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妈妈!”
一个稚气的声音在身后传后,绮里从苦笑不得起来,只得将那小孩抱了起来。
“沐寒乖,去找们玩儿。”绮里从指指跟着来的几个宫。
“不要,我要和从妈妈玩儿。”
这便是沐轻扬和水飘零的儿子水沐寒,虽然父母早已不在了,但是看来凌霜将他照顾的很好。据冯敬廷说,他带人到那寺院之后,这水沐寒看到他便说,是接他的人来了。
凌霜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却是任凭人们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没见过绮里从,却是一见,就知道她是谁。还随着这个称呼,叫绮里从不知如何答应。
说起来她和万俟焰成婚已有近时日,却是从不曾有身孕,或许是老天注定,知道万俟焰和自己,都有这一劫,没有孩子,倒省了和这孩子一样,叫人看着心疼。
“从妈妈,这手帕是要给谁的吗?”
小手从绮里从手里拉过那手帕,小家伙儿倒是精明的很。
“恩。”
“是给谁的?”
沐寒眼睛眨巴着,瞧着绮里从。
绮里从抿嘴一笑,突然觉得好笑起来。放下他,对一旁的宫道:“领他去玩吧。”
宫听说,连忙拉了水沐寒走开,一路上,水沐寒的小脑袋,就俯在宫肩头,注视着绮里从。
“,从妈妈不喜欢我么?”水沐寒对抱着他的宫道。
“这、、”宫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这孩子从来了,问的问题完全象个大人一般,绮里从叫人瞒着他凌霜死的消息,他却小大人一般的想了半天,最后说,姑姑死了为什么要瞒着他。居然是自己哭了一阵,又笑盈盈的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一向如此,不多话,许是你太吵了,爱静,你要记住。”宫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对水沐寒道。
水沐寒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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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快出来吧,我都闻到了。”
绮里从走到院子了一角,那里种着一株葡萄,正是旺盛的时候,枝叶在头顶搭了大大的棚子。
一角黑衣在阴影里露了出来,芷一从中走了出来,一手在身后背着。
“从儿。”
芷一笑喜喜的,把一枝梅递到绮里从跟前,绮里从笑着接过,捧在脸前,嗅了嗅,又把手帕给了他。
“十九了。”芷一捧着那手帕,一点点感觉着上面的点点白芷瓣,最后放到怀里,又摸了摸,生怕掉出来。
“哥去哪里折的?”
“还能是哪儿。”芷一也开始打起太极来。又认真道:“以后不要象今天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会保护你的。”
“恩。”
“那孩子在这里,你能习惯么?”芷一看着殿门口那个鬼头鬼脑的脑袋。
“他呀。”绮里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道:“不知道。”
“他也真是怪,没见过面,就随便叫人妈妈。”芷一道。
“是呢。”绮里从看着芷一一本正经思索的表情不笑了起来,“哥,你可是做舅舅了啊。”
说罢,又笑。
“呃?”芷一一愣。
“我是妈妈,哥不就是舅舅。”绮里从笑着提醒他。
“哦。”芷一恍然大悟,又摸摸头,裂嘴笑了开。
“哥,你认识轻扬么?”
“恩。”
“他也是龙魅的人?”绮里从仔细回想着上次和轻扬的见面。
芷一摇摇头,“不是。”
“那他怎么会被卷进来?”
“好象是皇后用手段逼迫的,我也不太知道。”
“恩。”绮里从暗暗思索起来。
“我得走了,从儿,宴会要开始了。”芷一忽然道,又拍拍胸口,“散了我会再来。”
“晚宴还要举办?”绮里从惊讶的看着芷一。
“恩,皇后执意坚持。”
“哥。”绮里从说,“要小心。”
芷一灿烂的笑笑,手臂稍稍抬起,搭在绮里从肩头,绮里从颤动了下。
“放心,我可是只是从儿的暗卫。”黑暗里掠过几道光影,似乎有声响亮的呼唤,芷一没有动,“谁想要哥的命,也得看看他的本事。”
话音刚落,声音就消失在黑里。
绮里从摸了摸肩头,还残留着芷一手的温度,又将头埋进那梅瓣里,深呼吸一口,直了身子,朝殿门前迎过来的小人儿,走了过去。
“从妈妈,这是沐寒给从妈妈的生日礼物。”水沐寒仰着脑袋,小大人儿一般,手里捧着什么东西。
绮里从接过来,将那物件掩在了袖口里。又拉起水沐寒,进了殿。
殿内无人,宫们本来就是皇后那里临时调过来的,这时间大概早过去皇后那里了。也好,绮里从关上门,想着。
“从妈妈,那个哥哥是从妈妈的弟弟吗?长的和从妈妈好象啊!”水沐寒滴溜溜的眼珠转啊转的。
“嘘。”绮里从急忙捂住他的嘴。
“嘘。”水沐寒也捂了自己的嘴,调皮的举动顿时把绮里从逗乐了。
“沐寒,这件事要保密啊。”绮里从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只能语气缓和的哄着眼前这个小人儿。
“恩。”水沐寒居然也是严肃起来,点着头。
绮里从不哑然失笑。
“不过,你怎么说他是弟弟呢?”绮里从端过案上的一个瓶,注了水进去,将手里的梅插了进去,登时映的殿内也灿烂了起来。
“因为从妈妈虽然年轻,但是那哥哥更年轻。”水沐寒看不到那,只能走远了几步,方能看见几朵。“从妈妈,把它放地上吧,以后从妈妈忘了浇水的时候,沐寒也可以给它浇水的。”
绮里从一听,再看看他,心内暗暗惊奇,不过还是将那瓶放在了书架旁的角落里。水沐寒走过去,认真的看着那。
“十九,从妈妈今年才十九岁?”水沐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大声问道。
绮里从这才过去好好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九个朵。
“对啊,也亏你机灵,这也数的出来。”又想想芷一,不由觉得暖心,手也拂上了身边这小人而的脑袋,拍了拍。
“从妈妈还没看沐寒的礼物呢。”水沐寒撅了嘴。
绮里从这才想起来,将那物件拿了出来,“不要撒谎,沐寒,这手帕也是你绣的出来的?”
将那手帕晃了晃,绮里从笑向受挫的水沐寒,“是你姑姑的手艺罢。”
水沐寒伸伸舌头,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恩。”
“好了,准备睡觉吧,你也累了。”绮里从道,催促他去睡觉去。
水沐寒正愁丢脸,也慌忙道:“好,那沐寒就睡从妈妈外面。”说着,自己脱了衣服,爬上了,两被子,自己扯下一,又将另一在里面铺好,钻进去,闭了眼睛。
绮里从有些感伤起来,他才四岁,却几乎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还叫绮里轩那家伙笑自己被父亲护的紧呢。
走至前,绮里从给他掩了掩被子,将帐子放了下来。自己坐在一边,仔细端详起那手帕来。
居然也是绣的白芷,绮里从怔在当下。
良久,落霞宫内的烛光,才熄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