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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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屿梅。林公旧宅,烟水横斜。

  月白无云,风清不雨,落谁家。

  先生一望城涯,忆别时吐奇葩?

  夏日鱼沉,秋来雁杳,悉付征霞。

            ——柳梢青别忆孤山(清)夏基

  粉的纱帘轻轻地飘扬,轻轻地随着风在空中形成一个优的弧度,风走了,纱累了,静静地悬挂在游船的窗台边,偶尔摆一摆裙角,似那江南采莲的少,也似在轻声地叹一叹,叹这西湖上的悲欢离合。

  东方雨晨轻倚在在游船内的软椅上,目微合,额前的流苏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地流动着,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优雅慵懒的猫儿。

  宫千凌也斜斜的倚靠在软椅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儿,嘴角轻轻地往上扬了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充满,充满一种叫做舒心的感觉。抬眸,见到了矮桌上的炉,又侧头看了看东方雨晨,才伸手将木叶放入炉内,点燃。

  忽的嗅到一股木叶的幽,东方雨晨的眼皮动了动,才幽幽地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俊脸。

  寂静无声。

  连鸟儿的啼叫声也瞬间消失于耳际。

  两人距离那么近,

  彼此的体温互相氤氲着。

  “雨晨……”

  宫千凌出声,带着沙哑。

  东方雨晨看着面前绝世的面容,眼神却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很快速地闪过,快到她都不能捉住;又闪过一个画面,是一个男子,看不清楚容貌,只是他胸前,一柄匕首没入,鲜血四溅,长发垂在胸前,染上了血,死寂……

  “你,不配!”

  清冷的语气,是那个男子所说,却带着鄙夷,还带着心痛,说得吃力,生命似乎就在下一刻就会抽离似的。

  “配与不配,在于她的想法!”

  另一个声音,带着狂妄,带着嘲讽,说得得意,在他身上,让人感受到一种霸气,一种对爱情的占有,因为对爱情的占有,而产生的疯狂气息。

  有点,

  熟悉。

  这个声音,很熟悉……

  似乎,

  听过!

  “雨晨,你怎么了?”

  头突然疼了起来,秀眉轻蹙,却忍受不了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扶着头,东方雨晨无力地倒在宫千凌的怀里。

  乱!

  很乱!

  脑海里一片浑浊。

  “雨晨!”宫千凌大喊,执起东方雨晨的手,为她把脉,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雨晨,你不要吓我,你说说话啊!”

  宫千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慌张,连忙横抱起怀中的人儿,提足轻点,借着小桥游船,几个兔起鹘落,便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那纱帘,又轻轻地飘扬起身躯。

  躺在宫千凌的怀里,东方雨晨依旧晕沉沉的,疼痛已经减少,只是那眩晕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次又一次地侵蚀着她的意识。

  “你希望,谁是乐思泉?”

  “乐思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东方雨晨挣扎着摇着头。

  宫千凌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儿,靠近她,喃喃地安慰说道:“雨晨,雨晨,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乖!”

  东方雨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平稳的呼吸证明她已经入睡。

    .

  两堤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

  雨淅沥沥地下,东方雨晨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缠绵的秋雨,忧伤的情愫流露于表。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种感觉倒是为何,为何自己在听到那个人问自己希望谁是乐思泉,脑海里闪过的人,不是白浅萧?难道,自己是那种水杨之人?

  伸出手,探到窗外,接下小雨,掌间传来的凉意,让东方雨晨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可却依旧想不明白。

  转身,走近屋内,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毫无生气……

  在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这间精致的屋内,门口,守着几名侍卫,如同几尊雕像,只有在东方雨晨想走出屋子时,才会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语气冷冷地说道:“姑娘,您不能出了这‘婷阁’!”

  无奈,转身回到屋内,坐在软榻上,眼光直直地看着外头,天边残留的弯月,在烟雨朦胧中,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宫千凌去哪了?

  为什么不来见我?

  半倚在软榻上,闭上眼,秀眉轻蹙。

  雨,依旧在下。

  人儿,轻轻地睡去。

       .     

  宫千凌站在走廊外,门前的侍卫向他抱拳说道:“教主,那位姑娘已经睡下!”

  轻轻地扬扬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提步来到屋内,来到东方雨晨身边,看着那蹙起的秀眉,心下莫名地抽疼。

  怎么回事?

  心疼,为什么?

  她是朝廷的人,不是么?

  轻轻地坐在东方雨晨身边,伸手抚平那蹙起的秀眉,宫千凌这才轻叹了一声,感叹人生的无常。

  为何,

  为何又是朝廷?

  将东方雨晨抱起,来到铺前,凝视那丽的脸蛋,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忍,终究还是轻轻地将怀中的人儿放下,为她掖掖被子,转身,走出了房门。

  “凌……”

  身后传来这一声呓语,宫千凌修长的身影明显一怔,不可置信地转身,看着上熟睡的人儿。

  东方雨晨翻了个身,侧躺着身子,呢喃地呓语着:“凌,你在哪……”

  眼里满是复杂的情愫,宫千凌忍住上前的脚步,转身离开了婷阁。

     .

  雨还在下,依旧在下,但却已经减弱了它的力量,就象一个受伤的动物,在临死前无力地呻吟。天那边已经微微地露出鱼肚白,树林里,鸟儿抖了抖湿润的羽毛,轻轻地叫了起来,本该是愉悦的声音,在这清晨里,却透着几分凄凉的味道。

  站在走廊边,宫千凌那半截银面具上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我很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子!”一个声音,带着揶揄,带着很生疏的揶揄。

  宫千凌没有回答赤寒星的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好久,他才开口。

  “寒,我该怎么办?”

  第一次,

  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助。

  黑暗中,那道声音半响才幽幽地传来:“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似乎轻叹一声,黑暗中的人,转身离开。

  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寻找,每一份爱都只是在未知的时候产生,等待天长地久,等待自己的爱情,等待那个人的出现。爱的人带着前世注定的记号,殊不知,上天挥动手指设下一个个圈套,关于爱情,也许真的很适合用来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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