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一路往回赶,脑子一边整理着许芸的故事,忽然觉得她真是一个极富传奇彩的子啊。
许芸的父母原本都是北方农村人,但很早就来到宁州打拼做买卖,运气很好,赚到一笔不小的资本,然后在宁州开了一家灯具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九十年代初正是中国经济起飞的年代,是生机勃勃百业振兴的大好形势,类属于建筑装饰的灯具业自然跟着蓬勃发展,许芸的父母一间变成了巨富。他们在宁州高档园区里买了一套富丽堂皇的房子,并将一直留在老家读书的儿接了过来。
可是富裕并没有带给许芸更多的幸福,反而破坏了她原本就不算多的幸福,小时候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过年的时候父母能回家看自己抱自己,还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自己,可是当她终于和父母相聚一堂的时候,她发现一晴已经改变了,她那一点小小的幸福再也找不回来了!
因为父亲在外面有了情人,母亲一直跟他闹,两个人成天吵架甚至动手揪打,起初许芸还哭着劝他们,可是两人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甚至连她一起骂,骂她是个小贱种……到最后她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了,有一次她居然看得发笑,他父亲本来就怒火烧心,抡起一张凳子就砸了过来……
这一砸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皮肉之痛,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就好了,甚至连一点伤疤也没有留下,可是却彻底砸碎了她对父母的最后一丝期望,她发誓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这两个人!
她出院后就呆在学校里,再也不回家,可是她的父母然肯放过她,三天两头就来找他,假惺惺的要跟她道歉,你们吵架你们骂我打我的时候,怎没会想到有今天?!
她最终厌倦了这种日子,从学校里出逃了,逃回她长大的地方——平原省的乡下奶奶家,她以为这样就能回到过去了,回到那个很苦但有期望的小时候……
可是她又错了。
奶奶是和三叔三婶一起住的,三叔一直在外地打工,小时候奶奶和三婶对自己都很好,可是这次回去之后她发现三婶完全变了样子,她时常对着自己横鼻子竖眼睛低声咒骂,再也不给自己好眼看了,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大了不可爱了不讨人喜欢了,后来她才知道——小时候父亲母亲每年都会给三叔三婶家里一笔数目不小的抚养费,而现在,当然是没给了……
她无法三婶对自己的态度,于是又一次出逃了,这一次她是没有目的地,她掏出了身上所以的钱去买火车票,因为她想逃得越远越好,最后她到了一个叫沈阳的城市,然后她就在大得让她发慌的沈阳城里流浪,一直走到筋疲力尽,便躺到街边,靠着一家小饭馆外面的墙上就睡着了……她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闻着饭馆里飘出的菜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卖火柴的小孩。
这一年,她刚刚十九岁。
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可是她却又醒来了,而且她睁开眼睛时居然看到了她的三叔!她以为自己的梦还没醒过来,猛烈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芸芸你醒了啊?”三叔脸上写满了惊喜,又关切的问:“芸芸你饿么?渴么?”
许芸没回答他,却反问到:“三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广州打工了么?”
“我……我……”三叔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忽然转移话题说,“芸芸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你爸妈住在宁州么?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许芸不说话,她不想温习自己的伤心事。
“不愿意说叔也不逼你,你好好躺着,等身体恢复了叔送你回宁州。”
“不!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可是,你不回去你要去哪里?”
“我要跟着你,三叔,让我跟你好不好?——我求你了!”许芸说着就下要给他下跪!
“芸芸,不是叔不愿意让你跟,可是叔赚不了几个钱啊,每月都要寄回去给你堂弟堂上学,留不了几个钱,叔怕不够我们两个人吃饭啊!”
“叔,我也可以赚钱的,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干,你去扛大包我也跟着去!只要你能让我留下来。”
“芸芸……叔也不瞒你了,叔这几年身体有病,做不了重活儿了,根本没去工地打工了。”
“叔,三婶知道不了?……那你是怎么赚钱的?”
“哪里能让她知道,她知道还不得担心。”三叔无奈的说,“芸芸,你知道吗?……叔叔是个骗子!”
“什么。”
“我说我是个骗子!我是个骗子!……这样,你还愿意跟着叔叔吗?!”
“我没听明白……”或许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
三叔苦笑着开始讲起他的传奇,原来他从三年前就没办法干重活了,但是家里却一直在等他的钱吃饭穿衣交学费,走投无路的他便开始到处行骗,成了一个职业骗子,而且是那种最缺德的骗子,专门骗那些老人民工,因为这样些人是最好骗的!
“叔叔是个骗子,你还愿意跟着叔叔么?!”三叔最后问说,他的眼里只有灰暗和茫然。
许芸这次没有激动了,反而很平静,忽然一咬牙坚定的说:“叔,我愿意!我不但要跟你,还要帮叔叔骗!不就是他妈的骗子嘛!老娘以后就是江湖第一骗子!”
……
从此以后,江湖上就多了一个风华绝代的骗子,她和一位中年男人的“骗迹”遍布全国各地,诈骗手段新奇无比,让人闻所未闻,一时间闻“骗”变。
这些过往的事都是前世许芸躺在叶扬怀里讲给他听的,当然,当时她是穿着衣服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