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要给小鸡做窝吗,让奴婢来吧!"脸上红斑点点还没消退的晚春抢过我手里被揉成一团比划来比划去却无从下手的布条,一拧一上劲,巧手如电,一会儿的功夫,一只布绳编结的小笼子就诞生了.
"诺,松开了这个结,门就会拉开,盘子啊什么的就可以放进去了."她边说边示范,把黄金盘子放了进去.
"这顶是活动的,可以拉开来,也开以再扣上去."别说,这人除了脸花了点,还是蛮能干的吗.
"谢谢你哦!"我从世转的手中接过小鸡,小心地从掀开的顶部放了进去.
"为小姐分忧,是奴婢该做的."她福了福,退到了一边.
这下我不用担心小鸡把鸡屎拉到外面去找不到了.不用时时刻刻盯牢它的鸡屁股了,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大觉了.忽忽!
"世转姐姐,另外的盘子啊什么的姐姐可要替我们收好了.等到咱们哪一天没钱用的时候好歹也可以拿出来典当换点钱花吧!"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手里有点钱,这样才不用啥事都依靠着男人.等到了哪天拿来依靠的人再也靠不住的时候,可没人来同情你.
世转知道我有点财迷,抿嘴一笑,一边听话地收拾去了.
火烈云两眼直视着我:"你会没钱?雪月山庄的二公子和缥缈宫的少宫主可都捧着钱银等着你来花呢.当今的七殿下对你也情有独钟,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姐姐该不会是对他们哪个有意思吧!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准动我男人的脑筋."美女喜欢帅哥,天经地义,可你不要告诉我你要来跟我抢男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对他们是不会有意思的,要有也只是对你!"她纤指轻挑起我的小下巴,低头在我的耳百年小声地说道.
我的老脸刷地红了,一看那几个丫头也都背了身各忙各的,没有注意到刚才的那一幕,我这才放下了心来.天,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竟被一个女人非礼了呢!
"你没钱,我养你一辈子!"她红唇微动,美目盈盈似要滴出水来.美人深情,我是不堪承受啊,我,我低下头来当起了小鸡的近亲__鸵鸟来了.
渐渐地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乘马车的,坐轿子的,骑马的,更多还是走路的,三三两两地边走还边议论,都是要奔万仞山中的刀剑峰去看那神花的.
到了万仞山脚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要到刀剑峰还要进山再走二十多里崎岖不平的山路.众人一商量,便在这山边的小村庄住了下来.
这村庄人口虽然不多,但是房屋却是造得不少,每家每户都是墙们整齐,房舍众多,估计是当家庭旅馆般给那些每年都要来看花的人借住的吧.院落的里外到处都种满了修竹,风一吹发出沙沙地叶片相互摩擦的声音.
火烈云熟门熟路地领头进入了其中的一家院落当中的横架上已经爬满了葡萄藤的人家.
刘婶在吗?"火烈云在院落当中的一处光滑如镜的石桌前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把玩着桌子上已经人走茶凉的几个白瓷杯子.
"在的,在的.."门里几声鸡叫扑棱着翅膀的声音过后,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妇女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屁股后面还紧紧地跟着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垂髫女孩子.
"啊,是火姑娘你来啦,快请里面坐,里面坐.我就寻思着这二天牡丹花要开了,你许还会再来呢,这不,刚刚还和红霞念叨着,你就来了."
刘婶人还没站定,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娟秀的脸上笑得像开了开了一朵幸福的花儿.
"这些是你的朋友吧!快请里面坐,我这就给你们侍弄饭菜去."
"哎,刘婶,房间还够不够,我们人可不少呢!你可要都给安排好了!"火烈云忙又叫住了行动如风的刘婶,再三地叮嘱.
"那是一定的.我们当家的正在里面杀鸡呢,一会儿叫他出来招呼你们.彩霞,去井里打点水来给哥哥姐姐们洗洗脸."说完火烧屁股似地进屋里忙去了.
小彩霞仰头看着我们,惊叹道:"几个哥哥姐姐长得就跟神仙似地,彩霞好喜欢!"
火烈云拍了一把正发着花痴的小彩霞:"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跟姐姐说的.快点打水来给你神仙似的哥哥姐姐洗洗吧!"
"哦,哦,好,彩霞这就去."小彩霞到了院里打水去了.
"她那么小,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没事,山里人家的孩子,很早就会做事情了.哪像有的人,那么大吃饭还要人喂."她嗤笑一声,调侃着我.
不就是给她看见了玉哥哥曾喂我吃饭吗,这么多的人,不给我脸.
我皱皱小鼻子,气哼哼地不理她了.
"恩,好香啊!"她闻着刘婶端出来的一碗菜肴,故作陶醉地引诱我.
"呵呵,只要客人喜欢就好了."刘婶欢喜地上着菜肴,一边支使开正对着满桌菜流口水的彩霞.
"彩霞,你去隔壁房看看客人的菜蔬还够不够!"
你别说这山野里用野菜烧做的几样菜肴味道实在,到位,比起城里的那些大厨味道也并不逊色多少.
"刘婶,我可以去里面看看吗?"闻着飘出来的香味,我按耐不住地站起来问着刘婶.
"呃,当然可以了.只要姑娘不嫌厨房里的油腻."刘婶有些愕然地回道.
厨房里诱人的香味越加地浓烈了,我一揭开锅盖:这一锅平整香香的锅巴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姑娘想要吃锅巴啊!"刘婶了然,笑嘻嘻地吩咐着正坐在灶下烧火的她家的那位用小火给我烘起了锅巴来了.
香味越来越诱人,我的眼睛也越来越弯.刘婶拎起锅铲把整张锅巴都翻了个个,不一会儿,华丽丽的一张香脆的锅巴就正式出锅了.
我向灶下的那位道完谢,拎起锅巴就走.
"哎,姑娘,你不怕烫吗?"刘婶不放心地赶上来问道.
"不怕,我的皮厚,不怕烫."我用一根手指顶着在我的手中变换着各种角度不停旋转的整张大锅巴,潇洒地吹着口哨走到了的大家的面前.
众人看着我手举锅巴耍宝的样子齐齐笑开了.
"小梦儿妹妹顶手帕的样子真好看."晏百里还不知道我顶的是块锅巴呢.
一桌上的男人闻言齐齐又笑,只有那花间兰信以为真,趁机故作天真地道:"那不就是个耍把式卖艺的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不出来了.
花掠影眉头轻皱,拉了她的衣袖一记.
"二哥,你干吗拉我?她这样子不就是个卖艺的吗?"
玉哥哥袖内的手猛地收紧,看着她的目光凌厉了起来.
晏楚漠则微眯着微向上挑的凤目,脸上看不出悲喜.
"兰妹说什么疯话,人家蝶妹妹是缥缈宫少宫主未来的妻子,哪里是什么卖艺的!"花逢春在一旁低叱.
"哦,原来是少宫主的未婚妻啊!我还以为...,呀,是姐姐该死管不住自己的这张破嘴,妹妹你可不要跟我计较啊!"她松了一口气,真心诚意地向我道着歉.看着晏楚漠的眼中装满了喜悦和羞怯.
边上却有人衣衫紧绷,瞄到我的视线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公敌了.
"不吃了,你们自己尝吧!"我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锅巴,丢在一堆碗碟上,转身回房生闷气去了.
"蝶妹妹生气啦,那么个浑女人,跟她计较什么!"火烈云推门进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头,轻拍着脊背安慰着我.
"我没有生气!火姐姐我累了,想先睡一下,姐姐也回房休息去吧!"我想一个人独处.
"那好不吧!你先躺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她无奈地放开我,又仔细看了我几眼,这才有些迟疑不舍地走出了房门.
我长出了一口气,郁闷,让女人当敌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就像是有一条毒蛇在噬咬着你的心,又像是那邪恶的蛇身重重地压在你的心口,让人浑身不舒服,透不过气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就要往院中散步透气去.这时月儿渐升,给院中的桌凳藤架和微微摇动的竹枝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石缝中钻出的几蓬小野花也在月光的洗礼下变得神秘了起来,枝叶的缝隙间透泻到地面上星星点点的月光则像是调色板上的点点空白,剪影着各种不同的不规则的形状.
"十三弟,我日前已经知会了父皇,他叫我把你带回去."一个男人低低的声音在院落的一角响起.
"呵呵 ,他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儿子啊?"赫然是玉哥哥那熟悉的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