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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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无端因为里饮了酒,直睡到午时还末起来。忽然念梅进来说:“外面来了几个丫环嬷嬷,说是给姑娘送了衣裳来”

    无端揉了揉头。“衣裳?我也没买,怎么会有人送来?”

    念梅又出去问清楚了,回来。无端已起来,在芹的服侍下梳厦了。

    “姑娘,那嬷嬷说是太子殿下命她们过来的。”念梅回话。

    “哦。”无端点点头,这才记得今天要和太子一起去赴宴。

    “让她们进来吧。”

    无端披着绒衣,走到书房里。等着那些人来。

    芹她们知道无端的习惯,早就将炭炉放罢在书房里,进了书房放下鹰绢缓帘。屋里就是暖融融地,芹她们还在书房朝阳的台上摆了夹竹桃、菊、文竹还有一丛翠翠地兰草,还在书案上放了一只瓷瓶,瓶里插了数枝不知多哪里弄来的梅。

    外面虽是天寒地冻,可这屋里却是一片意融融。芹随着无端进了书房,到炭炉边上放些料,这样屋里就只有焚味,而没有火碳味了。

    无端在人榻上坐下,榻边有一本昨天她未曾看完的书。卷了起来,放在一边。无端拿起书,把书收到一边的桌上。

    这时念梅已经,让屋外的人进来了。

    二个十七八岁的丫头,一个中年嬷嬷。她们手里一人拿着一个大盒子。都穿了绿绒袄子,脚上也套了厚厚的棉鞋。无端看到一个丫头鞋面上还有没消融地雪。

    “怎么?外面下雪了么?”无端抬眼朝窗外望去,可是糊了纸的窗,根本不能看到窗外的景。

    “,外面飘了好大的雪呢,从昨天里就开始下了,现在地上都积了厚厚一层了。”芹说。

    “哦。下雪了。”无端轻轻说。“那一定是冷极了的”无望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鼻子都有些发红了。“到火边烤烤吧。”她朝她们说。

    “多谢姑娘。”那三人连忙放下手里拎着的盒子,围着火炉烤了烤。等身上暖和了,为首的那个嬷嬷说:“姑娘,太子爷命我们几人给姑娘送衣裳来了,并让我们给姑娘好好打扮打扮。”

    “嗯。”无端也就轻应一声,也不说高兴,也不说谢谢。

    正说着,芹捧来了一杯酥油白糖熬的牛奶,热乎乎地冒着白气。无端接过来,拿在手里,见白潋潋地牛奶浓浓地发着一股股奶。她虽然一向不是很重饮食,但是每天早上一杯牛奶是多年的习惯了。

    无端轻轻地吹了吹,小心地呷了一口在嘴里,甜味,比以住喝过的牛奶不知醇了几倍。

    “姑娘,该用膳了。”念梅说。

    因为无端一向起得晚,所以早餐和午餐是一块吃了的。

    “好的。你们三人也先下去吃点东西吧。”无端瞧了瞧站在那里的三人。

    “多谢姑娘。”她们朝无端福了福,便随着念梅出去了。

    吃了午餐之后无端稍稍歇一会,那三人就急急赶来让无端沐更衣,说是怕时间阑及。

    无端无奈。

    那三人把自己带来的盒子打开。

    一个盒里装的是几件衣服,衣裳料子都特别的好,送衣服的人说,这衣裳的料子都是御造之物,寻常人家见都不曾见过,说着又对无端说了一些“姑娘好服气,太子殿下对姑娘怎么怎”之类的话语,尽是在说着太子的好话。无端一笑了之。

    三人联手,给无端穿衣打扮。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终于算是完成了。

    无端身上穿一件水红苏绸里衣,外套一件樱桃红绣长袍,同的纱襦裙。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松松地垂在一侧。佩上一串红珊瑚雕成的凤钗。以一条红绸缎系着披在身后的头发。

    整人如被包裹在一片红雾中。衬得无端的肌肤雪白娇嫩。娇滴,媚而不俗。

    待到四点时,院门外就有人扣响门环,太子亲自来接。

    无端扶着其中一个小丫头,那嬷嬷跟在后面人打着青绸油伞,款款地走出院外。

    无端出门时,雪已停了,可院里的雪已经积了有一尺多厚,原本黑的柿子树枝真如诗中所说“忽如一东风来,千树万树梨开”了。

    院里四处是雪,屋檐处还有冰凌儿,真是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无端走到院门口。门外停了一辆大车。车都快将巷子堵住了,无端在丫头的扶持下上了车。太半亿车里,手里还拿着上回无端看到的那个玉人。

    见无端上车,便把无端拉入怀里。

    “温软玉满怀,古之人诚不欺我。”太子在无端耳边说。

    车行不一会,便停住了。

    “离老五家倒是不远。”车停好,早已有人将脚踏摆好,太子偕无端一起下车。早有人开了门,在门边伺候。见到太子。已有人传报进去。

    两人跨进了院门里,便是一条砖砌过道。院中已停了两辆车,一辆雕纶绣纬,另一辆青质朴。甬道尽处,便是一个穿堂的碧油屏门。

    无端看那屏门上匾额,以隶书写着“”四个大字。不知怎地,无端看着必里生出一丝亲切感。

    刚跨进屏门,院里的人早已迎了出来。一行七人,无端望了一望,这七人除了其中一个不曾见过之外,其他人都曾见过,无端想那个莫不过就是过寿的皇五子胤祺了。这七人分别是皇四子、皇五子、皇八子、皇九子、皇十子、皇十三子与皇十四子。众人以四阿哥为首站在屏门后迎接太子。

    “见过太子。”众人齐声向太子问礼。

    “今天咱们兄弟自己聚聚,不必多礼”太子摆摆手做出一副和善友好的态度。

    众人抬头,却瞧见了太子身后的无端。

    “无端见过众位阿哥!”她轻轻一笑,微微弯下腰行了个礼,她笑得风轻云淡,不卑不亢。

    众人,各自呈出不一般的表情。

    皇四子胤禛,在抬望到她的那刹,他的眼睛里有些错愕,转身微澜如水,眼里又深邃如渊,读不出一丝纠结。

    皇五子胤祺,目光瞧向无端时,先是惊,又是疑惑,再又是了然,后又成了一抹可惜,最后把目光移向别处。

    皇八子胤禩,瞧着无端温柔地笑笑,眼神又看着皇太子,又看着皇四子,最后又把目光移向无端,那笑容多了一份了然,眼神却闪着另一种光芒。

    皇九子胤禟,看到无端出现在太子身后,眉头一直皱着,有些急切地看着皇八子,却又低下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皇十子胤誐,瞧见无端,眼里先涌出一股兴奋,看了看皇八子的脸,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但是眼神然停地瞧着无端。

    皇十三子胤祥,看到无端先是一愣,看了看皇四子,又瞧了瞧太子,又转回去看了看无端,眼神在三人之间来回转动。

    皇十四了胤祯,看到无端先是一怔,之后就像没看到一样,把脸侧过去,看天看雪看墙角,就是不看无端。

    太子胤礽留意着众人面上的表情,边朝里走边说:“走走走,今天难得下雪,边赏雪景边喝酒。”

    “是!”众人随着走进去。便见满院着灯结彩,福寿灯顺着游廊挂了好几道,整个府里,衬得格外喜庆。

    众人缓步走到大厅,便有丫环掀起大红夹毡软帘,进屋就有一股扑鼻。刚刚分好宾主坐下,丫环给上了茶。

    就听到几声嘻笑,从外面进来几个丽子。

    袅袅婷婷地走来。

    一溜在厅前站开,行礼:“众位爷吉祥。”

    “这是?”太子看着眼前燕瘦环肥,开口寻问了。

    “这是我特意给五哥准备的生辰贺礼。”九阿哥胤禟说话了。

    “哦。”太子冷瞧了他一眼。

    “这不是翠楼的无端姑娘么?”众子里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太子身后的无端。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个好的宴席。

    无端早就知道,太子所以所以带着她出席这一场所谓地兄弟聚会,本就有其他用意。

    数双眼睛,在她身上前前后后打量。

    无端,假装听不到炕到,不去理会众多考究的目光。

    这是太子与一些皇子之间的一较高低,没有参杂太多的阴暗和血腥,只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子,她就是他们之间的战役。

    所以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皇子间勾心斗角。

    不光血光,却让她死而复生。

    “怎么你们认得无端?”太子说话了。无端此时正站在他身后,太子说话时捉着无端地手,把扯拉到前面。

    “怎么能不认得。无端姑娘可是翠楼的头牌呢。”众子里的一人答话。

    “你们可认得?”太子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兄弟们。

    “原来她就是翠楼的无端呀。”九阿哥胤禟如同初次见到无端一般。“听说不是有人把好当成礼物送了四哥么?四哥滋味如何呀?”没等胤禛说话,他转身接着说,“太子,她怎么又找上你了?”

    “九哥,你忘记了无端姑娘是翠楼的台柱呢。”十阿哥胤誐话里有话地说。

    “哦,也难怪,翠楼出来的。”九阿哥瞧了瞧无端一眼,一脸地瞧不起。

    “什么时候也侍候侍候爷。”十阿哥胤誐说话更是放荡了。

    无端也不理会他们的话语,站在众人讥笑的目光里,神自若,完全不觉一丝难堪。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映得那腰身盈盈一握,格外迷人。

    胤禛心底涌现一丝难言的情绪,以及隐痛。他不由地挑了挑眉,若是他不是过么过于在意,那么她应该能在他的府里以另一种身份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心有些自责,很想将那抹腰身拉到怀中。

    可是当他一回头看到太子阴霾的脸时,他又把自己的情感收起来,把心里的柔软收起来,代之以一种冷漠的表情。

    “砰”地一声,太子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甩,杯里的茶倒出大半。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那些人见太子发怒了,急匆匆退下。

    “久闻无端姑娘大名。可否请姑娘弹奏一曲。”皇八子胤禩,悠悠地对站着的无端说。

    “摆琴。”皇五子转身命令下人。

    弹琴?无端愣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原本这祝无端应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现在她却是半点不会。

    她该如何是好?

    想着,她款款地行到皇五子面前。施施然地行了一礼。

    “得知今天是五爷的生辰,无端没有备而来,无端失礼了。愿自罚三杯。当做陪罪了。”说着就举起皇五子胤祺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自己倒了两杯,也是一饮而尽。

    饮罢转身到皇八子胤禩面前。也是施施然地行了一礼。

    “早久知八爷琴棋书画样样了得,无端不敢在此献丑,这琴无端弹不得。也愿自罚三杯。”说罢也不管愿意不愿意,端起酒杯就喝,又自斟了两杯,都是一饮而尽。

    这一番下来把众人又是弄呆了。

    无端看着呆着的众人,掩唇一笑。

    “都说今天是过生辰宴,看众位爷这样,如果只是饮饮酒赏赏雪也无趣,不如大家来划拳饮酒,热热闹闹地才像过生日的样子。”

    “哦。划拳?不知无端姑娘有什么玩法?”一说到玩,太子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他一向都是喜欢热闹地。

    “无端家乡有一种酒令十分有趣名为:十五,二十。”无端走到皇四子面前。

    “怎么一个玩法?”太子又问。

    “四爷,无端可否请您与无端示范一下。”无端瞧着胤禛,媚眼如丝。

    四阿哥点点头。

    “爷有十个手指头,无端亦有十个。我们可以猜零、五、十、十五和二十这几个整数。两人一起伸手,双手握拳为零,伸一掌为五,双掌为十。爷可明了?”无端解释着。

    “知道。”四阿哥点点头。

    “十五,十五。十”无端自己叫着伸出了一个手掌。却看到四阿哥又手伸在面前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四爷,你怎没跟着我说呢?”无端白了他一眼。

    “无端,我会了。来我与你玩。”太子叫着。

    “好。”无端就走到太子面前。

    “十五,十五。二十。哈哈。太子爷,你输了,喝一杯。”

    “十五,十五。十。太子爷,你怎么又输了,再喝一杯。”

    “十五,十五。五。啊。太子爷您真厉害。这回轮到我喝了。”

    无端也找其他阿哥与她划拳,但是除了五阿哥愿意之外,其他人都以不同的理由和形式拒绝了。

    这一的宴席,就是在太子与无端的划拳声中结束了。

    也不管众人如此,太子是尽了兴了。

    走出五贝勒府的时候已是微醺。

    “无端。我送你回去。”太子要扯着无端的手。

    “太子爷,太晚了。快回宫吧。明日皇上还要召您呢。”跟着太子来的人催促。

    “多谢太子。无端自己回去。”

    “不行。老四。你送无端姑娘回去。呃”太子打了一个酒咯。

    “是。”四阿哥点头。

    终于众人目送着,太子明黄的车轿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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