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浪?眼前微微翘起的嘴角,月光下白衣更显孤傲,林枫眼睛眨了眨,痛苦写满脸上:“啊,好痛!”等到叶浪点开林枫穴道,查看林枫伤口时,才发现他满脸笑意,大眼睛盯着自己清澈得就如此时的月光。
“骗人你倒是天下第一,你这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笨蛋容易受伤么?”叶浪冷冷道。
“都是那个一阳道人--”话还未完,四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叶浪身后。
“叶浪,交出玄灵玉,不然,哼!”一个黑衣人压低了嗓子。
“四大门派,呵呵,青城的莫道长,江南李家的李义守李掌门,崆峒的长空掌门,还有这位青衣堡的张堂主,好,好得很。”叶浪冷笑,全然不顾林枫一直拉他的衣角。
“唉,明明人家都穿了黑衣蒙了面,你还特意把人家身份说出来,这下一点余地也没有了,不管那什么玉不玉的,今天恐怕别人是非灭口不可了。”林枫摇着头,无奈的对叶浪抱怨。隐忍一下会死么?这子怎么得了。
“小子,废话少说,玄灵玉在哪里?”李义守又向前逼进了一步。
“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拿。”叶浪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倒是林枫倒吸一口冷气,在谷里的时候把叶浪的东西翻了不知多少遍,哪有什么玉,现在如此说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说话间三个黑衣人同时欺身上前,李义守一把大刀虎虎生威,莫道士长剑封住叶浪右边,长空则剑刺要害。叶浪一剑斩落数片树叶,剑锋一偏树叶斜斜擦过李义守脸颊,李义守的刀便慢了一拍。无奈三人围攻,叶浪处于下风,连连遇险,林枫出言提醒,又怕更分散叶浪注意,只有紧闭双唇,脸青一阵白一阵。
没动的黑衣人脸上覆着银面具,凑到林枫耳朵:“三少爷,是我,跟我走。”林枫瞪了他一眼,悄声道:“你是谁?”
“张郁仙,请少爷跟我回青衣堡。”银面具看不出表情,但语气明显带了诧异。
“青衣堡?你认错人了。”林枫明显没有心情去应付和思考这个面具男的来历。
“三少爷,属下来迟,请恕属下之过,夫人已至范梁城,还请少爷立刻跟我走。”面具男的声音严肃。
长空见张郁仙一直未出手,此刻又与林枫周旋,以为能探知什么秘密,出言道:“张堂主,你杀了那小孩儿,看这小子还狂不狂!”
“哼,他不敢!”叶浪冷笑,又是满身月光,剑影四散,一股杀气夹着无数柄幻化的剑气袭向围攻的三人。
李义守和长空轻敌毫无防备,倾刻之间手臂均被刺中,莫道士似有备而来,轻松避开,却是一剑掠过叶浪直指林枫。张郁仙一把推开林枫,迎剑相向。口中道:“莫道长误会,这位公子非圣月教之徒,乃我青衣堡三公子东方羽,今日在下请少主人回堡,玄灵玉之事恕无能为力。”言下之意只要放了林枫,就不再与各位抢玄灵玉。这莫道士哪里肯听,平日自栩出世高人,实际却是污浊不堪,此时生怕青衣堡一家得利,下手便又狠又快。
这边叶浪一力支撑,渐渐被逼上崖边,林枫一咬牙,也不管自己的武功只有添乱的份,直扑向李义守,正在此时,背后一声大喝:“圣月恶徒,为师弟偿命!”一柄剑划破林枫的脖子,林枫只感到被人踢向一边,那剑就生生刺入叶浪胸口。
“秋怀壁,你疯了吗?”林枫望着满眼血红的秋怀壁,扶住叶浪,满手沾红,全是叶浪的血。
“杀人偿命,我疯也不疯?”秋怀壁闻言恨恨,心中的愤怒将功力发挥到极致,竟是剑掌齐出,夺面而来的压力让林枫几乎喘不过气来。李义守和长空急阻秋怀壁,剑虽偏向,掌力却要直透叶浪胸前,电光火石间,林枫将叶浪往怀中一抱,用自己后背生生受了这一掌,立时胸膛有如撕裂,血气翻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秋怀壁收之不及,见林枫受伤,又恨又怒,“你让开!”硬是不顾李义守斩来的刀,凌空劈出二掌,逼得林枫和叶浪连连后退。“怀壁!留他二人命!”莫道士生怕叶浪身死玄灵玉无踪,急忙开口。可惜晚矣,林枫步伐不稳一脚踏空,与叶浪一起跌下山崖。长空飞身急抓,只及得撕下叶浪衣角,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二人消失在深渊之中。痛,很痛,浑身无一不痛。林枫如在五里云中,耳边象有人在轻言细语,想叫又叫不出声,想动动不了。这真是很痛很长的梦啊,梦中有山有水就是胸口老是喘不过气。隐隐睁开眼,一会儿眼前是个白胡子老头,一会儿是个小仙童,林枫只郁闷为什么死了还这么痛。不过林枫的郁闷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终于睁开眼有精神的看清楚了自己呆在一辆马车之中。
两张看似相同的脸悬在林枫眼前,二双天真可爱的眼睛忽闪忽闪,二声同样大小的欢呼也让林枫耳朵发麻:“爷爷,那个小混混醒啦!”什么?小混混,难道是。。。我???这回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呵呵,醒啦?你睡了六天六了,有精神讲话了吗?”
艰难的点点头,一动就会胸口痛。“你摔伤了,肋骨断了二根,又有内伤,腿也断了,是爷爷给你治的!“一个男孩笑着叽叽喳喳,“啊,爷爷,他又睡着了!”没来得及道谢询问,林枫又在男孩的叫声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枫断续醒来,陆陆续续听到了自己大难不死的经过。原来是一家迁至北方的郎中世家救了他,那位白胡子老爷爷便是世代行医的张郎中,带着一对双胞胎弟途经温仙山脚,看到林枫奄奄一息,便救了上来。林枫谢天谢地的同时打听可曾见到叶浪,两弟和张爷爷都摇着头,没有发现过另一个受伤少年。林枫只好叹息,任由张家祖孙一刻不停赶往北方,自己的身体反正也动弹不得。
赶了一个多月,天气渐冷,末夏至,林枫一路颠簸,又染风寒,天天药水不断,喝得又苦又吐。还好张爷爷祖孙照顾周到,渐渐可以走出马车,四周风景却又与南方大不相同。小镇中多有北方汉子,嗓门粗大,路边卖的各样玩意新奇可爱,林枫时常拖着腿,咳嗽着买几个小面人给两弟,被弟俩常常笑作林大叔。
唉,可怜自己英俊潇洒,万里挑一,这弟俩跟我一般大小,现在我受伤了怎么就憔悴成叔了?也曾拿着面人笑问弟俩为什么说自己是混混,弟俩用‘这你也不知道啊?’的表情回答:“因为以前邻居大牛哥说的,小混混会打架才会受伤,脸上还会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就是你吗?”林枫听了完全无力去解释自己是被摔的,摔的啊。。。
也不懂为何祖孙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林枫觉得自己跟个拖油瓶似的也不好意思去多过问,天大地大,只想赶快养好伤去找小夕和叶浪。怎奈自己受伤太重,又日兼程,到了张爷爷的祖藉村庄便一病不起,足足在上躺了二个多月才觉大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