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打了你的名号,知道在这宫里我谁也不信只信你。转 载自 我 看書 齭”繁锦低声,“知道我是因为沐嫔的事情急于和你商量,所以才急急的编出这么个理由。只是我没想到……繁素竟会和景略……”
“你相信我就好。”景陌低头看她,“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你如何不让玉梨去闲趣园守着?如何不让我们去通知皇兄?如果那样做,所有的恩怨,一了百了。”
“你觉得守着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吗?”繁锦轻声一笑,“景陌,闲趣园的地形你远比我清楚,光是门就有三处。正门不走,还会有两个门可逃。而且,因闲置已久,并未有太监守殿。等咱们去的时候,大概人早已走了。”
“到时候我们如果我们唤来皇上,获得的就只会是一个诬陷的恶名。”繁锦看他短叹,“他们这招是险招,但是是我们没有预防的情况下贸然出击,所以我们只能被动承受。但是若是此时唤来皇上,他们的预谋中必然已经想到了我们的反应,到时候诬陷一个妃子与一个亲王苟合的罪名,就凭咱们身份高贵,也是抵不住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此次的用途,如果单为陷害我们招来皇上,未免有些牺牲太大了……”繁锦咬唇,“我知他们是故意,但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景陌,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目的很简单。”景陌突然轻声一笑,“陆家虽然心狠,素妃娘娘也倒在了他那一边。可宸王景略却一直摇摆不定。如此一来,以景略与繁素有私情为名,迫使他必须走到我们的对立面。”啊?”
“就像你刚才说地,这招过于心狠,却让我们无回击可能。”景陌微微苦笑看她。“繁锦,你真地是觉得叫来皇兄太过唐突么?恐怕你心里想得还是繁素吧?若是此事一旦暴露,繁素必会……”
景陌的话没有说下去。.反而是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还是想放她一马,对不对?”
繁锦的脸色煞白,映在太阳底下竟有些透明的脆弱。她紧紧咬着唇,墨玉般的眸泛出凄楚无助地光芒,“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她抿唇苦笑,“繁素必然也想到了这个方面,明知道我下不去手才如此铤而走险。转 载 自 我 看書 齭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之前的一些策略。流言也好沐嫔地事情也罢,她虽说是反抗,却都是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御上。可是今天,却竟然真的走到了这样的尽头。
一刀两断,她与繁素,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无情惨然。
“别的不说,恐怕景略也彻底要站在他们那边了。这次的事情与其说是阴谋,不如说是向我们的宣战书。其实他们以前也未必会下决心如此做的,你大概不知道。皇兄刚刚将我岳父地兵权彻底转到我地手上。以在玉蕃大战取下功名为由,彻底让我执掌兵部。”
繁锦一向不问朝事。这次听他一说。确实有几分惊讶。恍惚中想起景杞有一日说起的话来,他说,他不信任景略,陆家的背景太大,在朝廷中有了不能让他承受的力量。所以,现在就要有景陌为他撑起这个局面。除掉王家之后忌惮陆家势力,帝王的心思,仿佛永远都是猜疑。
现在看来,今日的局面,就是景杞一步步弱化陆家势力的步骤吧。
“对于沐嫔一事你有什么看法?”提及玉蕃,繁锦不由看他,却看景陌眼睛一闪,那瞬间仿佛有异样划过,继而勾起唇角,简单的吐出六个字,“自做孽,不可活。”
“自做孽不可活?”繁锦扬声,“什么意思?”
“该死的人没死。”景陌看着她,轻笑出声,“有人执意要作出一番兴风作浪地好戏,又能惩治那些心怀鬼胎地人。所以我们只有静观其变,没有必要不成全。”
“你的意思是……”繁锦瞪大眼睛,“她,没死?”
“不,她死了。可她地兄长没死。”景陌唇角勾出一弯极深的微笑,“这一次回来,其实并不为什么复国的大计。而是专为私仇。”
“所以沐嫔和翠庭……”繁锦不由得吞吞口水,“那春萍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问问宸王景略他们了。”景陌又是一声轻笑,“可怜的春萍,应该只是他们掩人耳目,转移大家注意力的道具而已。原本死伤的都是与月容有关的人,迟早都会轮到他们身上。可是现在呢,他们可以用杀其他人的方法,将众人的视角转移到玉鸾殿上。翠庭和春萍,可都是玉鸾殿的人,而且沐嫔,也是与玉鸾殿有芥蒂的主子。这么一来,中宫的罪名想逃脱都脱离不了。”
繁锦从没想到此事还有如此渊源,一时大惊,“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套一句最俗的老话,报应。他们做下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好事,难免做贼心虚。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被自己的丑恶心理彻底覆灭。”景陌低头,唇角笑意嫣然如旧,眸底却是那么凌厉的森寒,“你大概以为下一步廖世会出现问题,但是不会……想要与对手斗,一下子掐死他们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们将自己做过的罪行一点点回味一遍。”
“你要做什么?”看他唇角有些森然的笑意,繁锦竟有些忐忑,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放心,不会搞出人命来的。”景陌微笑,唇边笑意收敛几分,“现在的人命都是偿命,他与我,都不会无故对人下手。我想要做的,只是让他们罪有应得。一步步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面目。”
话刚说尽,便听到玉梨大步向前迎道,“皇后娘娘,皇上在玉鸾殿等着您呢。”
“皇上?”
“恩。”玉梨点头,又看向景陌,“奴婢说皇后娘娘途遇宝亲王多说了会话,皇上便说,一会儿邀宝亲王来玉鸾殿坐坐。”
景陌应声,低低的说了句谢恩的话,又整了整衣冠,这才向玉鸾殿行去。快到玉鸾殿门里,又再次看向繁锦,“有些事情,不必与皇兄说的太清楚。”
繁锦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微点头踏入宫殿,正见景杞正低头逗弄着乳母怀里的容烨,简直是一副完满的父慈子爱画面。听到他们行礼,马上转身微笑着看着他们,摆手做出一个起身的手势,随即就命令宫人赐座,与景陌说笑起来。
许是因为看着容烨,景杞说的大多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什么与景陌掏御花园树上的鸟窝,什么为了景陌与小太监与其他人动手,仿佛真的回忆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景杞笑得爽朗而又欢愉,简直不像平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帝君。
繁锦静静的看着他们,对于景陌,景杞不像对景略那么芥蒂,第一,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自小一起长大,而且景陌性子散漫,没有争储之心,并不让景杞觉得时刻受到威胁。而且第二点相信也是极为重要的,那就是景杞知道景陌心里有月容这个人,并不会与自己多有其他关系,所以才如此放心。
她脑子里尚在思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突然见景杞看景陌问道,“对于沐嫔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话题让繁锦一怔,她倏然抬头看向景陌,却见他唇角微勾,竟流露出一抹极为坦然的微笑,“臣弟认为,是嫁祸。”
“嫁祸?”景杞半眯眼睛倚在软榻上,似是对他的说法饶有兴趣,“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是。”景陌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繁锦一眼,又将视线挪到景杞之上,“宫廷之事,向来总是真真假假。沐嫔与翠庭,再加之新死的春萍皆与玉鸾殿有关,臣弟几乎可以断定,此事冲的就是玉鸾殿。如果下一个目标就是素妃娘娘或是廖世皇子,那么就更加无疑了。”皇兄可以认为臣弟是诽谤素妃娘娘,但是臣弟可以保证,臣弟与素妃并无渊源,只是因为对她的有些做法不敢苟同而已。”景陌微微吸气,“前一阵子,宫里宫外全是说皇嫂有意与素妃作对,保母不保子的行为都说成了是皇嫂有意而为的恶毒阴险。臣弟认为,此言甚为毒辣,即使不是素妃娘娘故意让人散布的流言,但最起码可以做到为自己的妹妹皇嫂澄清一下吧。就这么任其四散到宫内宫外,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居心……臣弟……”
“景陌,别说了。”景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繁锦一口打断。而景杞却看了她一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心疼怜惜,继而看向景陌,“继续说下去。”
“很显然,这一次所死的人中,沐嫔因月容一事与玉鸾殿有芥蒂,而翠庭亦是玉鸾殿中人,至于在外的春萍,亦是在玉鸾殿当过差的……这便让大家看出,所死的人都与玉鸾殿有关,此事必是冲向皇嫂。而如果再有伤亡,若是素妃娘娘或是二皇子,欲加给皇嫂的罪名更是逃脱不掉的。或许是臣弟久未在宫中的缘故,臣弟认为,越是明显的征兆越有其深度的阴谋。皇兄,那个玉蕃容字,便是其中的嫌疑点。”
“臣弟认为,除若臣弟,这宫中险少有认识玉蕃文的。所以这个所死之人均佩戴容字玉饰的现象,应该就是阴谋之人为转移众人注意,费尽心思造出的假象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