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众人惊呆了。后凌月雪白的容颜上,赫然印上五指红印。
绮里从眼神极其恐怖,酝酿着无尽的杀气。
“你大胆!竟然打本宫!”后凌月也是一惊,转而恼羞成怒。
“给本宫把这贱人拿下!”后凌月大喊。
左右的侍卫看看万俟焰却不敢动,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虽然太后发话了,但是皇后是皇上心坎上的宝贝,这在宫中可是尽人皆知。一时面面相觑,都不敢动。
“皇后!”万俟焰大步走上前,眼中有寒光闪过。
“皇上,难道你还要袒护这个贱人?她胆敢侵犯我皇家的尊严,皇上竟然还要袒护吗?”后凌月知道万俟焰的底线,万俟家皇族的尊贵和地位,是不容触犯的,绮里从此举足以毁了她自己。
“贱人?”绮里从面阴沉,“应该是你吧,高贵的太后!”
“皇后!”万俟焰忍无可忍,面铁青,弥漫着寒意的狭长眼睛,象一潭无底的黑水,准备随时将一切卷入万劫不复!
“你不配叫我皇后!”绮里从疯狂了,一头长发在剧烈的动作中散落了下来,看起来非常恐怖和诡异。
“你们自以为不可侵犯的尊严,甚至配不上我们绮里家最下层的仆人!你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尊严和地位,在我绮里从眼里,一文不值!”
万俟焰的气焰变的凛冽起来,他要狂怒了,这个人,他付出所有去爱护的人,竟然说他甚至不如一个仆人。
“皇后,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绮里从冷冷的看着万俟焰如飓风一样凝起旋涡起来的眼睛,冷狠狠的说道。
“一文不值。”
------------
-----
绮里从无力的倒在地上,胸口一朵刺眼的如牡丹般绚烂绮丽的红,嘴角渗出点点血丝。还是一身的红衣,还是一样的刺骨寒冷。第二次,她被这个人所伤。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那个暴怒的令人恐惧的男人,悲伤而愤怒的身影映在她渐渐涣散的黑眸里,淡了,最后被那晚霞里璀璨的背影取代了。你还在想念我吗?你披着晚霞快马加鞭来接我的那天,我还能等到吗?
黑暗,渐渐的吞噬了她。
“一文不值。”
她听到自己最后的声音。
------------------
-----
“从儿!”
绮里从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人在呼唤自己,但是眼皮好沉,她睁不开眼睛。好累。
“从儿!”
又是一声呼唤,真烦啊。
吃力的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门口。
“你是谁?”
“是我啊!”那人影摊开手,朝绮里从走来。
“--”绮里从看看来人,眼睛好模糊啊,这人是谁?她看不清楚。
眼皮又沉重的合上,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正抚摩着她的头。
真烦!
“不要碰我!”大声的嚷道,奇怪,怎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手好重啊,都压的她喘不上气了。前面翻滚着的旋涡,越来越近,渐渐将她卷了进去。
最后,意识消失了,黑暗又一次席卷了她。
------------
-------
绮里从从昏睡中醒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还没死。万俟焰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全力,倒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绮里从坐起来,见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装饰不似凝殿的奢华与隆重。白的丝缦,黑的家具。简简单单的,朴素的不象话。她绮里从记事以来,从没有在这样寒酸的地方住过。
难道自己被打入冷宫了?绮里从想起自己曾经打了太后一个耳光,还有万俟焰眼神里的绝情。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是一样单调的白纱衣,胸口还缠着绷带,密密的绑着,洁白而淡然。
摸着案几的边缘,绮里从疑惑了,这真的是冷宫?
半启的窗口透进来一抹红,绮里从诧异,快步向门口走去。拉开门,铺天盖地的红闯进了眼帘。
看不到边际的红梅,鲜红的瓣随风起舞着,染红了蔚蓝的天空。
这季节,不是红梅开的时节啊,怎会有这许多的红梅竟相开放?
绮里从惊于瓣的绚丽,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疑惑。将军府里也有一片梅林,下雪的时候,夺目的绽放着,的动人心魄。母亲说,自己是在那里和娘亲分别的。
可眼前这一片梅,却比那些大的多,也的多了。漫无边际的红,夺目的红。
走进林中,仰头看着那飞舞的瓣,绮里从的心沸腾了,她旋转着,享受着这令人疯狂的眩晕。
一双媚惑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那红海中的白身影。跟随着那舞动的白精灵。嘴角含着一抹迤俪的笑。
眩晕的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平衡,绮里从放弃努力,任自己摔出去,她的身体还太虚弱,早已支持不住。
却是倒在一个怀抱里,绮里从吁吁的喘气,一会儿,挣扎着平静下来,胸口的伤还很疼。这绝对不是冬天,可那梅为什么会开?
淡淡的檀钻进鼻腔里,绮里从一怔,难道是他?
猛的睁开眼睛,却是一张妖娆的脸孔。这人,她见过的。
“你醒了,真好。”龙魅勾起一抹醉人的笑,绮里从看看他身上,居然是一身的大红。
“你真象一个妖孽,红梅妖。”绮里从定定的凝视着那绝的脸,没有丝毫慌张的下着一个结论。
“你应该问,这里是哪儿?”不在意的挑起眉,横抱着绮里从,朝她走出来的屋子走去。那抹白,被热情的红,紧紧包围着。
再次回到上,绮里从充满的疑惑的看着龙魅,这个自己只见过一面的人,怎么现在却和自己在一起?
似乎看出绮里从的疑惑,龙魅但笑不语,只待她开口。
“这是哪儿?”绮里从问道。
“这是妖的梅院。”邪邪的一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绮里从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人真把自己也当成妖了么。
“因为你不能再呆在皇宫。”
绮里从愕然,笑僵在脸上。
“还因为你已经不是他的皇后。”龙魅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在左手掌心。
“我救了你。”拇指和食指捻起药丸,举到绮里从嘴边。
“这是什么?”绮里从看看那药丸,晶莹剔透,散发着清雅的气。
“用天山雪莲和凝露制成的药丸,能加快你内伤的痊愈。”龙魅平静的回答,眼睛里依然含着笑。
“我不吃,我不需要恢复的有多快。”绮里从拒绝。
“你是怕我害你?”嘴角是一抹不屑。
“我不怕死。”推开眼前的手。
“那就吃下去。”龙魅再次把药丸举过去。
“你-”绮里从恼怒,她讨厌被强迫,从来,没有人强迫她怎样。
“难道要我亲自喂你?”龙魅的声音凌厉起来,妖媚的脸上却依然含着笑。
绮里从无奈,接过药丸,咽了下去。只觉得肠胃顿时冷将起来,伤口的灼热也消了许多。抱歉的冲龙魅笑一下,“我不是怀疑你。”
“无妨。”龙魅耸耸肩。
她的确是有所怀疑,曾经听在边关驻守的四叔说过,严重的内伤,不可以用药物去促进恢复,这样虽然好的快,但是却很伤身。堂堂的男子,都不会这样去荼毒自己的身体。何况自己是子,龙魅还要自己吃这些东西。
“你怎么救的我?那时,你也在宫里?”绮里从想起一个问题。
龙魅想是早已知道绮里从会这样问:“我是皇上的上宾,在王府是,在皇宫也是。”
绮里从的疑惑更多了,上宾,那万俟焰和他关系不错,好象是事实。但是这人也能住在皇宫吗?
“我-昏迷了多久了?”
“七十九天。”
啊?那不是两个多月了?绮里从瞟一眼窗外的红。
“那夏天,这梅怎么会开?”
龙魅垂下眼帘,倒一杯茶,缓缓开口:“我要它开,它自然会开。你说的,我是妖。”说罢,抬起眼皮,冲绮里从一笑。
绮里从被这笑迷惑了,这样媚人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万俟焰虽然也媚,但是他凌厉,举手投足,是男人的犀利和果敢。而这龙魅,却是媚丝入骨,记得初见他那日是着黑,那妖娆也隐藏许多。现如今,他一身的红,妖冶入骨,压过所有的人。
“你真象妖孽,真的。”
龙魅点头,表示赞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