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驾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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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无端还在睡梦里,小全子就给无端送来了一套身装。芹把无端叫醒,并帮着她把衣服穿好。

    等无端站在皇帝的书房外时,她还觉得自己是在梦游。

    陪着皇帝用了早膳之后。

    按例,皇子大臣们都一大早来给皇帝请了安。

    一行人又要出门巡视。

    不时,马倌把众人的马匹牵来。

    无端娇小柔,虽然身上穿着男装但是任谁也能看出她是儿身,身男装只是为了骑马方便而已。看着无端跟在皇帝身后出来,众人们都知道是皇帝身边的人,只装做没看到无端不敢多问。

    “在外面朕没有时间看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帝临行前扔给无端一句话,自己便上马走了。

    其他人连忙跟上。

    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从无端身边经过时,都望了无端一眼,只不过两人表情不同而已。而此时的无端,已无心去研究这两位阿哥的表情。

    无端望着眼前这高头大马心里有些发悚。她是会骑马,可只是那些马场里面个头不大的,温顺的马,可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头粗犷的大马,无端上去拉一下缰绳,它就朝着无端喷一口粗气,按着给她的马倌说,这还是他们手里最为温顺的一匹。

    无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看似凶恶的大马,一边拿着从马倌那里荡的一点糖块,放进马儿的嘴里,原本“嘶、嘶”作响的马儿,在吃了她的糖之前,就温顺地把自己的头往无端身上蹭了又蹭。无端这时才敢在马倌的帮助下上了马。

    “嘚,驾!”回手轻轻一抽马鞭,马儿撒开四蹄,在河堤岸边的杨柳树荫下奔跑起来,跟上已经走在前面的队伍。

    等追赶上队伍,无端然追到皇帝身边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路上除了十五阿哥策马到无端身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之后,给了她一个白眼,并扔了一句:“你穿的是爷我的衣服”之外,就没有人来与无端说话了。

    无端就默默地跟着,一路欣赏着江南。

    而当他们停下巡视河堤时,无端就牵着马儿到一边看着马吃草,自己着休息一下在马背上颠得酸痛的身子。

    皇帝今天兴致似乎很高,在河岸上走走停停用了大半个上午,到了晌午才寻着一个小镇,要到镇里稍做休息。

    “得得”的马蹄声从小镇的一头响起,一行十几人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小镇,引得小镇上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观瞧。

    随行的侍卫找到了镇上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酒楼,把众人引了过去。小镇虽小却有条河穿镇而过,把小镇分为南北两边,镇里盛产的河鲜。

    他们所停息的酒楼依河而建,,而这酒楼的厨子烧得了一手江南好菜,特别是河鲜更是一绝。此时,正是河鲜肥的时节。酒楼的掌柜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客人,虽是都是人高马大,而且有几位还一脸横肉,但是以他数十年看人的经验也能看出这些人没有凶意,于是乐呵呵地把众人迎进了楼里。

    皇帝与众阿哥们坐一桌,随行的大臣们坐一桌,还有几位侍卫也挨着皇帝坐了一桌。皇帝瞧了无端一眼,用眼神指示着无端与大臣们坐了一桌,这桌人最少加上无端也就五人。

    皇帝加随行的几位阿哥,一共是六人,加上后面的七个侍卫,一行共十七人。

    “你这都有什盟品?”皇帝问毕恭毕敬站在身后的掌柜。

    “小店有各种新鲜鱼虾。”说话间,正好有一伙记从外间捞了一条大鱼进来,真是又肥又大,还在网里使劲扑腾,怎一个鲜字了得。

    “哦,都有什么?”康熙见了一下子来了兴致。

    “这时有草鱼、鲤鱼、鲢鱼、鲫鱼还有河虾。”掌柜一一说了。

    “除了鱼呢?”

    “本店有特制的卤肉,可称得上是江南一绝,不少住扬州城里的老爷都特地来尝鲜呢。”

    “是么。”康熙沉吟了一下,他一向是个节俭之人,不追求珍饈厚味,在他的食物谱中不见马牛羊、鸡犬豕之类的厚味,有的多是鱼虾果蔬食品。而今天看这新鲜河鱼,他也不由食指大动。“那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上几个来吧。”

    “是。”掌柜地说着下去了。

    不一会就有人把菜上了上来,早上在上菜之时,就有一个侍卫到了后厨看着,不但一一拿银针试了菜,自己也每样都尝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能摆到康熙面前。

    菜不多,一个红烧鲢鱼块,一个茶烹大虾,一个蜜制卤肉,一个盐水豆腐还有一个时令的小炒时疏。

    酒足饭饱,康熙也不急着离开小镇,而是带着两个侍卫到大街上溜达溜达,偶尔会与人聊两句,有时则是拿出一些随手带着的药丸送人。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打马离开小镇。

    一路上无端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人也故意慢慢地落后与众人,最后就只与无端差了几步距离。

    无端看着前面慢下来的身影,他慢了,无端更慢,渐渐地两人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忽然,无端前面那人调转马头,向后跑来。无端赶紧勒住僵绳不让马儿受惊。

    一人一骑在无端面前稳稳地停下,骑在雪白骏马上的人,朝着无端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无端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由地随着他宛尔一笑。

    “十三爷,怎么回来了?”无端拢了拢耳鬓的碎发,问道。

    “没事,爷看这风景挺好,想多看一会。”十三阿哥嘴里说着,眼睛然看周围,而是盯着无端的面容。

    “是么,那十三爷您慢慢看了。”无端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轻轻扬起马鞭,从十三阿哥身边策马走过。

    十三阿哥见她策马前行,又一次调转马头,双腿一蹬,一声马嘶,就窜到无端的身边。无端侧头看了看他,只是微笑着。

    “爷一个人看着没意思,你陪爷看看。”十三阿哥的脸上飘起了可疑的红晕。

    “好呀。”无端轻快地应到。

    两人也不理会前面越走越远的众人,慢悠悠地骑在马背上,缓缓而行。

    江南早。

    二月里,已有百绽放,一路上群争俏,水青柳绿黄蝶纷飞,醉人的暖风吹着浅浅的草。

    “果真是江南好呀。”十三阿哥看着一路的景,不由地叹了一声。

    “早闻你是才,看这良辰景,你不赋诗一首?”十三阿哥望着无端半真半假的说。

    “这江南的好景,都被前人说尽了,我还有什么诗可以说呢。”无端深深地望着十三阿哥,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突然不想让十三阿哥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祝无端了,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的她只是顶着一具华丽的皮囊,里面空空如也。

    “那你觉得前人哪首诗写得最好。”十三阿哥又问。

    “呵。”无端轻笑一声,“十三爷,您刚才不是说了么?”

    “我说了?什么时候?”十三阿哥愣了一下,在众多兄弟中,他虽然也算是文武双全,但是两者他更擅于武。

    “爷刚才说了‘江南好’了呀。”无端又轻笑一声,她记得的诗词不多,如果不是刚才十三阿哥说了一声,她可能连这个也记不起来。

    “江南好?是,是,是。我怎么忘记了乐天居士的《忆江南》呢。”十三阿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那就罚十三爷把这词念给小子听吧。”无端娇声一笑,心里默想,原来是《忆江南》而不是‘江南好’呀,幸好十三阿哥聪明。

    “好。不敢不从。”十三阿哥应了一声,挺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

    “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红胜火,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十三阿哥的声音圆润而饱满,虽然不是低沉的男中音,也没有令人酥麻的磁,但是一字字一句句都清亮入耳,如同一束烂漫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

    听十三阿哥念完,无端举起双手拍了拍。

    十三阿哥,则是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到太阳西沉时,才发觉时光的流逝。两人对望了一眼,急忙赶马急行。

    匆匆赶了一会的路,才看到皇帝一行人等的身影,两人才又慢了速度来。

    十三阿哥正要说话,却看到无端凝望远山,那夕阳西下,紫金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他本来娇的面容,更是娇异常,可是眉宇间却只是一片淡然,不是愁绪,却比愁绪更沉郁。

    十三阿哥忍不住说:“祝姑娘,为什么我感觉你不快活?”

    无端蓦然回过神来,朝着十三阿哥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是想家了。”

    十三阿哥听了,说:“你家在哪?是在南方么?这回我们路上可会经过,如果经过的话,我陪着你去瞧一瞧。”

    无端看着十三阿哥,笑着摇了摇头。

    “我家在南方,然在这路上,我怕是回不去了。”

    十三阿哥:“怎么会回不去,无论你在家哪里,待我有空闲了,千山万水也要陪你走一趟。”

    无端的心里一暖,举起手遮住阳光,眺望了远山,又看远处众人簇拥着的皇帝,说:“我们快走吧,要不就赶不上了。”

    十三阿哥担心地瞧了瞧她,说:“走,我们比试一下,粹里开始,看谁先追上御驾就算谁赢。”说了不待无端答话,双腿一夹,轻喝一声,□的大宛良驹便撒开四蹄飞驰,跑到前面回了回头朝无端大喊“快点呀!”“快呀!”

    无端轻声一笑,扬鞭打马,追了上去。

    当十三阿哥与无端赶上众人时,忽然一声惊呼。从路一边飞出一支支的利箭,射向众人。马儿受了惊,使劲地朝前跑,无端也没来得及勒住僵绳,一人一骑就朝前冲去。冲到康熙身边时,正好有一支箭穿过侍卫们的阻挡朝着康熙射来,而无端此时正好从康熙身边掠过,箭刚好射到了无端身下马儿的身上。传来马儿痛苦的嘶鸣专用,马儿驮着无端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而去。

    而这时,众侍卫已经把伏击的人都制伏了,十七人中有两位大臣受了伤,而无端的身影被飞奔的马儿越拉越远,皇帝看着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沉吟了一下说:“十三你去看看。”

    “是。”满心急切的十三阿哥立即扬鞭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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