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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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黛,这些年,府里对你可不薄啊?”大夫人看似是问,实则是肯定地说。

  “回大夫人,这些年,奴婢确实衣食无忧。”也只有衣食无忧,谈不上“不薄”。

  “别说那些那些客套的话了,小黛是个机灵的丫头。”老爷说,“只希望你们过去以后像一样相互扶持。”

  “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的侍奉大。”本以为大嫁人后,我或许会解脱,没承想还是没有摆脱命运的安排。

  “好,那就好,只是王爷府不比咱府里,规矩多着呢。”大夫人说。

  “请老爷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我叹了口气。

  由大红的轿,乐队,司仪,丫鬟,仆人,喜娘等组成的阵仗贯穿整个大都,热闹非凡。我跟在轿右侧,眼神迷离。这一离开将军府,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还有谁会去打扫仕林的屋子?虽然我不想离开那里,可是丫鬟的命运怎能由得了自己。罢了,免得睹物思人。

  毕竟是皇室婚姻,排场自是讲究。那些达贵人,或许想攀点关系的,或许阿谀逢迎的,都想来点锦上添。

  ,洞房。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雍王,孛尔只斤.轻颜,有着二分之一的蒙古血统,高傲,不苟言笑,还有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你们都下去吧。”王爷挥了挥手。

  “是。”我和王府的丫鬟荷道了万福出去了,剩下一室的烛影摇红。

  “,今后还要劳烦多多提点。”我对荷说。

  “哪的话,都是作下人的,能在一起做事就是缘分。”荷果然机灵。

  “不知道十六爷秉如何?”我问。

  “王爷嘛,虽然不爱说话,不过对人还算宽厚,日子久了,你就会习惯。”荷回答。

  “哦,不知道那侧福晋那儿。。。”

  “咳,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侧福晋也顶好说话的。”看得出来,荷不愿多谈。但愿如此,的日子好过些,我的日子也便好过许多。

  “额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自从仕林去世之后我便梳起了刘海,自然也露出了这条疤。

  “前年不小心摔倒后留下的。”我回答荷。

  “要是没有这疤,好看着呢。”荷竟有些羡慕。

  “哪有啊,取笑了!”哀莫大于心死,好看与否都与我无关了。

  也许是换了新环境,也许是嫁作他人有所矜持,大的习倒是好了许多,不似以前的娇纵无理。

  “小黛,你有没有见过侧福晋?”新婚第二天,玉菱问我。

  “回,奴婢一直守在您身边,不曾有机会见过侧福晋。”

  “那倒也是。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会更漂亮一些?”到底是人,总想在容貌上胜人一筹。

  “当然是大更年轻貌一些。”我只有夸赞她。

  “不过,我听说她嫁过来也有三年了。”

  “是,但是并无子寰。要努力了。”我笑着说道。

  “讨厌,小黛你找打是吧?”她竟有小人的忸怩,两朵红晕飞上她的双颊。

  晚上,家宴。这也是大喜后两房夫人头一次碰面。侧福晋是前幽州长史之,司徒珠纹,端庄秀丽,举止大方,与武玉菱不相上下。

  “珠纹见过,还请多关照。”司徒珠纹看样子也是识大体之人。

  “我刚进门,倒是以后要多向讨教才是。”玉菱回复,不管以后怎么样,眼下是一团和气。

  “都是自家人,以后好生相处便是,好了,吃饭吧。”十六王爷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本想冲侧福晋的丫鬟荷露微笑示意,哪知那丫头却狠狠地瞪我一眼。想必是极得主子欢心的丫头,要不也不能目中无人,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王府虽比将军府富丽堂皇很多,但是人是极好相处的,可能是蒙古人不拘小节的习惯吧。丫鬟,老妈子,奴仆都是蛮好说话的,加上荷这样细心热情的丫头,我很快熟悉了整个王府。

  “小黛,教我作桂玉糕,怎么样?”荷在厨房问我。

  “想吃,我做给你吃就是了。”我说。

  “做的糕点连王爷都说好吃,我也想学。”

  “嗯,好吧。”我开始手把手地教荷。

  荷这丫头人机灵,手也巧,很快便掌握了要领。我做好了些,便想端去给玉菱。她是最喜欢吃这桂玉糕了,自打她嫁过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却不曾怎么发脾气,或许以后真的能好转呢。

  心想着事情,便也没有怎么注意脚下。冷不防撞到一个“东西”上。

  “哎呀,我的糕点!”撒了一地了。

  “只关心你的糕点,怎么不见得你关心一下被你撞的人?”被我撞的“东西”开口了。

  “对不起,奴婢只顾走路没有看前方。”来府里的人非富即贵,我还是道歉比较稳妥。

  “喏,我的衣服上都是油,你要怎么赔我?”声音很好听,就是人很刁钻。

  “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我抬头看了看衣料,上好的蒲桃锦,我拿什么赔给他。

  “你的意思是不是有意的,就不用赔了吗?”那人继续纠缠。

  “奴婢没有银两,请爷从奴婢月俸中扣吧。”我无奈的说,只怕我的两年的月俸也不及这件袍子。

  忽然我的下颚被人用扇子抬起,我的眼神与他平视,剑眉,星目,管鼻,薄唇,似笑非笑,好一张俊的面孔,只是邪恶了一些。

  “好的脸,可惜有道疤痕。”他居然啧啧的惋惜。

  我有没有疤与他何干,这个人在王府居然这等放肆,我转开脸,不与他对视。也没有回话。

  “怎么不说话了?哑了啊?”他强行掰过我的脸,逼我看他的眼睛,我看见他眼里有些薄怒。

  我仍然不说话,也回瞪着他,他这般无理,我为什么要跟他讲话?

  “吆,倒是挺倔强的!”他不情愿的放开我。

  我低头收拾散落的糕点和盘子,一上午的功夫都白费了,我叹了口气。收拾停妥,转身就走,留他在原地。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在我背后喊道。

  我没有理会,加快了回厨房的脚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