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从照旧洗完脸将水泼到台阶下,溅起来的污水落到了一条桃红的裙子上,带着黄黄的泥土,就象是瓣儿上的斑,碍眼的挂在上面。
绮里从抬头,见那丫鬟居然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身后排了许多的丫鬟,绿绿的,将院子弄的热闹起来。
那盒子上的红布,妨若她远嫁万俟焰时,盖了一路的盖头。
那红布如珍宝般的将她裹着,带着她走上一断没有回路的爱情,带着他走上永远无法解脱的人生。
红是悲剧,绮里从低眼,含住眼泪。
“娘娘,今日皇上御驾亲临王府,这是绛云姑娘叫奴才们送来的,叫娘娘穿戴了,赶紧到前头侯着。”
绮里从没有答话,丫鬟依旧耐心道:“娘娘,让奴婢进去伺候您。”
说完,上来扶了绮里从,进了屋子。
这下绮里从记了起来,她叫寒露,是自己头一次进王府时,带自己进来的。
满是耀眼的首饰,那些盒子里,不同于大婚那日的银饰,都是颇为奢华的首饰。
再次被装点的起来的绮里从,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失了神。
“该走了,娘娘。”
寒露催促道,语气却不急不慢。
绮里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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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寒露的搀扶,绮里从让她在前面带路,自己在后面跟着。
看着寒露利落的背影,绮里从看着她头顶上的王府,就象是个领路人,她再一次带自己游览着这王府,这不是,而是无处藏身的白日。
进了前厅,龙魅在正座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绛云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那眼中流露的感情,让绮里从再次迷茫了。
如果那都不是爱意,什么才是呢?
“王爷,娘娘来了。”
寒露轻声道,走至龙魅旁边站定。
“哦。”
龙魅应一声,视线却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绛云可人的冲她笑笑,拉绮里从坐下,手是软的,柔的让人想呵护。
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人说什么,绮里从也无须开口,在座的人,显然不会有人和她搭讪的。
门外有脚步声,一会儿有一人进来。
跪在地上,道:“参见王爷。”
绮里从看过去,是个明黄的人影,高大的身躯匍匐着,没有丝毫的贵族尊严。绛云只在一边抿嘴不语,脸上挂着一惯的柔柔的笑,有意无意的扫着绮里从。
龙魅视线依旧没有转移,淡淡道:“起来吧。”
那人应声站了起来,而绮里从却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坐到过这里。
那是龙意,假的龙意,拥有比真的风意神射更魁梧的身材,更英姿勃发的气势,但是他只会匍匐,不是英雄,而是小人。
和龙意一样,那双眼睛,象极了焰,象极了。
“禀告王爷,宫里内外已经搜寻遍了,没有那人的踪影,连尸骨都未见。”
那人颔首,而绮里从低头。
“那秘道里呢?”
绛云问道。
绮里从静静听着,绛云叫她来,必定有其他的目的,不管这是龙魅,抑或是她自己的意思,那么龙魅是默许的,现在她将计划的一部分透露了出来,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是绮里从明白,她要行动了,龙魅也是。
“奴才带人找遍了宫内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秘道。”
“什么?!”
绛云象受了巨大冲击一样,站了起来,声音不同寻常的大。
龙魅一直没有任何表情,每当绮里从看向他,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本书上。
“那就再找。”
龙魅道,说完又不言语。
绛云失魂落魄的归座,脸上是不甘心的愤怒。
那人又领命离开,绮里从的目光久久的追随着那人的背影,知道他迈过最后一道门槛,将自己虚假的明黄,融入众人簇拥的辉煌。
那个孤单卑微的人,永远无法,真正的和权利结为一体,因为他本来,就并没拥有过权利。
“怎么?看起来假的皇帝,似乎更能引起你的兴趣?”
龙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书,盯着绮里从。
绮里从也不接话,知道那只能自取其辱,低眼看着他身前的几上,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没有封皮,纸张已经有些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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