寻欢的原因,也是我父阻止我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情到深处身体自然想要结合,可是,次数多了,会折损我的阳寿。
即便有男子精血供养,仍要每年两次疏通穴道,才能保证她能吞纳男子阳气,于是,便有了我们一年两次的会面,之前我都尽量回避,决然回来的那一次我却很想见见她。
因为,她没有对决然下手。下手这两个字不太好听,但是这就是她在江湖中的形象,她就是那种见到美男就决不放过的人!
决然守了三天三夜,直到她又活蹦乱跳地出来,亲亲热热地拉着他说说笑笑,才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精神一放松竟然晕倒,我将他带回房间安顿,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悄悄打量了一下她,始知天下男人为何对她趋之若鹜,那张脸那个人生得实在是美。她看着我也愣了一下子,脸竟然还红了,只是彼时我对她只有厌恶之情,对她的种种示好恍若未见。
真正喜欢上她是接了衣钵,知道她花心的原因之后。亲自为她疏通静脉,接触久了才知道她其实是个痴情的人,一旦拿起,很难放下。
还是说决然吧,说起我和她,心里便懊恼伤痛,无法原谅自己。
她是第一个与决然亲近相处十余日的人,对他好,又热情开朗,使他体会到修真以外的快乐,自然而然的,决然一颗心全然给了她,可她却只当他是朋友,没有半点情欲。决然不知,期期艾艾地跟到阎罗庄,她才明白他的心,总算有几分怜惜不忍赶他走,便遂了他的意。
决然始尝情爱滋味,日日与她黏在一起,引得其他男妾不满,中间些许争风吃醋风波都被她一一平息,之后却日渐疏远他,他不知其中原因,苦闷异常,在阎罗庄消沉下去,后来我再见他便是一副醉鬼摸样了。
她为了保护他,却实在是害了他,如果他知道原因,或许更原因为她精尽而亡。
我也是。曾经想过能和她痛快相爱,死亦何惧,可是双儿说,你死了,谁来爱她?
于是,我只能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