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半言的双耳一立,立刻问道“张福,发生了什么事?”
张福战战兢兢地道:“肖先生,我们还是快走,那张画飞到空中,呼地一声烧成灰烬,是鬼魂作祟啊!”
巴尔图大吼一声,震动四壁,“不要乱,此烟无毒,给我镇定一点!”他这一吼,内含佛家狮子吼的功力,墙壁都是黄土堆砌,被他一喝,尘土飞扬,原来挂画的地方,泥块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露出一扇青色的大铁门!
洞内暂时安静。
众人望着青色大铁门,门上雕刻着两只黑色的迦陵频伽!
梅解元走到巴尔图且近,悄声道:“巴尔图,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手下的蒙古骑兵没有那么大的定力,很容易引起骚乱,不如让他们暂且退驻洞外,这里面就由我们一探究竟好了。”
巴尔图道:“我正有此意。”即刻命令所有大军在洞外等侯,只有梅解元与肖半言等人留在此处。
沈冰菲道:“这里真是步步惊心,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想来打开这扇门,也应该是很困难吧。”
梅解元道:“我来试试。”双手抵在门上一推,这扇门居然轻轻地开了。
铁门一开,露出一个金碧辉煌的洞窟,完全由巨石包裹,比先前存放珍宝的洞窟要大十几丈,空旷阴森的石窟之中放着一张水晶石棺。石棺的四周竖立着四个碧绿的翡翠花篮,里面盛开着一些奇异艳丽的花卉。
梅解元等人无心欣赏花卉,因为通向水晶棺的路上,耸立着一只只白骨,这些白骨形态各异,死得各有姿态,好似已经几百年过去了,但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裳非常光鲜,美丽奢华,锦绣飘香。
李裴裴走到一尊白骨前,疑惑地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是盗墓者吗?”
梅解元道:“你不要轻易乱动,看样子这些死者并不是盗墓者,如果他们是盗墓者,就不会封闭身后的铁门。”
小乖有一点害怕了,他的手心都沁出汗水,松开拉着李裴裴的手,拉住了梅解元的手臂。
巴尔图在后面冷冷地道:“他们是陪葬品!”
一尊骨骼拦在面前,沈冰菲双指一伸,指尖夹着一只银针,向一尊白骨刺去,白骨轰地破碎,摔成一缕白色的飞灰,而她倏地缩手,冷声道:“不错,他们都是中毒而死,而在进入皇陵之前,就被下了毒。”
梅解元凝视着那只银针,针尖已有些发黑,漠然道:“是什么毒,这样厉害,数百年来,这些毒一点都没有消散。”
肖半言道:“不过,我知道西夏人没有用活人陪葬的风俗?”
梅解元道:“我想到了,有一种例外。”
“是什么?”沈冰菲与李裴裴同时问。
梅解元道:“仇恨,是一种切齿的仇恨,让人不寒而栗的仇恨!”
巴尔图忽然道:“我明白梅先生的意思了,这种仇恨应该是皇族中的那种,那种非要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仇恨。”
梅解元道:“你们看看,这些尸骨形态各异,仿佛死前充满了挣扎与恐惧,我断定他们与水晶棺中之人有莫大的关系。”
肖半言一字一字地道:“不是朋友,就是仇人!”
李裴裴道:“那我们快去看看,水晶棺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她正要飞奔上去一探究竟,身后的阴玉娇突然冷声道,“不用看了,我知道她是谁。”阴氏兄妹一直默默地跟在众人的后面,此刻一开口,吓了众人一跳。
梅解元只见阴玉娇的神色有些苍白,喃喃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就是那个画中的仙子,西夏皇帝李元昊的爱妃李羞容!”
一听水晶棺中的仙子是李羞容,巴尔图忍不住快步向前走去,众人跟在后面,都想看看那张绝世的芳容,只是还没靠近水晶棺材,只觉脚下一颤,地下是莲花石砖居然裂开一尺多宽的缝隙,惟独那水晶棺材高高升起,原来有四条石柱从水晶棺下缓缓探出地面。
梅解元道:“此处机关密布,各自小心。”说着他一晃身形,站到李裴裴与沈冰菲的前面,向阴氏姐妹一招手,“你们也过来好了。”
阴玉娇和阴玉刀对视了一眼,觉得站在梅解元身边,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就走了过来。
张福悄声问:“肖先生,我们也过去好了,我怎么总觉得站在这里,脖子后面直冒凉风。”
肖半言道:“张福不用害怕,有我在此,管叫你在这里横行无忌。”
话一出口,忽然安静得有些可怕,张福也不出声了,连大家的喘息声都静止了。肖半言一把抓住张福的手道:“张福,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福的手在哆嗦,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像是一场绵绵的大雪,立刻叫肖半言感受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寒冷。
张福吓得不敢说话,梅解元却说道:“我们看见了水晶棺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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