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改将这一点记到心里,她是工具,一直都是可悲的工具。未成嫔妃前,是景杞与王家的工具,他利用她笼络王氏权臣,她的父亲利用她保住权位。成为妃子,却又成为他与那个皇后情感试测的工具,尽管他不承认,她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是两人过深的仇恨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而自己似乎也乐得见这样的景象。但是宸王景略,是不是也将自己视成了工具?难道父亲说的他与皇后有意的事情都是真的?
精彩内容结束 晚上,司寝局早已有太监传命,景杞翻了芸楚的牌子,晚上将会在芸妃处休寝。
与先帝以及任何一朝的帝君不同,景杞晚上召嫔妃侍寝时通常会亲临嫔妃寝殿,并不会在皇帝的龙穴上元殿行事。宫中诸人皆知,谁能与皇上在上元殿共寝是莫大的恩宠与福分,已殁的郁嫔,就是因为在上元殿侍寝皇上,才在繁锦成为皇后前成为众嫔妃的头领。
可是,那样的荣耀,最终也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景杞到来的时候,芸楚正在书案前面临帖,看到他来忙起身做礼,姿势规矩态度恭谦。
他不叫她起,却看了她一会儿,芸楚只觉得头顶笼起了阵阵的寒意,如同置身于冰雪一般,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冷。她的膝盖已经跪的发酸,却见他仍然不叫她起,只是屏退了左右人的伺候。
“朕的芸妃怎么突然懂得规矩了?”他终于轻笑,但丝毫不缓解他们之间的压抑,却伸手将她扶起来,正如以往做过的那般温情,而说出的话却是玩味的,“宸王的婚事,你有何看法?”
芸楚抬头,膝盖隐隐作痛,而她脸上却是一片粲然,“宸王大婚,我朝之大幸。”
“说得好。”景杞反身,伸长胳膊突然将芸楚抱到腿上,温热的鼻息扑至她的脖颈,却像是长了角一般,软软的让人微痛,“你知道吗?这个宸王妃,可是皇后为朕选的。”
芸楚缩缩脖子,微垂眼睫,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如往日一般柔顺,“皇后识得大体,一向都是后宫的表率。”
“朕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景杞突然加大了怀拥她腰间的力气,犹如蓄意扼断她的腰肢,用力之大竟让她的呼吸为之一窒。“爱妃……”他突然笑了起来,“三天后,同朕一起观礼。”
芸楚的身子猛地一凛,“难道皇后娘娘不去吗?”
“她当然去。”景杞把玩着她额间的碎发,一声声轻逸自唇间溢了出来,“她是国母,按照规矩理应同行,可是你是朕的爱妃,是普天下百姓心中与朕同心同结的那个女人,若是不去,怎显得朕与王家一族的情意恩厚?”
“是。”芸楚点头,眼角却泛起一阵空洞,“臣妾遵命就是了。”
她早改将这一点记到心里,她是工具,一直都是可悲的工具。未成嫔妃前,是景杞与王家的工具,他利用她笼络王氏权臣,她的父亲利用她保住权位。成为妃子,却又成为他与那个皇后情感试测的工具,尽管他不承认,她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是两人过深的仇恨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而自己似乎也乐得见这样的景象。但是宸王景略,是不是也将自己视成了工具?难道父亲说的他与皇后有意的事情都是真的?
说起来,那个女人与景略也算是有夫妻之缘,但只是没有福气将这份缘延伸到尽头。她悻悻的想,鼻尖里嗅着的是天下最尊贵男人的味道,而眼前却又出现了那个男子,温文的,和善的,向着自己微笑。
她宁愿他娶着不爱的女人度过一生,一辈子心里都会虚乏,正如她与那个帝君的关系,但是却不想看到他心里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心里有了别得女人,尽管她注定不能留驻在他的生活里,但是那样的生活,对她而言却真的是绝望。她看似拥有一切,却没有什么真的属于自己。尽管不公平,她却希望他能一辈子都不要爱上别人,就那样,远远的,任自己的心遥遥瞭望。
在宫闱中,这仿佛是最不可能的一场笑话。
这是自从她向皇上请婚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繁锦坐在景杞旁边,看着即将大婚的男子,笑颜如花,“原先想着不这么匆促的为宸王殿下举行婚事的,但是考虑玉蕃族受降在即,宸王作为我朝王爷,还是携眷出席才不失礼数,便和皇上说不如趁早大婚,宸王不怪皇嫂多事吧?”
景略站在他们旁边,微微垂头,“皇嫂哪儿的话,臣弟知道您是为臣弟着想。”
“这话说得不错。”景杞突然站起身来,“宸王,你可能不知详情,自从知道是你取了证据才让皇后脱罪之后,皇后随即便向朕提请了你的婚事。这宸王妃陈凝度,可是朕的皇后百里挑一的女子。”
“臣弟谢皇兄皇嫂惦记。”景略叩头,声音毕恭毕敬,但繁锦听着却总觉得发冷,她微微一笑,想要掩饰自己眼底的不自然,却将他如墨的曈眸映入眼底,“说起来可笑,臣弟可能是堂堂夏唐唯一一个能大婚两次的人。”
一句话将三人说的脸色黯然。繁锦心里有些酸涩,但面上却始终是得体大方的微笑,“定是不会,我相信宸王定会可以得拥美人。”
言语里是故意雕琢兴起的俏皮,可是景略的眼光却还是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那场属于他们的大婚,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吧。
久的,自己都想要忘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