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小夫妻的那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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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知道?

  “脉象嘛,不单单是风寒喔。”江近海说着,让我张嘴给他看看舌头,“之前是不是还觉得心烦意乱,性子变得特别浮躁?”

精彩内容结束  我瞪着他,咕哝:“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前天晌午——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想不到就这样见面了。”江近海看了看药碗,示意我张嘴,继续灌药。

  “伤风而已……”我嘀咕。

  “脉象嘛,不单单是风寒喔。”江近海说着,让我张嘴给他看看舌头,“之前是不是还觉得心烦意乱,性子变得特别浮躁?”

  嗯?

  他怎么知道?

  我不解地点点头。

  他凑近我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我花了好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脸上顿时一片滚烫!刮刮我的鼻尖,江近海取笑道:“瞧你,都忘记自己是女孩儿了?”

  我摸摸火烧般的脸庞,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男子知道……

  江近海轻声笑:“小娘子要不要煮红豆饭?”

  “不要开这种玩笑!很讨厌!”

  我真觉得丢脸死了。

  “好、好,不说了。想不到小姒好纯,脸皮这么薄。”江近海还是忍不住笑话我。

  ——我又不像你,当过妇科医生……

  服药过后,我跟江近海闲聊,才知道这次他回京,是任职来的。上面给他安排了一个新身份,在六部里做事。

  “你有再见过帛阳公主吗?”他突然问。

  我摇头。

  皇城里的女眷,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

  “哦,那就好。”

  我并没有问江近海到底在六部里干什么,这暂时与我无关。得空养了几天病,也没有那些酒肉荤腥的伤身,我很快就又变得活蹦乱跳。

  等到再去皇城的时候,才知道休息这么几天没来,东宫殿出了大乱子。

  具体的情况是太子妃(假)在东宫那里受到委屈,气不过,处罚做错事的宫女,不慎把人给弄死了,现正与内监和女官商谈补偿死者家人的问题。

  宫女大多不是卖身进宫的,只能算是仆役而已,鉴于太子妃的特权,杀人不用偿命,只要私了得掉,最好就私下解决。

  东宫本来跟妃子如胶似漆,不知为何会闹得不愉快,气得小女孩折磨别人泄愤……不过这样一来,他俩的关系就更不怎样了。

  我仰头往上看。

  就几天没来而已,那块熟悉的“东宫”匾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丹华宫”。

  不是吧?

  一旁的宦官告诉我:“秦编修,殿下搬去瑞和宫住,已经两天了。这儿现在是储妃(太子妃)居住的丹华宫。”

  “哦。”

  这算什么?夫妻吵架,还分居?

  两小孩倒是真有点闹腾的能耐……不怕让别人看笑话……

  我对皇城不熟,让人领着去原来的瑞和宫现在的东宫。这宫殿对门便是一块庞大的玉璧,上雕龙凤呈祥纹样,绕过玉璧豁然开朗,两个排球场并列大小的院坝,左右侧都是书斋一样端正雅致(兼小巧)的侧殿,迎面的正殿勉强有御书房那样的规模,装饰却也柔美得多。

  不知为何,这个地方,刚进来时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步入正殿,就看到屏风上映着跳跃的烛光,转过屏风一看,东宫伏在案上睡着了。

  我示意旁边服饰的宫女取披风给东宫盖上,然后站在屏风外等他醒。

  披风突然降临,果然惊醒了东宫。

  他抬头随口对那宫女说了声多谢。

  顿时,大家都惊呆了,东宫啥时候学会道谢的?莫非天要下红雨?

  我也不例外地怔了怔,隔着屏风道:“翰林院编修秦晏参见监国大人。”

  东宫似乎还没睡醒,只见他的影子晃晃脑袋,半撑在桌面上发呆。我又报到一遍,他这才清醒过来,让宫人都退下。

  他一时间不吭声,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想想我们上回还算是不欢而散,于是尴尬。

  “……瑞和宫真是好地方。”我没话找话。

  他唔了一声。

  我继续道:“气氛好像跟别的宫殿不太一样?”

  “这里是老皇城的旧址中心。后面的侧殿,有个小阁间,听说本宫母妃住过。”东宫说着,把卷宗丢到桌案底下,指指堆在我前面的一小堆折本,“你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我翻开一看,顿时头大了。

  这几天,曹寰以前的诗友不是也跟风弹劾定国公么?大概是与曹寰商议,结果被拒绝,恼羞成怒,发文连曹寰一起骂了。

  想当然尔,曹寰呆的也是文臣圈子,大家笔杆子不差,哪能容许别人污蔑自己好友的清名,立刻应战,写了几本老长的奏本辩解。于是对方纠集起更多言官,纷纷上折子参曹寰一本,大有早看他不顺眼的意思。

  拥护曹寰的言官怒了,不就比谁能骂吗,噼噼啪啪一顿折子丢了回去。

  于是别人忙着军国大事,这伙文人囧囧地对吵起来,除了人身攻击捕风捉影,基本没什么建设性可言。

  曹寰本人则根本不做声。

  ——曹寰你可是(挂名的)二品大员,再是人不知而不愠,也没见被泼脏水还不擦干净的吧?这样没个表态算怎么回事,莫非你不辩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够?

  再想想,唉,曹先生莫非是那种人?智商或许很高,但情商不怎样,所谓温厚持重以致迂腐。从一开始站在花街外发愁,到大事化小地打我手心,就一路让人觉得跟社会格格不入的样子,这么一想,他果然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跟人笔战。

  说儒性是够儒性了,可是儒性能当饭吃么?

  要不是有贵人护着,曹寰早被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吧。

  我瞥一眼东宫:“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你前几天不是说过嘛,不解决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挺无辜地歪着头望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