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看马的眼力那是祖传的,一看甘军战马奔跑的姿态就晓得他们已经没了力气,马都跑不动了。
杀了几个看着不顺眼的人,勒王准备重整旗鼓,回回营虽然够狠,毕竟人少啊!勒王组织的辎重队终于赶过来了,还带了十几门的老式劈山炮。
随着辎重队一起来的还有三百多俄国兵,这次俄国也下了本钱了,维特伯爵为了制造让俄国不在东北撤军的借口,除了送给勒王几百条老式步枪以为,还派了三百多哥萨克骑兵助战,而且还有十几名俄**官来参与指挥,顺便在看看满清朝廷的反应。
维特伯爵是俄国少有的几个头脑清醒的人物。
俄国宫廷和军界充满了脑子发胀的家伙,这些人拼命的迎合尼古拉二世那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总希望能和七大洋的主人大英帝国在大海上掰掰手腕。
尼古拉二世的表兄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和他是一路货色,两个皇帝曾在各自的军舰上用旗语问候:大西洋舰队司令问候太平洋舰队司令。
可问题是大英帝国的财力岂是俄国能比的?海军是最烧钱的东西,沙皇脑子又热,要弄就弄大的,俄国海军即使暂时不能超过英国,起码也要当世界的老二。\\\\\\
这么大的海军建设项目,花钱肯定如流水,再加上俄国上下贪污**成风,和大清的官僚也有一拼了,为了建设黑海舰队,弄的俄罗斯军队连自己设计的水连珠步枪都装备不起,大部分的军人还在使用老式的单发伯丹步枪。可就连单发枪实际都不够用。
俄国那支庞大地陆军在欧洲被人戏称为三多部队:官比兵多,兵比枪多,枪比子弹多。
这次来的三百人,维特伯爵为了显示俄国的军事实力,好歹是给他们配上了连发骑枪。也算是打肿脸充胖子。
彼得罗维奇和保尔作为维特伯爵的特使,见到俄军来了,心里算是有了些底。刚才险些被甘军给灭了。我^看书斋要不是马福祥这些人千里跋涉,实在是累的没力气打仗了,就刚才地一战就能把这些蒙古兵彻底打烂。
五百只老虎打三千头绵羊。胜负还用说吗?
攻打包头城西门的三千多人也撤下来了,他们比勒王亲自带队的这些人还惨,甘军在城头放了一阵排子枪,打倒了一百多。
这些人仗着人多,居然不退,回回营跑了一千多里地,三天都没吃到热饭了,也是火气大。==干脆冲出了城,回回营都是身经百战地主,装备地都是连发快枪,远了用枪打,近了就用马刀砍,没多会就干掉了三百多,吓的其他人屁滚尿流的跑了。
勒王把人马一清点。损失了一千多。回回营和守城地广盛镖局加起来灭了六、七百,剩下的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勒王的小白脸气的发青。六、七千人围攻一个连城墙都快塌了的包头,居然损失了一千多,而且对方加上回回营的援兵也不过七、八百人,这蒙古铁骑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而且旁边还有俄国的官员,这把人都丢到莫斯科了。
这些蒙古骑兵都吓破了胆,任由督战地人鞭子抽在身上都不愿意再去围攻包头了。
勒王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许诺只要打下包头,任由这些人抢掠十天,另外每人赏羊三头,这样好说歹说,算是把这几千人又重新聚拢,往包头方向进发。
保尔看着这些脸都吓变色的蒙古兵,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人居然统治了俄罗斯几百年,真替我们的祖先难为情。”
彼得罗维奇笑了笑,没有答话。
保尔看他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道:“维特伯爵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没用的鞑靼人身上,似乎不是很明智。”
彼得罗维奇笑道:“小保尔,你还是太年轻了,以伯爵地智慧,难道看不出来这些鞑靼人是没用地吗保尔疑惑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他们呢?”
彼得罗维奇苦笑道:“这个就是伯爵最为难的地方了,伯爵说过,俄罗斯是没有外交地国家,虽然伯爵是比喻的说法,但是却很有代表性,俄国在欧洲几乎没有朋友,法国和我们的同盟非常的脆弱,而彼得堡充满了亲德国的家伙,德国在克里木战争的时候,就曾经怂恿过俄罗斯帝国进攻土耳其,但是在我们和英国、法国血战的时候,德国却没有提供任何的帮助,伯爵说的对,俄罗斯的生存是建立在军事强大的基础上的,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和全世界为敌的程度。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的军队留在满洲是很困难的,我们希望的是满洲成为黄俄罗斯,而不是第二个克里木!”
保尔点了点头,又看看那些胆子都吓破的蒙古兵,无奈道:“刚才袭击他们的骑兵,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不相信这些人可以打败他们,既然俄国不能亲自参与这场战斗,那么我们的三百骑兵也是没有用的。”
彼得罗维奇摇摇手指道:“保尔,你错了,谁说他们不可以参与战斗?这三百骑兵不是我们的,是他们的。”说完,指指垂头丧气的勒王。
保尔更迷糊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是他们的呢?”“俄罗斯现在可以出面吗?这些人是俄国退役的士兵,他们是鞑靼人的雇佣兵,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和俄国都是没有关系的,明白吗?”
保尔用力的点了点头,会心的一笑。
蒙古的骑兵还在慢悠悠的向把包头城进发。
包头城里,马福祥这些人把西门的蒙古兵赶走就算完了,实在是太累了,连话都懒得说,更别提追击了。
几百人解开驮马上的铺盖,歪歪斜斜的铺在城墙上,就这么睡了,还没等马荀这些人把饭做熟,他们已经鼾声如雷了。
马荀见他们全都露宿,对吕啸天道:“吕镖头,回回营的兄弟替咱们包头百姓卖命,让人家睡在城墙垛上怕是不妥吧?”
吕啸天点头道:“我安排人收拾出一些房子,这几百人还是住的下的,人家跑了一千多里地,让他们睡城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马荀点点头道:“我去安排人给他们弄点热乎汤水,让他们睡会吧,都累成什么样了!”
城墙下面,被蒙古兵杀了亲人的乡民看看睡的正香的回回营士兵,都强忍着不哭出声来,默默含着眼泪抬走了亲人的尸首。
几个被蒙古人玷污了的女人,被几个老女人给架住,防止她们寻了短见。
受伤的人被抬进城里的医馆治疗,死人被抬走送到家里,广盛死的镖师送进镖局子,西帮的伙计送回各自的商号。
西帮的掌柜们看着这些死伤的伙计、跑街,心疼的要碎,这些人都是西帮的宝贝,随便一个伙计,一年的身股收入都超过县太爷的俸禄,都是花了血本培养出来的,想不到会死在这里,这和总号还有这些人的家属怎么交代啊?
城头架起了大锅,牛、羊被送到阿訇那里,回回们吃的东西讲究,这些规矩西帮的人都懂。
几个包头的回民师傅把牛、羊的骨头拆下来,炖了热汤,又烙了硬面的锅盔,大块的牛肉、羊肉炖熟以后,捞出来晾凉,切成薄片。
一大锅的汤熬成了半锅,添了好几次的水,这些回回营的士兵依然在酣睡,没一个醒的。
大师傅苦着脸问马荀道:“马大掌柜,怎么办,再熬就干了。”
马荀看看这些满头满脸的尘土,衣服都看不出颜色的兵,眼窝一热,差点掉下眼泪,半天才道:“让他们再睡一会吧,等吃晚上饭的时候再叫他们。”
肉汤和烙饼的香味在城头飘着,混合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腥味道,一种很难形容的甜腻感觉。
放松了心神的西帮伙计,被劝着吃点饭,他们都没了胃口,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这些人脸色煞白,不少人躲在墙根里不停的呕吐。
马荀看着这些人,心里一酸,都还是些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啊。
太阳逐渐西沉,血色残阳将最后的一抹金红毫不吝惜的洒向大地。
马荀站在城头遥望远方,心神不宁。
“老掌柜,你看!”一个伙计大叫道。
马荀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影影绰绰象是大队人马。
他的心里一紧,不会是蒙古人又打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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