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八胡同,这条胡同里走到底,有户人家。门不大,黑的铁门,上有黑的铆钉。从外面看,只是户普通人家。比起胡同里的其他两家来说,还是有些寒酸的。
只是,这个位置,在京城里,是有钱也难求的地段。因为距离东大街只有六条胡同的距离,而这东面六条胡同,住着的是皆是京城的贵戚高。当今皇上的两个弟弟,贤王与勇王,还有宰相崔真都住在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这东七胡同直到东十二胡同,是各地方要员在京城的邸。高回京述职总得有落脚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当然要距离朝中宠臣重臣近点,方便自己拜见。所以,这几条胡同的地价高。能够在这里有房舍的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
所以,这所房子的主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没有人见过这扇铁门开过。
腊月初六,这里的门前,停下了一辆普通的青马车。上面下来的人,只是留下轩昂的背影,在他跳下马车后,门开了条缝。背影闪入后,门快速的关上了。这就是阿光看到的。
其实,这院子远不是从外面看到的那样寒酸。院子很大,厅堂楼阁,假山池塘,虽然低调却设计别致。
青风步入庭院,穿过大堂,走过假山,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前面房子里传出来。快步走到北院。
本来月儿要求帮自己对账的,可是,她在路上就染上了风寒,到现在刚见好,不舍得她劳神。可是一天不见,自己的眼前总是晃着她的笑颜。现在,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好好陪陪她了。听着月儿不太纯熟的弹着自己教她的曲子,一抹笑颜端上绷了一天的脸。
挑起厚厚的门帘,暖扑面而来。月儿还是坐在那软榻上弹着自己的那尾凤梧琴,看到自己进来,只是点头示意自己坐到她旁边的圆木凳上,看到对着月儿坐着的子闭目欣赏的样子,忍不住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这小子皮的很,一开始还以为他很老实,后来露本了。
“,哥哥又打我。”这小子又告状。
琴声止住,子月的手重重的弹了两人脑门各一下,“打扰我练琴!出去玩去。”
看子月一脸的嗔怪表情,青风揉了一下子月的脑袋,转向子,问:“你有没有喝药?”
子摇摇头。马上,
“子,你个白眼狼!亏我这么疼你,你竟然拆我台。哼!”子月走向一边的书桌,拿起毛笔写字,说是写字,不如说是画字。她哪里练过毛笔字,她上那么多年学,从来没写过毛笔字。上中学时老师让练字,她也只是写了写庞中华的字帖而已。有一天记账,发现自己的毛笔字真是不堪入目,她就让子教她毛笔字。现在除了练字,就是练琴,想出去,青风也不让,说自己的风寒还不好。到京城也有几天了,不让出去玩也算了,还得喝那又苦又酸的药。今天青风不在,还以为自己不用喝了呢。子这小子竟然出卖自己。哼!白疼他了。
看着青风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端的白瓷碗,子月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子一眼,然后,像小羊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青风。
青风微笑的看着她,可是,不为所动。
子月只好接过。“子,你出去。”
子明白她又要耍赖了,只好向青风递了一个贼贼的目光,转身走出去了。
看子走出去,子月马上将白瓷碗放到桌上,拉过青风的手,“青风,我好了。真的,我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看青风没有动静,子月又道:“大哥,我好歹也是学医的,我真的不用再吃药了。”
“喝了,明天带你出去玩。”青风看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心疼的。那药,的确不好喝。
“真的?那今天这是最后一碗!”子月提出要求。
青风点头,“也行。”反正,刘太医也说没有大碍了。“可是,明天就不出去了。”
子月放下已经喝了一半的药,激动地说:“你耍我?!不喝了!”
“明天如果你没有不舒服,后天去。”青风看着她,平静的说。
“这还行。”端起药碗,深呼吸,一口气喝下。
青风递上一颗话梅,子月含在嘴里,怀念现代的药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