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闪电突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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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上前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由后勤主管李静霆全权负责。我要求一定要伪装好,不然暴露的话不是被蒋军给打了,就是让冯玉祥的军队当逃兵给抓了。李静霆给我们每个人安了一个身份,并统一了口径。我们都是“北平三江商行”的,我是老板,李静霆是账房,剩下的人是伙计。如果有人盘问,就说商行的人来做买卖,碰上打仗,东西也丢了,人也伤了。

    这儿附近有个比较大的镇子,叫小召镇。李静霆让三黑到镇上再买一挂大车和几匹马。一听这事,赵鞭子自告奋勇:“俺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吧。俺只是让弹片在肋上划了一下,没多大事了。买了马车,不能让他们牵着回来呀。”“你的伤真的没事?”我问道。“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昨天老神医给俺一上完药,没一袋烟的功夫就不疼了。”看来只要有赶马车的活儿,不论有什么样的伤也拦不住他。

    看一切安排妥当了,我将心中的另一个想法说了出来。“下面我和大家商量另一件事。”我严肃地说道。大兵们也都严肃起来,端正坐好。“咱们这十个人都上过战场,经过了生死,应该算是老兵了。我想把大家给组织起来,成立一个精干的小部队。这支小部队的名字就叫闪电突击队。大伙看怎么样?”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击中我胸口的那道小金蛇一样的闪电,于是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啥叫闪电突击队?”

    “突击队都干什么的?”

    “大家安静,听我说。突击队就是由精锐的士兵组成小股部队,在特定的地区,完成一些特殊的、困难的任务,在西洋也叫特种部队(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此时国外也没有特种部队)。这就要求每个突击队的战士要有良好的体能,丰富的作战经验,很好的心理素质,队员之间还要有默契的配合,当然,还要有先进的武器。”看着这些大兵们一副听天书的样子,我感到有些无奈。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这些当然都不难理解,可对于我们这些爷爷辈儿的大兵来说,即使有文化,认识字,也无法听懂我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时间和实践能让这个闪电突击队成为世界上第一支特种兵部队。

    接下来我有宣布了四条纪律:第一条,任何时候都不得抛弃兄弟,不得放弃兄弟。

    第二条,绝对服从命令听指挥。

    第三条,不许欺压良善百姓,不许侮辱妇女。

    第四条,不许抽大烟、吸白面儿,不许赌钱,不许嫖娼。

    “在养伤期间,也必须进行训练。除了要做准备工作的人,其他人一概不许出去,每个人都要练习据枪、瞄准,每天要练四个小时。前两天空枪练习,以后要在枪上挂重物,这是练习射击的稳定性。除非是两只胳膊都伤了,否则就必须参加训练,包括不配枪的赵鞭子。晚上睡觉前一个小时,每个人要把自己的枪拆卸二十遍,最后要做到闭着眼睛,在我数二十下的时候,把一堆部件组成一支枪,并能够射出第一发子弹,而且必须命中。这是对一个突击队员来说最基本的要求。我也会和大家一起训练。那些外出的弟兄们回来后也要把训练补上,谁也不能落下。”这是我的第一个命令。

    我拿着半斤烟土找到王大年的时候,他正和两个儿子忙着配药。“王老先生,您看这烟土能制成药治疗枪伤么。”我将烟土递给了他。“烟土治不了伤,可这东西能止疼。”“那您能将它制成方便携带的药剂吗?”“长官,我这里倒是有个方子。这方子里总共有十三味药,再加上这烟土,制成膏药,贴在伤患之处,既能治伤又能止疼,很是有效。这膏药是我花费了十几年的心血,在我家祖传秘方的基础上制成的。只要是外伤,最多不过两贴,保证是药到病除。”“那会上瘾么?”我欣喜若狂地问道。“决不会上瘾。因为烟土用量极少,其作用只是麻醉伤口周围的神经,压制疼痛。主要还是靠其他药材拔伤毒,生新肌。三天换一帖,待到使第二贴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愈合。”“那王老先生为何不多制此药啊?”“现在是战乱时期。我一旦泄露此药,必遭杀身之祸。因我从没见过您这样的良善长官,所以今天没有隐瞒。”“多谢老先生的厚爱。我还求老先生帮忙,给我们制出三十贴这样的膏药,我这里必有重谢,而且决不会向外界透露此事。”“长官,不劳您吩咐,您看我们爷仨正在给您忙着这件事呢。”我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中穿越到这个空间的人,头脑中那种人人平等,尊重人权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因此我把每个士兵的生命和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看到王大年能给我提供这么神奇的疗伤圣药,我对他自然是千恩万谢。

    将近傍晚六点钟,出去采购的人才回来。他们办事果然很利落。鞭子又赶回一挂双马拉的大车。大车上拉着七八个大麻包,里面装着棉花。他们还分别从好几家故衣铺中买了十套旧衣服。我让大家把衣服都领走,自己也挑了件长衫,穿戴起来还真像一个商行的老板。最可笑的就是赵鞭子的打扮,一条脏兮兮的缗裆大黑裤,上身是一件开了线的黑夹袄,戴着顶灰毡帽,抱着一根马鞭子。全身上下显得脏、旧、破,唯独这根马鞭扎眼,太新,太长。一般的马鞭鞭杆一仗,鞭梢一仗。可他的鞭子,鞭杆、鞭梢都长两丈。鞭杆是一条碧绿的青竹制成,鞭梢是牛筋搓成的。还分成了三段,中间那段是一节半尺长的带环的软钢丝。三黑告诉我说,赵鞭子为了制作他这杆马鞭,绕了小镇两圈找到材料。最后还在铁匠铺里打了一把半尺长的三菱镖头,镖头后面还挂着一个活扣儿铁环,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听了三黑的话我心想,能像赵鞭子一样把很普通赶马车工作当成一份很有前途的事业来干,估计世上也是少有。这次采购,三黑自己也有收获,他在铁匠铺里打制了五把双刃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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