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几乎在接触到皮肤的刹那,万俟焰不自主的想把手抽回来,最后,终究还是放了上去。
“你认为我会在乎你长什么样子吗?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现在的样子而疏远你?你认为仅仅因为你的脸,我就要收回我的心吗?”万俟焰连声发问,他的脸是痛苦的,语气消沉,象是在陈述自己的心。
很可惜,绮里从没有任何的反应。
风吹进来,帷幔轻轻的飘动。殿内寂静的要命。
“龙魅果然没有说错,你不无心,而且无情。”象是最后的决心。
龙魅?绮里从被这个名字惊动了。这个名字,如今她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拜它的主人所赐?
嫁来这里,虽然不是自己的情愿,但是也无所谓不情愿。生活未曾改变,她的心也未曾改变过。可是,现在,自己真的不情愿了。自己果然不能理解大失去一切的心境,自己不能象她那般的淡然。自己开始恨,不能寐的时候,自己的心是恨的。不同于端木策的颓废,不同于的隐忍,这恨意来的如此浓烈,几乎要将自己的心都占满了。
恨,可以多大程度的改变一个人?可以变的疯狂?象龙魅那样?还是偏直?或者残忍?
为什么自己开始恨了?因为龙魅剥夺了自己的容貌?还是因为怕他会认不出自己?如果他来接自己的那天,假如自己可以等到的话,他会怎样?嫌弃?厌恶?
“龙魅,你跟他很熟?”绮里从睁开眼睛,依旧面朝里,身子一动不动。
万俟焰见她开口,心内燃起一丝希望。
“恩,非常熟。”
“非常?”
“是。”
“你有熟悉到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悠悠的问出,万俟焰诧异,还是回答了。
“是的,十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我们?果然,你们很熟。”绮里从转过来,突然有一种想泄愤的情绪涌上来,既然很熟,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么,如果你知道是你很熟的一个人,熟悉到一个皇帝可以和他说我们,但是就是这个人,毁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最心爱的人,你会怎样?
“从儿,你-”万俟焰看着绮里从挑起的嘴角,这样诡异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
“你认为和一个人很熟,就能知道他的本?或许你根本不知道。”对上那惊讶的目光,绮里从的心澎湃起来,龙魅,今天让我来看看是你能迷惑人,还是我。
“从儿,一个帝王,他的本就是擅变的。也许有时候放浪形骸,但也能举重若轻,而且并不排除,他有可能暴戾,有可能嗜血。你应该,知道吧。”万俟焰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说。
“而且,我们的关系,好到,他可以甘心把你让给我!”
绮里从一惊,让给他?龙魅当真已经把所有告诉他?那他也知道自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还竟然这样假惺惺的医治我?无情?难道他这样是对我有情?
心一动,绮里从不陷入沉思。莫非他们有什么惊天的阴谋?要致绮里家于死地,拿我来要挟大伯和父亲,还用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谎话,来让我死心塌地的呆在这里?
自己真是愚蠢,愚蠢到以为这里也可以是一个家。愚蠢到至今还冷漠的看着他们这样的不择手段。端木策没有说错,和亲的郡主只是一个囚徒,一个表面华丽却实则让人可怜的囚徒。自己身为一个囚徒的本分,不就是引自己身后的家人无条件的为囚自己的人卖命?可怜啊,自己还这样固守着自己的冷漠,却陷绮里家于万劫不复!
“从儿,去年秋天,你有晚上去过什么地方吗?”万俟焰见绮里从表情变幻莫测,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
“没有。皇上根本没有让我踏出那院子一步啊!”绮里从蓦然想起那个,那样令人恶心的浓烈檀。
只能苦笑,事过境迁,自己已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怎能理直气壮的去埋怨那个晚?埋怨那两个人?
“真的没有,你好好想想。朕记得你好象独自去过那月满楼-”
“真的没有!”绮里从一听他说月满楼,心内狐疑,他该不会知道端木策还活着,要让自己说出他的下落?难道他们要的是端木国的灭亡?无耻,无耻之徒,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去对付一个国家,身为帝王,也未免太让人瞧不起了。
“那,好,没有就没有。不过从儿要是想起来的话,要记得告诉朕。”万俟焰目光暗淡下来。
“恩。”绮里从再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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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章稍稍改动了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