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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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祥云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回头对众人道:“各位给新夫人的茶都敬完了,天也不早了,都散去吧。”

  其他姬听她说话,都纷纷站起身来,祥云走到含露的身边,道:“含露,候爷起来后去了书房,叫你去书房。”

  含露连忙答应一声。祥云又道:“记得小心侍侯着。”

  含露再应一声,屈膝行礼,匆匆出去。其他众位姬也随之散去,没有人理会岑苾这个刚进府的“小夫人”。

  等人都散去,岑苾站起,感觉衣襟已经被汗水湿透。童妈道:“请夫人回房休息。府中给夫人派了两个丫头,奴婢一会送到夫人房中。”

  岑苾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扶起佩纹,向回走去。一路上碰到府中若干仆役穿梭,虽然他们都对岑苾行了礼,但是岑苾感觉到他们个个都在笑自己。

  回到房中,因为知道搏凌候去了书房,因此岑苾的心轻松了一点,推门进房,坐在圆桌旁发楞。牙尖嘴利的佩妍也不说话,似乎也在想着心事。

  不一会,童妈领着两个丫鬟走进房间。童妈让两个丫鬟给岑苾行礼,然后说道:“最近府中增了人口,候爷命奴婢再去买些丫头进来,奴婢去人市上看这两个丫头长的还算机灵,就买了带回来,候爷让送给夫人。她们的屋子安排在这间屋旁的侧屋,和佩妍佩纹姑娘的住处毗邻,夫人有事就叫唤好了。”

  岑苾拿眼望向两个丫头,只见一个约莫十八岁模样,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甚是稚气。岑苾随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只听大的那个说道:“夫人,奴婢名叫海宁,今年十八岁,能够侍侯夫人是奴婢的福气。“说着有指着那个小的道:“她叫金儿,今年十五岁。”

  童妈赶紧说道:“这名字是他们爹娘自己起的,夫人如果觉得不好听,给丫头们改个名儿吧。”

  岑苾道:“我看还好,不必了。”

  童妈说:“夫人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岑苾突然想起什么,说:“童妈,你来府中多久了?”

  童妈道:“奴婢来府中十年了。”

  岑苾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个人?”

  童妈答道:“奴婢来府中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岑苾“哦”了一声,道:“你先忙你的去吧。”

  于是童妈告退。

  岑苾一未睡,此时觉得分外困顿,身上有疼痛难受,于是让佩纹给褪下礼服,上休息。脑袋一粘上枕头,岑苾就呼呼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叫唤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海宁。

  海宁见岑苾醒了,轻轻说道:“夫人,请起来吃晚饭吧。”

  岑苾望房中一看,只见红烛已经点上,原来这一睡,从午前睡到傍晚,午饭都没吃。岑苾于是起身,坐到桌前,面前饭食倒是不错,但岑苾刚咽下一口饭,只觉得嗓子痛的厉害,原来是上午被茶水烫了的地方还没恢复。于是她只好等汤凉之后,才喝了一碗。

  饭后,侍侍侯岑苾沐。岑苾刚脱下外衣,赫然看到胳膊上青紫一片,于是忙屏退丫鬟,自己洗了起来。一洗之下,触动筋骨,更觉得疼痛。好不容易洗完这个澡,只觉得浑身清爽不少。岑苾复坐到上,揣测候爷今晚是否会来。

  岑苾其实根本不想见到搏凌侯,她很怕他,但是才刚新婚,候爷如果就对她不理不睬,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就更难过。

  这样胡思乱想,时间很快到了亥时,岑苾想道,候爷大概不会来了,于是脱衣准备休息。正在这时,门突然一响,一个粗重的身体走了进来,岑苾心中一紧,暗想,还是来了。

  搏凌候走到岑苾身旁,岑苾闻到搏凌候身上的酒味,心中更沉。如昨晚一般,搏凌候还是双眼凝视着岑苾的面庞,看的岑苾心中发毛。岑苾心想,你那么多人,个个过我,为什么独独爱看我的脸?

  搏凌候脱下外衣,岑苾心中又是一紧。但是搏凌候却没有扑到岑苾身上,只是坐在边,若有所思的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

  岑苾惊讶,但是马上醒悟,搏凌候能跟自己说话毕竟是好的,于是答道:“身不知。”

  搏凌候道:“是因为。”

  岑苾心想哀叹,果然是因为她,不过好奇心顿时起来。

  搏凌候眼望远方,思绪飘了远去,喃喃道:“当我那天第一眼看到马车里面的你,我欣喜若狂,我知道,上天把我的送回来了。后来,打听到你的名字,说是的意思,我更确信你就是我的。所以,我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进宫向皇帝求旨,让你嫁我。我搏凌候的夫人,只有可以当,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公主再貌,也不可以做我的正室夫人。”

  岑苾心中又是一片哀叹,就为了这个素为谋面的人,就为了那在马车中不慎露出的一面,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无情的改变了,她真是哭无泪。

  搏凌候声音大了点,似乎讲故事似的讲起的往事:

  “当年,我十三岁,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流落街头,靠村子里面的人施舍点吃的过日子。后来,战乱四起,那些人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更没有多余的粮食来施舍我。我于是干起小小摸的生活。后来有一天,东西失手被擒,被一群人暴打一顿,丢在外面。当时是冬天,我拼命的爬,也不知道要爬到哪里去,最后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口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上,面前有个丽的少正在喂我喝粥,我才知道是她救了我。我当时只觉得她若天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的子。她就是。那年她十五岁。

  在的照顾下,我的伤好的很快,我也在这段时间对产生了感情。但是家却突逢变故,她父母双亡。无奈之下,她只得出去抛头露面做乐伎养活自己和我。我知道那时候,受了很多苦,但是她在我面前从来不表现出来。后来我伤好后,依旧恢复本,起东西来,但是却执意不肯接受我的东西,她鼓励我去投军,她说我是个打仗的好材料,在小乡村呆着是埋没了我。她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只有投军才能混出头来。我于是依依不舍的离开,约定一旦我有了成就,就来接她,可是,打仗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容易,有一身蛮力就行了。我吃尽苦头,几次死里逃生,到了第五年,才混了个小郎当当。想着这时可以回去找了,于是带了一队人马,找了个理由,回到那个乡村,却怎么也找不到。

  向老人一打听,才知道早在三年前被本村的大户看上,要她卖身,抵死不从,最后拗不过大户人多势众,为了保持清白之身,一头撞死在石柱上。那大户看自己没得到,还不解气,将的尸首丢去喂了野狗。

  我的,她就这么……这么惨!她怎么就等不到我回来呢!”

  说到这里,搏凌候竟然双手捂脸哭了起来,岑苾不惋惜的遭遇。

  搏凌候哭了几声,突然停止,声音突然变的冷酷,道:“你猜我怎么对那个大户了?”没等岑苾回答,搏凌候继续说道:“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儿子活活的喂野狗了,然后把他的老婆儿全部给我的兄弟们了,最后把他放到野狗笼子里面被野狗撕碎。这还不够,那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我全部杀光,不留一个,这样,也解不了我的气。这么多年来,我征战四方,杀人无数,不管是士兵还是平民,不管是不是老弱孺,都一样该死,我的死了,他们就都不应该好好的活着。不过他们的血都解不了我失去的痛。”

  搏凌候说到这里,语调近乎疯癫。岑苾只知道搏凌候是一位保家卫国的大将,哪里知道他原来是这么残暴的人!岑苾立即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不打了几个寒战,缩成一团。

  搏凌候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岑苾道:“你以后就是的替身。白天,你就好好当我的夫人,晚上,你就是我的,明白吗?”

  岑苾看到搏凌候如恶狼般的神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惧怕和无助,她牙齿打战,说不出话来,但是感觉到自己再慢回答一下,似乎搏凌候的双手就要扭断自己的脖子,于是艰难的点着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