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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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墙面的时钟,已然是午十二点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工作早就做完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文员,原本就不需要加班的,可一想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家,我就宁愿在这里耗着了。似乎只有这样才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回去。可这会,我实在没有理由再耗下去了,落寞的拿了包包,关灯锁门离去。

  十二点,这个城市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璀璨的霓虹灯彰显着我的孤单。看着街灯下那个被拖得老长的单薄的身影,突然间,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回头看看工作了好几年的小公司,庆幸着当初的坚持,幸好没有辞去工作做全职太太,不然,每天呆在那个家里,我柳如眉早就该是精神病院的一员了。

  家离公司不远,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就到家了。拿出锁匙打开房门,漆黑的房间像一尊张着大嘴的怪兽,心,没用由来的恐惧,怔怔地站在门口。他果然还没回来,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不是吗?可是总还是忍不住要去期待。心,早就痛得麻木了。这个屋子里面曾经洋溢着那么幸福的笑声,如今却只剩下这一团漆黑。我们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是没想过离开他,可是我做不到。我清楚我还是爱他的。

  在门口站了许久,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打开灯,缓缓在关上门,似乎是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我再也撑不住了,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昔日灵动的双眼如今只剩下空洞的绝望。目光呆滞的滑过每一件家私。这里有着太多好的回忆。原以为早已干枯的泪腺竟再一次泛滥,晶莹的泪光中,帅气的他从背后环着我的腰,坚毅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看我的眼神竟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感的薄唇轻咬着我敏感的耳垂,一声声的呢喃着:“如眉,我的如眉,芙蓉如面柳如眉,只有我的如眉才配得上这句话。”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有这么的诠释。这是刚搬进这个房子时,他站在玄关这里拥着我说的。在这个房间里,我们曾一起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嘻笑着抢着遥控器,曾一起下厨房煮我们的烛光晚餐,曾以打游戏为赌注,输的给赢的人按摩,可到了最后,不管是谁输了都把按摩发展成一场缠绵。还有室,因为每次都为谁先洗而争论最后却让洗鸳鸯成为习惯。太多太多好的回忆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只是回忆了呢?

  从最开始偶尔因为一些公事而晚回家到因为应酬晚回家到因为不想回家而不回家,怎么会这样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一个人流着眼泪孤独的睡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在噩梦之后倦缩在沙发上独坐到天明?从来不问他为什么晚回家,也从来不在他不回家的日子打电话问他的行踪,刚开始是信任所以不问,到后来,却因为害怕听到自己不能承受的结果而不问,再后来,想问却已不知从何问起。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偶尔在一起了,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想交谈才惊觉,似乎已是无话可谈了。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不知不觉又呆坐了两个小时,快三点了,看来,今晚他又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想在这个房子里面多呆一分钟了,没有他只有回忆的房子我不要。慌慌张张的从包里翻出手机,从他晚回家起,第一次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才响了一声他就接了:“如眉,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他的声音一如继往的温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喉咙,我哽咽着:“于飞,你在哪?”

  “如眉,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我在对面酒店,你走到卧室窗户就能看到我。”为什么,为什么宁愿住酒店也不愿回家?仅仅是一街之隔,却隔断了我们这么多个日日,隔断了我们那么多日子的恩爱缠绵!

  “我想跟你谈谈。”虽然我有很多疑问,可我还是什么都没问。

  “好,我马上回来。”电话中听到他开门的声音,看来,他也还没睡。

  “不用了,我不想呆在家里,我过来找你吧。”

  “也行,那我过来接你,现在街上没什么人了,你一个人过来危险。”

  挂了电话,我并没在家等他接我,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我有太多的问题迫不急待地要问他,见街面已没有行人车辆,我不想再多费时间走天桥了,直接从街面穿过去,此时我的眼里,只看到对面街上向我奔来的他。可他的表情怎么突然间那么惊惶?“不————”耳边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剧痛袭来,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