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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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你有没有带手机?”“没有。”水晶轻轻地摇了摇头,皱紧眉。牧风把她的不安看在眼底,“放心,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水晶,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才不担心,就当是一次冒险。”水晶不以为然地在洞的一边坐下,牧风也在她身边坐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水晶开始找话来聊,“牧风,你最大愿望是什么?”“一辈子,守护你。”水晶怔了一下,半响才挤出一句话,“你,你别开玩笑了。”“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说吧。”他终于,要告诉她自己的事了吗?但是,她应该听吗,她在害怕什么?

  “有一个男孩,还没出世爸爸就死了,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他,照顾他的人死后,他被送进了孤儿院,……他从孤儿院里逃了出来,开始流落街头,像一只狗一样活着,他在黑暗中堕落,他绝望了,但就在那时,一个天使拯救了他,你知道吗?他又一次被人围欧的时候,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孩救了他,把他从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孩给了他温暖,给了她希望,他开始挣扎,他开始发奋,他在艰苦拼搏中长大,而支持他的唯一信念就是那个孩,但他活得好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她,守护她,所以,他再也不会放那个孩走了。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甚至成为了他的全部,他只想守在她身边,游戏人间的日子和那些空洞已经令他厌倦疲惫。做一具行尸走肉。真的很累,没有她,他就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

  牧风低着头,光线越来越暗,水晶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水晶却感觉到了那一份压抑的痛苦,很沉重。脑海里隐隐泛起一张脏兮兮的倔强的小脸,竟,是他,那个小男孩?“你……是怎样认出那个孩的?”“她离开的时候,我给了她一条水晶项链,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记得她给我时,告诉我这条项链只能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水晶想起来了,他态度转变的那天,那条项链……原来……“也许,你应该试着接纳其它孩,也许,你会找到你的真爱,她会给你幸福。”“你以为,有可能吗?”牧风抬起头看她,深不见底的瞳目里闪过一丝淡淡的伤痛,水晶突然慌了,她仿佛已经被那乌黑深遂的瞳目紧紧吸住,移不开目光,她心底淡淡的刺痛一直没有褪去,牧风的头慢慢靠了过来,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两个人素乱的气息混在一起,有点滚烫,水晶迷乱地闭上了眼睛,他炽热的唇轻轻落下,他抱着她,他的唇和她的唇纠缠在一起,轻轻的辗转吸吮,他的吻那么温柔,又那么干渴,……吻?水晶猛地推开他。

  那种晕眩的感觉已经慢慢褪去,一点一点清醒过来,她干什么?她刚才怎么了,她怎么会……“对不起。”牧风已经别过脸,水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初秋森林里特有的寒意让她感到有点冷,不轻轻抱膝缩成一团。很自然地,牧风脱下他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没有人说话,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光线越来越晕暗,“水晶,水晶……”“水晶,你在哪里?”“牧风,水晶,你们在哪里?”“蓝水晶,你在哪里……”或远或近的呼唤声,水晶听见了,明雪的声音,宇文枭的声音,阿泰他们的声音,还有进波的声音……心里又有一股暖意流过,却没有太多的惊喜。“我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水晶站起来,把双手放到嘴边仰着头大声喊。“水晶,是水晶。”很快,有人来到了洞口边上,两条绳子放了下来,他们被拉了上去。

  还没反应过来,双肩已经被握住,紧紧的,有点痛,对上颜飞紧绷的俊脸,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眼里闪过的那抹余留的愤怒和释然后的放松。“你没事吧。”他的声音还是有点紧张,水晶摇了摇头说:“没事。”他怎么也来了?颜飞有点阴冷的目光落到牧风身上,带着浓浓的敌意,揣测和警告。

  “水晶,终于找到你了,可急死我们了。”明雪跑过来把她抱住,眼泪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狂飙而出。“笨人,老是要人担心。”宇文枭松了一口气。“牧风,你真笨,怎么拉着人家掉到陷阱里面去了,哇,挺高的,你没事吧。”阿泰又嚷了起来,看见进波和正贤也往这边走来,水晶不问:“颜飞,你们怎么来了?”似乎还带了不少人呢,光在他身后就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黑衣大汉,周围到处人影幢幢。“明雪给我们打了电话。”颜飞收回目光。

  “你不知道,这两个傢伙一接到电话听说你失踪了立刻变了脸,然后在一秒钟内拉齐人马飞往西山,进行地毯式搜寻,整座西山都让他们翻了个底……”正贤走过来口沫横飞的说着,“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带人家来这些地方玩,还连人都给弄丢了……”“姓金的你是不是欠揍,想找死了?”明雪气得像头被激怒的牛,双手叉腰瞪着金正贤,“哼,正好我皮痒了,有能耐你就给我挠挠。”正贤也横得很,满面不屑,鼻孔快朝天了。

  颜飞拉住了水晶的手,想带她走,刚走出一步牧风拉住了水晶的另一只手,水晶身上披着的外套轻轻滑落,没有人顾及,水晶转过头看他,牧风俊的脸孔在昏暗的光线中蒙上了一层令人心痛的忧郁。世界一下子静下来,人们看看他又看看颜飞。颜飞整个人都冷下来,目光像利刃一样射向牧风,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光是看见都让人觉得不寒而粟了,

  牧风也看着他,目光同样犀利,“你凭什么和我争,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颜飞放开了水晶的手揪住他的衣领,“颜飞,不要……”水晶挣开牧风的手,想劝开颜飞,却不觉在那一瞬牧风看她的眼神显得那么痛苦。他的手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僵在空中,他的脸变得更苍白,唇红得泛成淡紫。丽却凄婉。

  “放手,阿飞,你们还想再打一架吗?”进波来到水晶身边,“进波,你什么意思,他们以前也打过吗?”水晶看着进波。“对啊,刚开学不久他们还为你干了一架呢。”正贤不识时务地插了一句。“哼!”颜飞重重地放了手转过身往前走去,顺便拽上水晶。他现在危险得像头狮子,水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他把她拉走。两个黑衣大汉在前面领路,其余的全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面。

  回到山顶上了,水晶看见上面停了架直升机,草地上还站着许多人。颜飞拉她登上了直升机,甩上了机门,驾驶员吓得赶紧工作,反直升机开起来。水晶透过窗户看见西山下的公路上排了一条长长的车龙。有点恼怒地看向颜飞,颜飞已经拿出手机拔通了一串号码。“文凯,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然后就这样收了线,把手机往后一扔,手机就安安稳稳地落到后面的座位上,他也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我们要去哪里啊?”水晶问,“送你回去”颜飞仍闭着眼,“可是……”“没有可是。”霸道得不容商量的语气。水晶只得把话往肚子里吞。唉,她还没和徐奶奶道别呢!还有他们,怎么样了……

  颜飞刚拉水晶离开,大家的目光就落到牧风身上,他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他孤寂地站在那,像一道幽影。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忧伤,明雪心痛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也落到了进波和正贤的眼里。正贤的脸变得很难看,一甩头走了。进波则有点无奈,对宇文枭说:“我们也走吧。”“牧风,不要紧,还有机会,但那个傢伙是什么人啊!这么横,算了,我们走吧。”阿泰总算说了句耐听的话。牧风踏出一步,踉跄了一下,明雪忙扶住他,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然后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