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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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已是天光拂晓。

    全身酸痛,身上处处都是朵朵被他啃咬出来的红印,一片片盛开,是遮掩不住的热情。

    无端小身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

    扯过被抛在一边的衣服披上,还没离开榻,腰上突然一紧,身躯一倒,又重新回到温热而有力的怀抱中。

    “你要去哪里?过了河就要拆桥么?”十阿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经过一的缠绵,十阿哥原以为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厌倦,反而从心到身都升起了对她的渴望。

    昨那种蚀骨的感觉,是他不曾感受过的奇妙滋味。

    “十爷,您还要如何?”一的欢吟让无端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侧过脸不去看他。

    “我要如何?你说呢?”十阿哥的身体沉了沉,更用力地压向她,一只手还抓了她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缠绕,不时还私自己的鼻尖轻嗅。

    他贪她身上的幽,贪恋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娇媚。

    无端伸出手,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上扯出来。

    十阿哥又抓起另一缕。

    无端又扯回来。

    十阿哥又抓起一缕。

    这次无端然理会他,双手垂在一边。

    十阿哥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移到她胸前,她小巧的饱满裎露在空气中,随着他身体的挤压而形成一个人的弧度,轻易便让他血脉贲张,想一尝再尝。

    无端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被他紧压着的身体挣了挣,只是敌我力气悬殊,她身上的他丝毫不动,而她却是气喘吁吁。

    “十爷,我体内的药力已经解了,不需用十爷费心了。”

    “现在醒了么?那就更好了。这下你可要看清楚了,进入你身体的人是我,是我。”十阿哥咬牙切齿地说着,下一刻就将自己的火热送入无端的体内。

    “啊!”无端在他突如其来的侵入中忍不住尖叫出声,下意识地扭转着身子,想要他退出去,她双手捶打着他,侧过头啮咬着他的手臂。

    十阿哥忍着痛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口里抽离,他的双臂紧紧地扼住无端的腰肢,让她的身躯随着他的节奏相迎合。

    他望着他身下不断挣扎的无端,看着她潮红的俏脸和眼中不肯屈服的神情,看着她要隐忍自己的声音而紧紧咬着的唇瓣,闷哼一声,他低下头把她的唇从她的齿中拯救出来。

    她没有放弃自己的挣扎,咬自己唇的牙齿反咬到他侵入的舌头上。

    不知道是咬了他的唇还是咬了他的舌,一声汪,一股子血腥之气漫涎在两人的口中。十阿哥不理会自己唇舌上的疼痛,炽热的唇压得她更紧,饥渴而强劲的舌头在她嘴里翻腾,和着他们身下的频率,深深浅浅。

    他们身下的大被他们压得吱吱作响,他松开了她的唇,不停地喘息看着她,无端没有丝毫示弱,忍着身里呼之出的呻吟,狠狠地盯了回去,双手勾住他的肩膀,仰起上身,又一口咬在十阿哥的肩膀上。

    “看来你还有许多气力。”十阿哥的脸微微一紧,身子起伏得更快更有力了,木吱吱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风雨大作,挣扎不断,厮磨不断,两人身体相交处已是一片泥泞。

    一个是两颊若霞飞,红唇微启,吐气如兰,拒还迎。

    一个是双目深不可测,挺腰送臀,汗如雨下,乐此不疲。

    这两人一时疏离而又一时极近,贴近时近到身体的深处,疏离时又是远到心神。

    时光飞逝,这两人也不知道亲近了多久,又疏远了多久。

    等到十阿哥如偿所愿的爆发后,他喘着粗气趴在她的身上,再低头看无端。她此时已没有挣扎抗拒的模样,只的一脸深深的疲惫。

    也难怪,一欢歌,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的撞击,也不知道昨是一个怎么样的迎合,她本就赢弱的身子,已是全无力气,只得任由十阿哥将她圈在怀里。

    默默地躺着,无端自知自己是无望从十阿哥的臂弯中离开,只能屏声静气的等待。

    十阿哥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大手在她柔若无骨的腰身上来回地轻轻地抚摸,好似在抚摸着一片上好的绸缎。

    她的皮肤苍白中透着一丝青,如同上好的瓷器,但又温暖而柔滑。

    十阿哥的手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一手挽过她的长发,放在一边。

    他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

    无端的脸触到他的胸膛,上面还有未干的汗水,她的脸被他紧紧地压向他。

    她的唇不由地触到他身上的潮湿,温热的,而又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不是草,也不是明月或是阳光,或是风的味道,是夏天的风,热烈里带着凉爽。

    无端的双手也抵在他的身上,手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汗水,潮潮地,挠得她的手心发痒。

    十阿哥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哑着嗓子说:“起来,给爷梳头。”

    他松开怀着她的手。

    无端从上坐起来,扯过单裹住自己的身体。

    十阿哥也坐起来,背对着她。

    无端这才看到他的发辫早已散开。

    “我不会。”无端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会。

    她以前注意到他们的辫子都是梳得十分整齐,一般都有专门的人给他们梳理。

    “快点。”十阿哥不理会她。

    无端撇了撇嘴,只要凑上前去。

    先把他之前的辫子解开。

    十阿哥从面的柜子摸出一个梳子递给她。

    无端关跪在他的身后,开始替他梳头。

    她的手真的不是很巧,有许多下都扯断了他的头发,让他呲着嘴回过头骂她“笨”,但却还是让她继续梳。

    无端默不作声地一下又一下梳理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身后,炕见他的面孔,无端的神情松施了很多。这是她第一次给他人梳头,就在那一刹那,她的心里涌出想要做一个子,为他所爱的人梳头的情意,眼神有些迷离。

    “笨手笨脚!”却又不小心弄痛了十阿哥。

    无端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又变成一片平静,眼里然由地露出一抹苦涩。

    终于把他的辫子结好了。

    只是并不整齐,有些地方过松有些地方过紧。她终究不适合做一个贤良母。

    无端垂下手,木梳紧紧地被她握在手心里,细密的梳齿把她的手扎出一个个细小的深痛的印记。

    十阿哥忽然转过身来,静静在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两人脸贴着脸,靠得极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能听到彼此细集的心跳。十阿哥盯着无端仔细地端瞧着,心头一动。

    “跟着爷好不好?”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静默了一会,无端摇了摇头。

    “为什么?”十阿哥脸变了,微微沉下脸来,有些动怒,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肩膀。

    无端心里飘过很多想法,想对他说她出身低微,她不;又想对他软语相劝,说她是一个麻烦不愿连累他;又想……

    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也不愿意。”

    “你!”十阿哥松开她的肩,脸低沉,似乎想要狠狠地打她。

    他觉得自己已经低下身份,不计较她的过往,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甚至用了商量的语气问她,而不是强迫或是命令。

    可是,她……

    十阿哥看着眼前的人,又爱又恨。

    最后也只能用力地捶了捶榻,颓然地说一声:“你走吧!”

    无端默默地寻了自己的衣物穿上,看到自己已经包好的手臂,心里一暖。在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记得给她把伤口包好,他这粗中有细,是真为她好吧。

    只是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一杯茶。

    等无端身好衣服推门离开。

    十阿哥将自己埋在锦被里,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无端带着一身的疲惫出了门。

    十阿哥没让人阻拦也没让人送她。

    无端孑然一身地垂首走在街道上。

    清晨的阳光每天都是清新的,不不问世事不问过往。也许就只有它是公平的吧,任何人都能沐在它的温暖和明亮中。

    无论是早起的小贩,还是忙碌的行人。或是像她一样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的人。

    无端交叉着双手环抱住自己,一种不安的姿态。

    她迎着晨光走,半路停下来抬起头眯着眼睛望了望天边的朝阳旭日,三百年前的阳光和三百年后的阳光,没有什没一样的。

    一切都没什没一样的。

    轻叹了一声,又低下头,朝前走。

    这个地方离昨天所去的那家青楼不远。无端辨明了方向,朝着悲济堂所在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一路的犹豫和不安。

    一不归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着急了?而她又如何解释自己的所去?

    走得越近,脚步越慢,全身的不舒服。

    因为自己一身的狼籍,也因为近乡情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端已经把悲济堂当成了自己的家。

    东方的天空,太阳已经腾出云层,整个京城都照耀在明亮的晨光中。悲济堂所在的这条街道是一排多层的楼房,一楼都是开店铺的门面。无端站在街道口看着一扇扇门面打开,偶尔有人进出门口。

    却没有人看到站在墙用注视着街道的无端。

    无端看着这些店铺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们,这条街像是生了生命一样鲜活起来,无端的嘴角无法控制地勾起一弯浅浅的笑。

    无端第一次对这个时空有了归属感。

    在这条街道上,有她的一个位置。

    无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着街道走去。

    咳嗽声、吆喝声、掌柜骂店小二的声音还有一些嘤而又混乱的声音在街道四周回荡。街道很长,初升的阳光照着楼群,在大街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无端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尖锐的马嘶声和“哒、哒”的马蹄声也没让她停住向前走的脚步。

    离悲济堂越来越近了,她看到了马师叔的弟子肖志在打扫店面前的台阶。

    无端正加快脚步,突然身子一轻,双是重重地一落。

    “啊……”一声惊呼,她已经被人挟在马背上。

    她的身子被骑在马上的人紧紧地勒着。

    她惊住了,只能任由他挟着她,打马从悲济堂前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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