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的住处乃是南京城最出名的媚香楼,它位于南京秦淮河南岸,左牵文德桥,右携来燕桥,南望乌衣巷,北依夫子庙。当真是风水宝地。周云随着卞玉京来到媚香楼时,楼下正摆着一顶花轿和一些身穿红衣的汉子。
楼上传出一片女子的哭声,其中一个声音哭得最为悲切,她竟然是在哭女儿。卞玉京一听,焦急的说道:“坏了,香君出事了,这是李妈妈的哭声。”
周云道:“李妈妈的香君姑娘的娘亲。”
卞玉京道:“李妈妈是香君的养娘,他为人豪爽,对香君很好,若不是她从中极力周旋,香君早就被抢去了。”
这时,两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气呼呼的从楼里走出来,那群护着花轿的汉子抬着轿子跟了上来。有人笑问道:“田大人,那妞儿呢?怎么没带下来!
那两人中一个长满大胡子的说道:“还不是田大人怜香惜玉,看到她在栏杆上轻轻撞了一下,就说什么别弄出人命来,哼哼,难道真有人不怕死么!”
一行人经过周云身边时,周云大声喝道:“站住!阮大铖是吧,看到本官为何不请安?”
阮大铖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南京城里最惹不起的人物。田仰刚进南京,没见过周云,回过身来,只见一个顶多二十岁的青年男子,身上穿得倒是气派,大概是哪位勋臣的后代或者是朝廷大员的子侄,便板着脸斥道:“谁家的小孩子,这么没礼貌,本官?难道你比侍郎大人官还大么?”
阮大铖连忙拉住田仰,恭敬的说道:“下官拜见大统领,下官走得冲忙,没见到您,还请恕罪。”
大统领,田仰心中一愣,大明有这个官职么?随即一想,这大统领不就是禁卫军大统领,太皇太叔的义弟么,顿时吓得全身冒汗。周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自然看不到本官了,你是侍郎大人嘛,微风的紧,带着这么大一帮人来欺负一个弱女子,挺微风的啊!来人来,把这两个目无王法的、滥用职权的犯官给我绑起来!”
阮大铖、田仰听了,心中一惊,高呼道:“大统领,我是朝廷命官,你不可以。。。”
周云喝道:“闭嘴,再多说一句,给我拖下去砍了!朝廷命官又怎么了,我说你是你才是!”
阮大铖、田仰马上不敢做声,要是真被他杀了,就划不来了,毕竟以他现在的权势就算杀了自己,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顶多去太皇太叔面前告他一状,然后太皇太叔惺惺作态的责骂他几句也就了事了。
周云身边的兵丁冲了上去,那些大汉们虽然不认识周云,但知道周云肯定比他们主子大多了,所以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阮大铖、田仰被绑走。
周云回过头来,满脸的煞气立马变成满脸春风,笑眯眯的说道:“仙子,我们上去看一下香君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吧”
卞玉京住在苏州,对南京城不是很熟悉,而且周云除了整理军务外,也很少露面,就是南京城中除了身居高位的官员和地位尊贵的勋臣权贵,下层的许多人物根本就不知道周云才是南京城最有权势的人。所以她很惊讶的看着周云,疑惑的问道:“小将军官职很大么?玉京对大明官职也有些了解,却不知有大统领这一要职。”
周云笑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俗事,我们进去看看香君姑娘吧。”
卞玉京领着周云来到媚香楼,那些姑娘们都认识卞玉京,见他到来,都笑着迎上来,说道:“玉京仙子,你来来。”
卞玉京道:“香君怎么样了。”
一个姑娘答道:“没什么就,就额头上擦破点皮。”
李香君的闺房叫做,周云自觉不好意思上去,只让卞玉京一人去了。卞玉京来到暖香阁,见那李香君正躺在床 上,李妈妈坐在床边,她快步走上去,握着李香君的手急切的问道:“香君妹妹,你没事吧。”
李香君笑道:“是玉京姐姐,今天这事总算过去了,但是就怕那阮胡子不死心。妹妹今日观之,那田仰全是受到阮胡子挑唆的。”
卞玉京笑道:“妹妹不要着急,姐姐今日遇上一位贵人,他答应帮妹妹渡过难关。”
李香君眉头微蹙,说道:“能成么?我们也托许多达官贵人走了门子,但他们不敢得罪阮胡子,得罪了阮胡子就是开罪马士英。”
卞玉京道:“我瞧他年纪很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可是几句话就吓得阮胡子求饶了,我听得阮胡子称他为大统领,妹妹,南京城里有个很厉害的大官叫做大统领么?”
李香君惊道:“难道是禁卫军大统领?据说他是太皇太叔的义弟,今年才十九岁,可是领兵数万镇守南京,就是皇上也得看他的脸色。”
卞玉京道:“原来如此,这世道,谁有兵马,谁就有理。他现在尚在楼下,妹妹要不要去拜谢一下?”
李香君道:“正该如此。”
二人下得楼来,周云见了,迎上去道:“仙子,香君姑娘没事吧,若是有事,我砍了这两个家伙替你出气。”说着,他回个头去,恶狠狠的盯了阮大铖和田仰一眼。
卞玉京笑道:“多谢将军关心,这位便是玉京的好姐妹李香君。”
李香君朝着周云福了矣福,说道:“多谢将军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周云笑道:“没什么,这事是阮大铖滥用职权、崩坏朝纲在前,在下只不过是肃正朝廷纲纪而已。嗯,香君姑娘说,你要如何处置他们,在下一定照办。”
李香君道:“两位大人是朝廷命官,小女子万万不敢开罪,只求将军能劝他们以后不要来找小女子的麻烦。”
周云笑道:“嗯,有道理,只有死人才不会去找别人麻烦,那在下就把他们拖出去砍了。”
阮大铖、田仰吓得脸色铁青,连忙说道:“大统领明鉴,卑职以后再也不敢踏进这媚香楼半步。”
李香君、卞玉京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他们二人毕竟都是朝廷命官,将军若是因为这些小事就将他们处死了,只怕于太皇太叔面上也不好交代。”
周云说道:“既然 两位都为他们求情,那就饶他们这一次吧,你们两还不快滚?记住刚才所说的话,以后要是谁还敢来,我一定杀了你们。”
阮大铖、田仰走后,周云笑道:“其实我刚才是在吓他们呢!这些人你要是给他们说软话,他们绝对听不进去,只有说狠话硬话才有用。”
之后几日,周云每天都要去趟媚香楼,那李香君也慢慢瞧出端倪来,知道周云对卞玉京很又意思,心中寻思这个苦命的姐姐能傍上周云这棵大树也是不错的选择,便极力撮合他们。卞玉京虽然遁入空门,但也是事出无奈,她心中对周云也很有好感,一来一往,二人关系变得很暧昧起来。
这一天,周云再到媚香楼时,面带愁色。卞玉京见了,便问其故,周云苦着脸说道:“那阮大铖回去后,不敢对我怎么样,便拖马士英写信在大哥面前高了我一状,我大哥今日来信,责骂了我一顿,还说我不适合呆在南京城了,让我带兵回山东。”
卞玉京一听,面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周云笑道:“这倒没什么,只是想要 以后不能再和仙子见面,心中很是惆怅。”
李香君在一旁笑道:“将军把玉京姐姐带回山东去,不就完事了吗?”
周云听了,马上眼巴巴的望着卞玉京,说道:“玉京,你若不嫌弃,便和我一起去山东如何?你若是想继续做玉京道人,我便为你在山东修建一座很大的道观。你若是还俗,我便娶你做妻子。”
卞玉京听了,脸上闪过一抹娇红,羞涩的说道:“将军身为济王殿下的义弟,玉京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且还嫁过人,只怕配不上。何况,济王殿下也不会允许的。”
周云道:“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在没认识大哥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山野村民呢!我大哥人最好了,一定会答应的,你不相信?到时我让大哥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
卞玉京道:“可是,济王不是来信责骂你么?还让你回山东去,你若把我带回去,王爷会骂得更凶。”
周云兴奋的说道:“大哥让我回山东是另有深意,这些事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瞧大哥是让我带着兵马回去而不是派人来接替我就知道了。而且我猜的不错此次回去肯定有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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