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集漂亮、潇洒、稳重、利索、厚道、善良于一身的农村,很受队长保顺的青睐,并一直贪婪着想占有。所以,保顺今天特别有意地安排了他和在库里晒棉。
天蒙亮,房里的座钟当地响了一下,小狗耳朵猛地转了个圈。
她忽噜翻身坐起,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着的儿子明明。她穿好衣服到院里,取下挂在墙上的笤帚就扫起来。此时,巷子里已有行人踢沓踢沓地来回走动,村外饲养槽的大黄牛哞哞地叫声,饲养员的吆喝声,队长满巷跑着叫人声和汪汪汪的狗叫声。已经喳喳吵吵似隐似现地响了起来,启明星眨巴着眼睛清点着早起的人数。
扫完院子,进房一边整理着铺,一边叫醒了该上学的明明。
她今天本不应该起这么早,因为她今天干的活是摘棉。早晨露水大,一是进不了地,二是已开启的棉朵还得太阳照一下,把水分晒干再摘,上地时间最早也得太阳一杆高以后。可是早起是她多年的习惯。一个人,家里又没个婆婆、公公帮手。她又好干净,家里前收拾后打理的就靠她一个人干。尤其这秋收季节更是得脚手紧着点。三口之家,丈夫民强在地区运输公司开车,常年在外不回家。她每天得早早起来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早饭该准备的都准备停当,等到大伙都上工时她也就随着上地。早上下工回来三下五除二饭就做好了。既不怕耽误孩子放学回家吃饭,也能轻轻松松地跟上社员们中午上地干活。
她把择洗完了的菜放在案板上,给锅里添了几瓢水,把火生着,烧旺,又在火上压了些小柴草,使炉灶里的火不大不小地燃着,便过去切菜。她拿着一个萝卜,一刀一刀地切成薄薄的片。这时大门吱地一下开了。她放下手里的活正准备到外边屋看看,队长保顺搭上了腔。
“,在家干啥哩?”
“噢,队长,你有啥事?”
说着,保顺就走到灶房里,她就势搬了个小板凳递过去。
保顺坐下说:“棉仓库保管农忙是摇耧把式,今天种麦去了,灵萧家今天也有事。你就不要去摘棉了,到库房晒棉吧。”
“和谁?”问了一句。
保顺说:“我今天先顶着干一天,明天灵萧就回来了。”
说着就又走到案边,把切好的萝卜薄片摆平、码成鱼鳞状,一手按住,一手拿着刀噔噔噔地一边切,一边听保顺说话。
本来就是这么件事,就是这么几句话,说完也就该走了。可是他坐在那里就是屁股沉得起不来。说些不该说的话,问些不该问的事。反正是在慢慢地消磨着时间,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