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心跳似乎都停止了,身体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那黑衣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就是这浣楼的红牌姑娘盈盈?”说完话,捂住她嘴巴的手放开一些。
盈盈根本来不及细想,点点头,道:“我是……你想干什么?”
那人道:“你好好呆在这屋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等会外面发生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盈盈心中诧异,脑子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极度困惑,根本思考不了任何事情。
片刻之间,外面突然传来拍院门的声音,只听到一个护院抱怨道:“这时候谁来啊?吵了老子睡觉。”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护院突然惊呼一声,然后惨叫一声,没了声音。然后,听到不少人跑了进来,沉重的脚步在寂静的院中听的分外清楚。然后,又听到另一个护院的惨叫。
隔壁的赵金显然被叫声惊醒,爬了起来,打开窗子一看,也惊呼一声:“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救命啊!”绣楼虽然在浣楼的后面,但却不是正后面,因此,从赵金的房间是可以看到院门的。
盈盈虽然看不到,但是也想象的到外面是一群手持大刀的黑衣人冲了进来,这刀上只怕正滴着两个护院的鲜血。盈盈想到这些,心中更是害怕,身子战抖起来,如果不是背后的黑衣人正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她只怕要瘫倒在地。
很快,盈盈就听到浣楼中传来人的惨叫,这些惨叫,既有男人声音,又有人声音,看起来,这些黑衣人不管是嫖客还是,都要杀死。是谁,和浣楼有这么大的仇恨?
接着,黑衣人冲入绣楼,只听到隔壁赵金惶恐的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另一个男声问道:“你是不是老鸨赵金?”
赵金颤抖的说:“是,是,我可没有得罪你们啊!”
男人冷笑一声,道:“你是赵金就好!”说着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赵老鸨抓了起来,扛在肩上,从窗户里跳下楼去,来到旁边歪脖树上,从腰间掏出一根绳子,将赵金双手一捆,吊在树上。
赵金一把老骨头了,平日里身骄肉贵,那里经得起这么吊着啊,她不住的哭喊:“好汉饶命,你们要钱我全给你们,只求你们放了我吧!”
那黑衣人却根本不理会她,自去杀其他人去了。
又一黑衣人冲入盈盈的房间,看到盈盈身后的黑衣人,两人点一点头,那后来的黑衣人就出去了,片刻,就听到和自己住在一层的玄素的惨叫。盈盈的眼泪不流了下来,虽然自己和玄素没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到底在浣院一场,今日她惨死于此,不能不兔死狐悲。
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来血洗浣院,为什么不杀赵老鸨和自己,她脑子里面有太多疑问了,实在想不明白。只是心头恐惧减轻了不少,但是悲愤却加深了不少。
一柱功夫,外面的惨叫声停止了,黑衣人还在四处搜索是否有残留的人,然后都集中在歪脖树下。
胁持盈盈的黑衣人将盈盈拦腰抱起,横在肩上,轻轻一跳跃下楼去,也来到树下,只见这树下聚集着十几个黑衣人。老鸨赵金被吊在树上,已经被吓的傻了,喊都不敢喊。
院内,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到处是姑娘们鲜血染红的尸身,还有死不瞑目的眼睛。盈盈看的身体都软了。
黑衣人感觉到了她的恐惧,小声道:“你不用害怕,你会活着很好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盈盈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残忍?”
几个黑衣人扭头望了她一眼,但是都没有理她。
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上去将赵金从树上放了下来,口中说道:“在这里处理不够时间,一会兵要来了,咱们把她带走处理。”
他解下赵金,也扛在肩膀上,然后一群黑衣人奔出院门,上了门口的两辆马车,然后马车飞一般的奔驰出去。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盈盈被从马车中抱了出来,只见是一个荒山里面,四处无人。
赵老鸨也被抱了下来,丢在地上。一个黑衣人砍了一棵树,削了木头绑成一个十字形,然后将赵金绑了上去,捆的结结实实。赵金又哭嚎起来:“好汉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我赵金可从来不敢得罪你们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一个黑衣人走上去揣了她一脚,道:“你给爷少嚷嚷。主人让咱们把你碎尸万段。爷想,主人的意思就是要咱们让你死的惨一点,你开窑子的,肯定也干了不少坏事,杀了你也不冤枉你了。爷只会杀人打架,脑子不怎么会使,想了半天,凌迟那活儿太难干了,爷干不来,最后决定就将你身体一点点的碎了,估计就能完成主人的要求了。你们说是不是啊?”他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身后黑衣人说的。
众黑衣人道:“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第一个黑衣人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望一眼吓的连话都说不完全的赵金,突然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于是赵金那一直以来甚为在意的脸庞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赵金杀猪似的惨叫起来,黑衣人却笑了:“听说人最重视容颜,想不到你这个老丑人也如此啊!”说话间,刀子又在赵金脸上划了六七刀,赵金的脸顿时像个红的棋盘。
黑衣人道:“现在开始办主人的交代。先割一根指头,说着在赵金绑的紧紧的动弹不得的手上用手背拍了两下,然后一把捏住她的食指,用刀轻轻比划了一下,突然一股臭味传了出来。盈盈一看,原来赵金已经吓的尿裤子了。
黑衣人也闻到味道,捂住鼻子,道:“主人交代的这个差使可真难办啊,还得闻你的臭味,唉唉!”说话间,不动声的将赵金的食指切了下来,赵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黑衣人却不慌张,用指甲猛掐赵金的人中,赵金悠悠醒转。黑衣人道:“才一根手指你怎么就昏了,那后面还有九根手指十根脚趾,你可怎么办啊!”
赵金听了这话,身体更软了,颤抖的话也说不出来。
盈盈看不过去了,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不仅杀人,还这样虐杀,不怕遭报应吗?”
黑衣人转过脸来,望她一眼,道:“我们只是听从主人吩咐,其他事情一概不管。既然姑娘看不下去,觉得残忍,还是不看为妙。要不然后面剁她四肢削她皮肉,万一吓坏了你,咱们回去可不好交差。小高,你带她到一边去。”
背后那黑衣人原来叫小高,他应了一声,立刻扛起盈盈,往远处走去。盈盈只听到背后传来赵金的惨叫,这声音持续了半个时辰,盈盈听的毛骨悚然,抱膝坐在地上,全身发冷。小高也不理她,在一旁静静坐着,似乎习以为常。
等声音完全平息之后,小高又扛着盈盈走了回去,盈盈从小高背上望了一眼他们处理赵金的地方,只见那里血污遍地,人的肢体散落在地。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又坐上马车,马车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小庄院,这些人并不进去,却从里面抬上来三口棺材,盈盈心中奇怪的很。
然后,四辆马车向东北方向驶去,晓行宿,遇到关口就装成扶柩回乡的,沿途也没遇到什么阻碍。盈盈多次问小高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小高却从来不理她。
八月初九,马车终于进入一座热闹繁华的城市,马车在客栈前停下了,盈盈被小高带入客栈的一个房间,棺材却被运走了。
已近中秋,晚饭以后,岑苾慵懒的在茹翠斋中看书,突然黄公公前来说皇上召见她。岑苾心中一喜,自从上次因为金易水的事情皇上召见她后,已经二十多天没见到皇兄了,算算日子,金易水已经该回来了,自己要托付金易水的事情,也马上可以进行了。
岑苾整整衣服,匆匆来到武英殿,魏啸疆正在那里等待她呢!见她到来,就往殿外走去,口中说道:“你随朕来。”岑苾立即跟随。
皇宫挺大,不过岑苾却甚少在宫中闲逛,只是因为自己本来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想碰到某些人惹些闲气,因此,岑苾只觉得皇兄在一片亭台楼阁中穿梭着,自己却辨不清方向了。
魏啸疆很快进入一个似乎荒废的宫殿,岑苾悄声问跟随在后的黄公公:“这里是哪里?”黄公公也小声回答道:“这里是冷宫。”
魏啸疆进入宫殿,在一间屋子里停了下来,只见他转动墙上的机关,一个暗门露了出来。魏啸疆走了进去,岑苾也跟随在后进入,只见这暗道内是向下的楼梯,暗道是用巨石垒起的,壁上都点着油灯,显然里面有人,这个暗道最近也常常使用。
下了两层的高度,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大的石室显露在人的眼前,看模样是个地牢,还有审讯室,只见森森的刑具兀立在眼前。
地牢中有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在饮酒谈天,一见魏啸疆进来,立刻跪了下来,参见皇上。岑苾仔细一看,这几人虽然是太监,但是长的也算孔武有力,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调到这里看管犯人。
魏啸疆问道:“问的情况如何了?”
一个服略有不同,大概是个头领的太监回话道:“那腾冲府尹胆小怕事,刚一上刑就什么都说了,只是可惜他并非管理兵备,所说情况甚少,奴才怕他还有保留,又用了半天刑罚,他也说不出来更多的,奴才才放了他下来。”说着用手一指。只见牢中躺着一个人,衣衫破裂,皮肉绽开,鲜血横流,正躺在地上的枯草中呻吟。
魏啸疆点点头,示意这太监再说,太监立刻回道:“原任腾冲府留守徐翼飞倒是有些强硬,死咬牙不说,奴才只好给他上了一遍‘铁铣梳’,又在他皮肉伤口处洒上了盐,他才肯说出当地军备的秘密。皇上请看。”说着将魏啸疆引到后面一个铁上,只见一个男人赤身俯在上,一动也不动,似乎生气全无,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背上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皮肤,上面还抹着盐,十几只苍蝇叮在上面愉快的吮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