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忌心疼地看着儿,柔声道:“雪儿,你太累了,你和纤儿一定要幸福,知道吗?记住啊,一定要幸福!”非雪泪如雨下,伸手想抓住父亲的手,可是容无忌不舍地看了儿一眼,转身又向门外飘去,非雪痛呼:“爹爹,不要走,不要扔下我和纤儿,不要,不要…….”
非雪一个激凌醒了过来,天已经微亮,看着自己伸出外的双手,想起梦境,才发现脸上已经是满布泪痕,把手放至脸上,也未擦拭,怔怔地想着,有多久没有再流过泪了,自从父母过世以后,担负起整个碧蟾教的荣辱,还要抚养小自己十岁的,还有埋在心里的切骨仇恨,似乎已经不知道原来还有泪水可以流,爹爹,十年了,您第一次来看我,是儿昨晚的行为终于让您担心了吗?可是,只能这样下去了,等儿报了仇,自然就会幸福,是真的,真的!
容非雪坐在上兀自让自己放肆一次,任眼泪流个不停,直到门外玄月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来,伸手擦掉泪水,脸又变得肃穆起来,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玄月打水进来,非雪低首梳洗过,玄月一抬眼,还是发现了,担心道:“教主,昨晚没有休息好吗?”非雪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玄月纵使满腹疑问,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得叹了一声,说道:“教主,你要好好体息才是,就算是急于练功,也不能太伤了身子!”
容非雪身体一僵硬,回头凌厉地看向玄月,却只见到对方眸子里露出来的担忧关心之情,非雪放松了下来,淡淡地答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很清楚,你们各司其职就是了!”玄月言又止,只得回道:“是,属下明白!”
待非雪穿戴整齐,玄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说道:“教主,今早天还未亮,洛谷主就派人送口信过来,说他今天要到教中拜访教主,属下未敢私自应承,特来请示教主,是否回应!”
正待走出房门的容非雪闻言停了下来,眼一冷:“他来干什么?”“送信的小厮也说不出什么事,只是洛谷主这些年来很少踏足教中,属下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事能让他亲自过来,所以才问禀教主,是否回绝?”玄月应道。
容非雪走出门外,张开双臂吸取了一下早上新鲜的空气,冷笑道:“回绝?他想来你以为能够挡得住吗?若不是我十年前定了规矩,他会这么老实地让先差人打过招呼吗?只不过为了表示尊重我的决定而已,若我回绝,哼,他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我碧蟾教本是在南疆无有敌手,可自从冰火蟾消失以后,他无心谷的蛊虫就成了害,在我心功未练成之前,还是小心应对为妙,你吩咐下去,说我今日有空,特意在宫中等候谷主尊驾!”
玄月吃惊地看着教主,不明所以,这些年来几乎每年无心谷的谷主洛兰陌都会要求拜访,可教主多是回绝,不肯相见,本来以为这一次也是毫无希望,谁想教主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来,想来是洛谷主的痴心终于打动了教主不成?玄月满腹心思的退了下去,容非雪看到她的神情,知她心里不解,当下也松了口气,这件事千万不要被他们知晓,否则,还不知能捅下什么漏子。
转念心中气道:“洛兰陌,不要以为我有求于你,便可以为所为,如今任谁也休想奈我何?”
早饭后,容非雪持剑来到梨园。她的母亲当年从中原远嫁南疆,为了和容无忌在一起,不惜与家人绝裂,只是到南疆后,又日思念在中原的亲人,不久忧思成疾,容无忌知子喜欢梨,便在宫中开辟了梨园出来,又用了特殊的方法养植,所以这梨园中的梨几乎四季不败,只可惜容无忌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四季梨,终究还是解不了子的思亲之愁,终因心病难医,又因赖以续命的冰火蟾丢失,竟抛下爱与真心相待的丈夫,遗憾离世。容无忌一白发,遵从子的遗愿悄悄地把遗体运回中原宋家安葬,谁料宋家早已举家迁往别处,容无忌便暗中将宋宅买下,将子安葬在附近。回到南疆后,将自己一生所学尽数传给大儿后,竟也闭关离世!
容非雪闭眼闻着梨的气,就好似父母的气息仍包围着自己一样,如果爹爹和娘亲还在世,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呢?
“嘻……..”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传进非雪的耳中,非雪脸一变,头也没回地举剑就朝身后的一棵梨树掷了过去,只见一个深蓝人影在树后凌空一翻,身形一转,抽了一声冷气,剑便擦着他的衣衫而过,往下直没入地中,洛兰陌落在地上低首看着自己今早刚穿上的新衣服被利剑割破了一道小口,哭笑不得,抬眼朝已转过身来的容非雪抛了个媚眼道:“雪儿,这么多年没来了,就送我这样的见面礼吗?我可是伤心得很!”
容非雪静静地站在那儿,看那被雪白的梨飘落全身的俊男子,眉眼里皆是笑意欣喜地望向她,不由心中竟升起一丝暖意,不管怎样,这个男子多年来竟一直牵挂着她!
叹口气,无奈地道:"我不是说过外人不能随便进入梨园吗?刚才那一剑我若是用上了全力,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那儿吗?"
洛兰陌哀怨地回道:"在你心中,我一直是外人吗?"容非雪一怔,并未答话,走过去把剑从地上拔了出来,拿出一方手帕,垂头默默地擦拭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