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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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芸楚一愣,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景杞冷毅的侧脸,闷了半晌,却还是化为一声吁叹,“是由于父亲冒犯了您的权威,还是因为您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

  “我说了他们就能信了?”繁锦微微一笑,就势坐到软榻上,“既然是局,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摆脱掉。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谁吆喝的最紧,谁就是幕后那只最黑的手。”

精彩内容结束  “娘娘!”见景杞踏出房间,玉梨忙上前一步搀起繁锦,她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整个身体几乎挂在玉梨身上。玉梨看到她有些心疼,气急道,“娘娘!您怎么不和皇上说清楚啊。”

  “我说了他们就能信了?”繁锦微微一笑,就势坐到软榻上,“既然是局,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摆脱掉。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谁吆喝的最紧,谁就是幕后那只最黑的手。”

  玉梨瞪大眼睛,“万一事情无法收拾呢?”

  “那也得认。”繁锦嘴角抿出一弯冷笑,她的脸色苍白,衬得那抹微笑犹如冰雪上的玫瑰,艳丽异常,“终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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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唐皇宫静的让人压抑,很多宫女太监来来回回在宫殿回廊里忙碌穿梭,可就是没有一丝声音。这样的静原本就是他所习惯了的,是他治理下的夏唐江山一直秉承的尊贵体统与威仪,可是今天,却莫名的觉得烦躁与沉重。透过晶莹的玉帘看向殿外,阳光被分割成条条的暗影投入室里,更显得整个宫廷阴郁冷森。

  一手支头,景杞突然觉得浑身疲惫,明明四周一片寂静,可耳边却不断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听天由命的无奈,更多的则是他熟悉的倔傲,紧抿着嘴唇,告诉自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是从小居于宫中的他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在宫里,向来是真假难辨,权势和威严足可统御一切黑白真假,又怎么能单纯的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来评定自己的命运?

  他冷哼一声,一抹讥嘲的笑意自唇角慢慢凝固,说不清楚是讥诮自己还是冷嘲她人,总之便觉得可笑。正欲打开折子,鼻尖突然飘来一阵清香,声音甜腻入骨,“皇上……”

  “芸楚啊。”景杞抬头,唇角冰冷的笑意慢慢加深,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郁嫔的事儿,听说了吗?在郁嫔的周围可是发现了你的玉钗。”

  “臣妾昨日可一直与您呆在一起,不对,有暂时的分离,您那时去找了皇后娘娘。”王芸楚拿起案桌上景杞的朱笔,看似无意的把玩着笔末上柔软的绳结,“其实皇上已经心里有数了吧?若不然,今天在现场发现了臣妾的玉钗,怎么反过身来去找皇后娘娘?

  景杞不语,微微垂眸,眼睛驻足在芸楚白瓷般的手腕上,似叹息却渗着阴冷,“王家不该如此心急。”

  “朕认为王怀远做事老道沉稳,却偏偏在这事儿上行的拙劣。”他的语气沉稳,但眼神却有一种摄人的寒意,“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是真是假。”

  芸楚自他怀里滑下,坐定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笑意嫣然,“父亲心知上次行事不利,这才导致安繁锦入宫,所以一直对皇上有着愧疚。这才想快刀斩乱麻,省的您夜长梦多。”

  她的长指甲突然抚上他的脸颊,冰凉的指肚凑到他的唇,神情妖媚。慢慢欺身向上,眼看着就要覆及他的唇,景杞却一闪身子,随便拿起一纸奏折,阻挡了那吐气如兰的诱惑。

  见他如此,芸楚身子微微后移,如渊的瞳眸浮上了点点自嘲与淡漠,“皇上,因为您,安家与王家已结下了深仇,倘若王家不先出手,这宫里最惨的,怕只会是王家。而死的最快的,必会是我。”

  景杞淡淡的瞥过她,依然无言,可是眼神里,却已经有了帝王的摄人与犀利。

  “皇上,在这宫里原本就没有真假。所有的事情都是做给您看的,您只要说假没有人敢说真,您只要说真,假的怕也是再真不过。”王芸楚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艳,犹如雕刻在唇角,“父亲只是给您一个处理安繁锦的台阶,如若您意已定,此事便足可置她末路。但是如果,您改变了主意……”

  她的声音延长,慢慢的,回旋在他的心里,仿若在告诉他,他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顺着王家的脚印尾随下去。

  透过玉帘进入室内的光投到景杞身上,他微微侧身,芸楚只觉得他突然隐藏在了光影的晦暗不明中,竟看不清他的表情。景杞的声音沙哑,手里拿起朱笔,却不去看她,“王芸楚,朕告诉你,不是因为朕,王家才与安家结下深怨。”

  “想要除掉安家,却也不要认为朕是傻子。”他微微抿唇,唇角在光影下犹如雕刻,凝成一弯极其冷峻的弧度,“这夏唐,朕才是皇帝。”

  王芸楚一愣,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景杞冷毅的侧脸,闷了半晌,却还是化为一声吁叹,“是由于父亲冒犯了您的权威,还是因为您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

  景杞猛地回头,似是不可思议一样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双炯炯的眸子,犹如被戳透了心事,亮黑的让人无法移目。

  他没有回答什么,她却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皇上,咱们终于谁也不欠谁什么了。”芸楚温婉一笑,明明笑的粲然,却犹如一把刀,狠狠的刺入他的眼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