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秋悦的声音让他猛的惊醒：“啊？噢，好的，我知道了。”
秋悦站在门口，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失神的洛然，她有些担心。
“没事的，你先去准备吧。”洛然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两点。
面对秋悦担心的眼神，他不知道作何解释，只好不作任何解释，搪塞了她。
独自站在办公室里，洛然翻看着手里的病历，手术不复杂，应该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洛然端起桌上的咖啡，眼睛不由自主向窗外看去，车水马龙里，有没有方依的身影？一次会面，以为可以平复心情，可是却更加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思念，他想她，不过刚刚分别了两天，他已经很想她了，思念在他潮湿的心里，像水草一样滋生，他的心里一直是潮湿的，以至于有足够的养分让思念疯长，继续疯长。
“乔医生。”秋悦再一次走进洛然的办公室：“要进手术室了。”
洛然长舒了口气：“好的。今天的台前护士是谁？”
“小果。”秋悦回答。
洛然点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又从包里摸出手机，放进了抽屉。
手术室里，洛然恢复了以往的专注，眼睛里也发出了少有的光芒。
秋悦独自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几分钟，又向洛然的办公室走去，今天的洛然真是很奇怪的，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向平静的他突然魂不守舍起来？
秋悦坐在洛然的椅子上，呆呆看着桌上的病历。
《古老的灵魂》在洛然的抽屉里响起来，声音很柔和，就像洛然一样。
手机响完了一遍，秋悦听完了一遍，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又执著的响了起来。
秋悦打开抽屉，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依”字。
依？谁是依？为何洛然要输这样一个名字？
秋悦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拿到耳边，还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洛然，我是依依，我想你了。”
秋悦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我不是乔医生，他去做手术了，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才会回来。”
电话那头慌忙说道：“对不起，我以为是洛然接的电话，你是他朋友？”
“不是的，我只是他的助理护士。”秋悦解释说，听到电话里灿烂的声音。
“哦，那好，我晚一点再打过来，谢谢你了。”
放下电话，秋悦的思想又进入空白，从来没有听洛然说起过什么依，这个生到底和洛然有着怎样的关系？
手术完成的时候，洛然走出手术室，褪去了手术袍，低头往办公室走去。
“乔医生。”秋悦站在门口，看见洛然，微笑着迎了上来：“刚才有个电话找你，我帮你接了，是个生打来的，好像叫依，她说晚点会给你电话。”
“哦？”洛然皱了皱眉头，走进办公室，打开抽屉取出手机翻看，果然，是方依打来的电话。
洛然吐了口气，按下了回拨键。
“依依，我是洛然。”洛然的声音听起来是喜悦的。
“我刚刚在做手术，手机丢在办公室了，是我的……我的护士帮我接的。”洛然解释着，露出淡淡微笑：“她叫秋悦，徐秋悦。”
洛然拿着手机，边说边往天台上走去。
秋悦站在原地，一脸的惊愕，这么久了，她何时看过这样的乔洛然，洛然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人，可是究竟是谁，可以让他有这样的表情变化？难道这就是洛然从来没有肯定她的原因？
“怎么了？”洛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秋悦一怔。
秋悦抬眼看洛然，言又止。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会告诉你她是谁。”洛然叹了口气，从秋悦的身边擦肩而过。
秋悦低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星巴克咖啡厅。
靠窗的位置。
洛然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看秋悦失神的面容。
“她叫方依，我们认识已经九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在上高中。”洛然转过头，不忍心看这时的秋悦。
“只是同学吗？或者是朋友？”秋悦轻笑着，看眼前的深褐的液体。
洛然长长的吐了口气：“不是的，她是我爱慕的人。”
“爱慕？”秋悦重复着洛然的话，心里似乎有气球在破裂。
洛然点头：“是，没有想到中途会断了联系，七年没有再见。”
“然后呢？现在你还是爱她？你们会在一起？”秋悦的声音听起来是绝望的。
“不是。”洛然皱眉，又端起咖啡：“她有男朋友了，那个时候我们互相爱慕，却都没有开口说过，现在她有男朋友了。”
“这样？”秋悦终于抬起头看洛然：“那么你们还是无法确定，我还是可以跟你在一起？”
“秋悦。”洛然叫了声，无法继续说下去。
“在你不确定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和你在一起是不是？”秋悦满脸憧憬的看着洛然。
洛然没有回答，低头喝咖啡。
“洛然，在你无法确定的时候，请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秋悦又说道，声音柔得几乎要穿透洛然的心脏。
洛然放下咖啡，站起身：“今晚去瑞城酒店吧。”
秋悦愣了一下，笑起来。
躺在瑞城酒店1309房，洛然赤着上身搂着秋悦。
秋悦躺在浩然的左边，满足而欢愉的笑：“洛然，这样真好，就算得不到你的承认也好，洛然，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洛然叹了口气，点了支烟：“秋悦，值得吗？值得这样坚持吗？”
“值得的，哪怕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天也是值得的。”秋悦含泪而笑：“只要我爱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洛然没有答话，垂下头去，静默的抽烟。
“洛然。”秋悦转头看着洛然左手臂膀上的刺青：“为什么会有这个刺青？一直觉得这个刺青好神秘，想问你又总是没问。”
洛然灭了烟：“那就不要问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秋悦愣了一下，果真乖巧的不再问话，蜷在洛然的怀中闭了眼睛。
洛然关了灯，搂住秋悦也闭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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