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士对李超涂点头一笑,然后对朱震说道:“在下李超辉见过朱将军。”
朱震说道:“李大哥,刚才你说你能解我心中疑惑,还请你多多赐教。”
李超辉笑道:“不急,我们还是进屋里去说话吧。”说着把朱震带进屋子,又叫人上茶,待茶上来以后,李超辉说了声:“朱将军请用,”就自己端起杯子,轻轻的用杯盖荡开浮起的茶叶,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下,看着朱震说道:“朱将军怎么不用,是舍下这茶不合你的胃口?
朱震笑道:“小弟是一个粗人,不懂这些东西。李大哥还是跟我说说令尊的事吧。“
李超辉笑道:“其实我爹他心里比谁都想当官,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眼巴巴的赶去参加会试了。但是现在他又不想当官了,这原因嘛,我想先请问朱将军一句,我大明未来几年的局势如何?”
朱震笑道:“当今圣上忧国忧民,励精图治,事必躬亲,宵衣旰食,乃是中兴之主啊!”
李超辉笑道:“既然朱将军认为陛下乃是中兴之主,那还该假托福王之名,在洛阳招兵买马,大肆培养实力,不怕皇上肃清流寇后找你算账?你应该知道当今圣上最是多疑,想当年袁崇焕何等圣眷隆恩,手下关宁铁骑更是百战百胜,最后的结果就用不着在下来告诉朱将军了。”
朱震尴尬的一笑,说道:“这流寇,积患十四年,彻底要剿灭,难啊!北方金虏,现已建国称尊,实乃我大明最大的威胁。”
李超辉笑道:“朱将军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父亲大人在这点上倒是和朱将军所见略同。其实我也不明白我父亲是哪种人,书上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人也”我父亲却说是愚蠢的人,但他又自己是大明的举人,不会帮大明以外的任何人做事,说是做人要有骨气。又显得和古板了。朱将军假借福王之名管理洛阳,还借着从贼案大肆清洗洛阳旧势力,我父亲是早知道的。在他眼里你就是所谓的逆臣贼子,他看在二弟的份上和你废话了那么久,已经是很不错了。”
朱震听了,不禁愕然,这世上还有这么矛盾的人。想了一下,便叹道:“多谢李大哥给我指点迷津了,看来我这洛阳是要继续乱下去了。”
李超辉笑道:“洛阳自古以来就人杰地灵,名人辈出,我爹不想出仕,朱将军还可以另请贤能嘛。”
朱震道:“哦,请李大哥多多指教。”
李超辉道:“洛阳城南有一人名叫陈杰,字惜之,自幼家贫,好读书,每次在书店看书却从未买过一本,书店老板有心挖苦他,就说“你这样看书,就等于把我书里的知识全偷回去了一样,和偷东西有什么区别”陈杰笑道:“我并非不买你的书,二十这本书我家里有,不信我明天拿来给你瞧瞧。”第二天,他果然拿着一本书来书店给老板看,原来那本书竟然是他回去连夜默写出来的,以后老板在也不管他看书了,还时常借书给他回去看。还有一人,家住城东朝阳镇,名叫吴道德,字德让,这人道德的确不怎么样,居然和自己嫂子私通。哥哥抓他见官,他却辩道:“兄弟如手足,我通嫂者,即我兄之手通嫂也,兄手即兄,嫂即兄妻,夫通妻者,纲常之理也!”县令奇之,复曰:“通嫂之贼,终此一身亦不过尔尔。”吴道德驳曰:“夫陈平亦曾通嫂也。”县令乃释其罪。”
说道这里,李超辉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这第三个人,姓李,名超辉,字安国,河南孟县人,擅长处理各种日常杂事,镇国家、抚百姓、不绝粮道,有萧何之才也。”
朱震笑道:“李大哥好志气,以萧何自比,可小弟我却没什么大的志向,走一步算一步,看见路了就继续走。”
李超辉笑道:“当年始皇出巡,项羽指着始皇说:“彼可取而代之也。”汉高主刘邦却羡慕的说道:“大丈夫该当如此。”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取代秦始皇的地位。唐高在太原被逼得没办法了,始而反隋,本朝太祖从军,却只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可哪里想过有今日的风光。朱将军口说自己胸无大志,却是把它暗藏在内心深处了。否则将军又怎么会到处寻找名士相助呢?
朱震站起身来,对李超辉鞠了一躬说道:“多谢李大哥赐教。现在小弟诚意邀请李大哥前往洛阳共事,不知李大哥尊意如何。”
李超辉说道:“愿意为将军效劳,只是李大哥这三个字,将军以后休得再提,只需直呼我名字即可。”
朱震想了一下,就说道:“超辉兄,你要不要去向令尊辞别。”
李超辉笑道:“其实我早就和父亲大人说过了,舍弟在将军麾下做事,我们家哪能不闻不问,将军在洛阳弄得有声有色之时,我父亲就和我说,如果你能认识到文人的重要性,并亲自前来拜访,就说明你是个胸有沟壑且求贤爱才之人,此类人物即使不能成就大业,亦可威震一方,我便可以去帮助你。如果你不能认识到文士的重要性,那么不过一介武夫,我二弟也会被父亲叫回来。”
朱震笑道:“超辉还真坦白,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你说的那两个人要不要我亲自去请一下。”
李超辉道:“我和他们两人常有来往,我去帮将军把他们请来。”
朱震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超辉兄跑一趟了。”
朱震回到洛阳,李超辉果然带着陈杰、吴道德第二天就到了,朱震把一切琐碎杂事抛给他们,他们三人果然没让朱震失望,大小事物都处理的仅仅有条。朱震也就省下下心来,一心专门训练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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