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出征2


本站公告

    待杜冰雪走出小院,等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金玉儿轻轻走了过去,站在杜若儒背后,过了半响,叹了口气,才幽幽地说:“何苦为难她?何苦为难你自己?”

    杜若儒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凛冽,太多难明的情绪,突然脱口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她怡然自得,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应该是来了好一会儿,也应该听了许多他们的对话。她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上,她的到来,自己应该会知道。可是,为什么?她的到来,自己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金玉儿笑了笑,瞥了眼一旁花圃里那盆蓝色水仙花,她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想了想,说道:“很可惜,我比你想象得来的久,在她来之前我已经来了,只是好奇你对着什么发呆出神至丝毫没意识到我的到来,所以没有打扰你。”说完看了眼那盆花儿,继续说:“蓝色水仙花是吧?水仙花花瓣本是白色,想要培植成蓝色,实属不易。想不到,江湖上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金燕居然为着这么一盆花儿,发呆出神至忘我的境界。”

    杜若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蹲下身料理花圃里的花儿。他知道自己刚才因为这盆花,因为她,出了神,可是,这能代表什么?他刚才是因为这些花儿因为她而心神不宁,降低了对周围的警觉,可是,能改变什么?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亲手为她做嫁衣的滋味如何?”金玉儿笑道,“亲手将一个爱自己的女嫁给别人的滋味如何?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嫁给别人的滋味又如何?”

    杜若儒全身摹地一震,停下手的动作,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表情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你想成为第二个金豹?你想让杜冰雪成为第二个杜小婉?”金玉儿继续笑着说道,话里尽是戏谑,笑容里尽是不屑,虽然此刻他痛苦挣扎的神情让人心疼,可是她不需要可怜他,她要让他清楚明白他在做什么。“想保护一个女人,却牺牲另一个女人的幸福?杜小婉当年那般对你,你竟如此护着她!你害怕将事情挑明后会对她不利,所以不惜也牺牲自己的幸福来维护她?!弟弟,你太糊涂!终有一天,你会后悔!金豹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杜若儒抬眼看着她,此刻,唯一能了解自己的人只有她,自己的姐姐。“嫁进宫对她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天翼从小就在意她,雪儿,她会幸福的。”杜若儒有气无力地说着,心里的挣扎和痛苦全然写在了脸上。

    金玉儿叹了口气,“楚天翼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不是个可以轻易琢磨透的人,他将来或许就是如今薄情寡义的楚祈。生在皇家,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你既决定的事,我也不再多加干涉阻拦,我来是告诉你,我即将回汉西,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

    “你要走,楚萧没有为难你?”杜若儒有些诧异,“楚祈也肯轻易让你走?”

    “楚祈那只老狐狸,他想将所有事推到我身上,让世人知道那一切都是我所做,他当然希望我背着这个罪名走得越远越好,楚萧是个大仁大义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切?只是,我没想到,楚祈竟如此狠,那么个可爱的女就这样在他手香消玉损。楚祈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在沧月万事要小心。”

    “你如此着急着走,汉西可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杜若儒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

    “楚祈对汉西一直怀有野心,近日边界司马安的兵马蠢蠢欲动,我担心他会借酒家之事对我汉西不利。不过,我想这次应该有惊无险。楚萧已卧病在床,遣走了府上所有下人,只留下贴身的小青小红和老管家,也不再上朝,对朝廷之事不闻不问,我看他是对楚祈彻底绝望了,不再帮衬着他。如果单凭楚祈一人之力,我想,我们对付起来应该绰绰有余。”

    “想不到那个女竟让堂堂萧王爷如此!”杜若儒轻声叹了口气。

    “那确实是个可人的人儿,可惜…有人来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金玉儿朝院角看了一眼,飞快地说道,说完纵身消失在院角。

    “公!”一小厮手捧着红色盖头,匆匆忙忙地朝他跑来,“公,刚才喜娘为小姐试这盖头,谁知小姐看了随手拿剑将它劈成了两半。这,这已经是第十八条。”小厮苦着脸无奈地禀道。

    杜若儒轻轻抿嘴一笑,心里莫名的一阵欣喜和好笑,拿过小厮手里的盖头,她的剑术练得越来越精了,从开始一对鸳鸯被劈得乱七八糟到如今的能准确无误地将它们分开来,头是头,脚是脚,还能精确无误地挑去那只雄鸳鸯的眼睛。“罢啦,吩咐喜娘,再重新做一条,上面就不要再绣雄鸳鸯啦。”

    小厮云里雾里地点点头,欠身后又匆匆离去,哪有盖头绣鸳鸯只绣一只的?府里人都说小姐疯了,我看,公也在疯的边缘了。

    司马将军府,气氛沉闷不已,异常诡异,能看出些个端倪的下人都竭尽全力地避着自家近日性突然变得怪异的主和府里那只从不知道安分守己为何物的闯祸精,唯恐一个疏忽大意,灾事就烧到自己身上。所以,后果是,经常出现在主身边的永远是那只闯祸精主心里躁闷性变得更怪异闯祸精不耐苦闷变得更闯祸然后其余下人变得更是唯恐躲之不及,如此的,恶心循环。

    书房,司马安静静地潜心研究着手里的《孙兵法》,端起桌上的茶仰头灌了一口,顿时,酸甜苦辣,茶盐酱醋的味道直冲味蕾,一瞬后,眉头紧皱,茶水被全数喷了出来,桌上的书册被他狠狠的一拍桌后悉数散落在地。

    “该死的,给我滚进来!”

    半响后,房门随即被轻轻推开,一颗梳妆得乱七八糟的脑袋犹如老鼠探食物般探了进来,嘻嘻笑着,整个身进到了屋里。

    “去将你那鸡窝脑袋打理后再滚进来。”司马安嫌恶地朝那人挥了挥手,那样的脑袋真是够伤风化。他怎么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宠物!哪里是她照顾主?根本就是主在打理她的生活!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推开,一颗稍微顺眼的脑袋再次探进来,可是…

    “滚出去,给我换身干净衣服再进来!”她哪儿去弄得一身泥?!脑袋又回归到了鸡窝状态!

    片刻后

    “你的另一只鞋哪儿去了?给我穿好了再滚进来!”她怎么能只穿一只鞋!衣服上的泥依旧,鸡窝状态依旧!

    ……

    ……

    ……

    “你?!”当她最后出现,司马安气得五窍生烟,只觉得眼前一群乌鸦飞过,看着眼前这只怪物,气咽不下,笑不出来。更可恶的是,眼前的怪物怡然自得地翘首傲视地打量着他,时不时还咧嘴一阵笑。司马安静静地坐着,左手托腮,无语地看着她,右手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出有规律的响声。想不到她逼人的手段也是一绝,知道他最是厌烦乱七八糟装扮的人,所以,她是找准了他的窍门儿,逼他就范!司马安心念一转,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笑得邪魅不已,我连你都收拾不了,如何让百万将士诚服!

    一声一声的敲桌的声音传来,连带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又魅惑的笑容,怪物显然有些心虚,心里一阵琢磨不透,不得已开了口,笑得放肆不已,“我很不顺眼,是不是?你瞧着心烦,是不是?”

    司马安眉毛轻轻一挑,嘴角笑容不减,示意她说下去。

    看着司马安捉摸不透的笑容,怪物心里又是一阵心虚,放肆的笑容减淡,“你想赶我出府,是不是?你不要我还你债了?像你那么小气的人,肯定不会!你想换人伺候你,是不是?别做梦了,她们都不敢接近你,敢接近的都会被我赶走。敢跟我抢,想都别想。嘿嘿,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立马消失在你眼前。我让你出征前,舒舒服服地过几天闲散日,怎么样?”

    司马安依旧笑而不语。

    怪物看着他,心里彻底没底,有些急乱地说:“我保证,我保证我跟去绝不捣乱,我绝不让你保护,也绝不让你抽将士保护我,也绝不闯祸,我是生是死都不要你负责。”

    司马安轻笑起来,停止敲桌,对付敌人心理战,最好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突破他心里的防线,化被动为主动。更何况,她对他而言根本不是值得称作敌人的人,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为什么要去?”司马安停止笑容突然轻声地问道,也似在问自己,该不该带她去?和汉西对峙了十多年,双方从未在战场上交过战,而皇上这次是摆明了要自己一举攻下汉西。若以正常的规则交战,此次战役的确胜算在握,但汉西军营一直流传着一种奇特的药,在危机关头用在将士身上能化腐朽为神奇,以一敌十,如果是这样,自己胜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生死难料。“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见她没有反应,司马安执意地又问了一次。

    “咦?我为什么要去?”怪物抓了抓头上鸡窝似的脑袋,“想去就去呗,哪来的那么多理由。”无意听到对付军营流传着的魔药,所以,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但是,自己一定得去,“啊,对了,听说两军交战的地儿是个沙漠,我一直想去沙漠看看的,沙漠多美呀,不看多可惜。”吴铃看着他,眼里盛满笑意,却有一丝认真的情绪流动,“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要错过,我不想自己后悔。”

    “……”司马安直直地看着她,心里思绪难明,说不出话来,她去只是想去看沙漠?!

    “小顺!”

    “喂,我说过了,你想换人伺候你是不可能的,她们都…”

    “这儿你是主还是我是主?!她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

    小顺顶着四道X光线战战兢兢地走进屋。

    “将她拖出去扔进西院湖里给我洗干净了再捞出来!晒干了再给我拖去马房,出征前,她喂马,照料马,睡马厩!”司马安顺手嫌恶地朝着怪物从头指到脚,对小顺吩咐道。

    “是,将军!”小顺铿锵有力地回道,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这个闯祸精早就该如此收拾了!

    “喂,你太狠了吧?我是人不是衣物,什么叫晒干?喂马就算了,那个睡马厩是什么意思呀?我不要和马一起睡!!……”

    几个侍卫进门,伴随着一阵杀猪的声音,某个怪物彻底消失在了干净雅致的书房。

    “小顺,备一份大礼,随我去一趟杜府,恐怕冰雪的婚期是要错过了。”司马安走到窗前,视线一路随着那只被拖着一阵手抓脚踢的怪物,直到身影消失在院角。“再去一趟萧王府。兰姑娘的死不能一直瞒着她,虽然我不相信她的死,但总得要人证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