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道:“那就是你们没有遇到过植物发明事物这事,啊,让我想象一样,一棵草发明了会移动的交通工具,这颗草有什么意义?它会死掉的。一棵树发明了飞机,它坐得了飞机吗?嗯,这不可能。一朵花发明屋子来住,有必要吗?唉,死胡同到底了,不钻了。谁来钻?”他望了其他地球人。
浪子摸了一下脸,说:“别看我,我没有什么想象力。我要是一棵草,想法钻进土里深一点,长得大一点,颜色好看一点。如果我是一条藤,我就指望哪天长到天上去,把星星都缠住,一颗都不少的给我讲故事,讲关于植物可不可以发明一架飞行器在宇宙中飞行的事。”
真空道:“我要是植物,在种子阶段就开始变革自己。不等根须长出来,先长手脚,长出手脚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修炼成精,不发明什么事物。只要过得好,会变,会糊弄动物就行了。嘻嘻,这样好不好?”
气压笑道:“能和妖精在一起过活,精彩肯定少不了,我什么都不想了。”
春梅道:“我要是植物就做会飞的植物,到处飘,没有根,没有叶子,不开花,不结果。天哪,那我是什么?”
冰香道:“你是一粒小小的,不肯长大,只想玩的种子。如果我是植物,就长在任何动物也不到不了的地方,我自个儿长自己的,不吃动物,也不让动物吃我。我只吃干净的泥土,喝干净的水。太阳总是暖暖的,风总是爽爽的。我的身子又绿又长,叶子好看,花儿鲜艳,结果甜蜜。”她的眼睛闪烁点点光彩。
浪子发现,地球人说话越来越诗意越来越童话了。这是不是简单的环境和原星人的物质影响的结果呢?如果若干年后回到地球,只怕适应不了那里复杂的环境。原星人头脑都很简单嘛,经常单纯得象小孩。真空原来鬼迷五道的话再也听不到了,气压心神不定的模样也消失了。我内心深处的童年暗影完全没有了。这不都是原星人的杰作吗?浪子开心的想。
“大家看。”拉拉说。
只见立体投影上出现一群明显有四肢的动物,它们的五官和地球的哺乳动物相当近似: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只是这些动物相当迟钝,虽然有四肢,但都粗短笨重,移动时懒洋洋的。连眨一下眼睛都用上好半天。这群动物在浅水区缓慢走动,在它们身边,就是巨大的植物,那些植物的叶子纷纷扬扬,蠢蠢欲动。
只见一棵最为高大的植物抢先下叶,它数十张又长又大的叶子往一头最大的动物缠去,那动物也不挣扎,乖乖的束手就擒。所有植物的叶子纷纷出动,那些动物全部被卷到植物的根部,被叶子层层缠住。只见那些叶子相互摩擦,一会儿后,叶子分泌出一层油亮的汁,这层汁把动物包成一团,然后,叶子接连散开,弹回原位。
动物躺的位置的土壤裂开一个缝,那被汁包裹的动物掉进缝里,一会儿后,缝隙合上。所有植物根部的缝都合上后,这里象没有发生一样。这是此类植物吃动物的一种方法。
人们看得惊心动魄,毛骨悚然。
春梅颤声道:“快离开这儿吧,不理它了,我们回去找媛媛吧。”有些问题自己还不会问呢,还是媛媛来问吧。这些时间来,问得自己都出丑了。唉,谁让自己不多读书呢?她暗暗想,如果机会合适,叫原星人把知识都传授给我吧,再也不想那样出洋相了。
寻找号关闭了这个画面,转到漂浮在风之门和媛媛消失的附近空间的监测器传来的图像。寻找号迅速的搜集了这颗青绿星球的表面几乎全部情况,便往龙星方向飞去了。那里,有两个地球人随时会出现。
风之门和媛媛消失的那儿平静得很,什么异象都没有发生。
寻找号不急,大家也不急,回去早了没事可干。只要能远离那颗青绿星球,只要在记忆中把曾经见过的淡忘,飞吧,飞吧。
寻找号说:“我们不沿原路返回,那样太单调,拐一个不大不小的弯,探测一下新的空间。大家同意吗?”
没有人反对,当新路很吸引人的时候,没有人喜欢走老路。
时间在消逝,人们已经睡了六次。从地球人的角度来看,所经过的空间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荒凉的星球和正常的星体。
前方出现了一幅杂乱的,类似星云的空间:不是星云,也不是星球,是什么?有些象云,色彩斑斓,又象什么四分五裂被固定在那里。地球人很好奇。
寻找号说话:“这是星体大爆炸最不成功的残局。看清楚了吗?象什么?”
春梅道:“象一个被砸烂的大西瓜!”大家都觉得很象。只是颜色不象。
寻找号说:“别看它不大,从一边到另一边,相当于太阳系的直径。看到那个直直的平面斜坡了吗?那一个坡可以摆放几万颗象地球那样大的星球。”
三角叹道:“哇,从坡顶溜车到坡底要花多少年?嗯,重心在哪?吸引力肯定不稳定,不是单一的吸引力。”
寻找号道:“说得好,只是溜不了车。这里的物质成分很特别,吸引力又偏高。不单对金属有特别的吸引力,对几乎任何物体,它都毫不客气的折磨对方。在这个残局里,每一个点所受到的吸引力是多向的,复杂的,弯曲的,扭曲的。纠缠不清的吸引力在撕扯每一个物体。地球生产的一艘航空母舰若是放在这里,如果刚好某一个点的吸引力足够复杂足够强又不平衡的话,它就会象纸一样被扯碎。”
春梅道:“有生命存在吗?”她虽然怕自己问得幼稚,可是禁不住好奇心。
三角笑道:“有什么可在这里活得下去呢?连透气都来及,就被毁灭了。”
冰香道:“微生物?”
寻找号道:“我开始寻找证据。”
几小时过后,寻找号说出惊人的话:“发现生命的迹象,天啊,这么一个破星体竟然还有七个平衡点。嗯,三个平衡点有生命存在,已经达到使用机器时代。当然,都比不上我们,放心吧。可以去造访他们吗?”
连原星人都兴致勃勃,地球人更不用说,只要比这三个生命点厉害,不怕。如果不怕了,就是兴趣产生的机会,兴趣产生了,那就是兴奋来了,去吧,所有人都同意去拜访这三个文明点。
那是一些什么样的文明呀?竟在这样一个破星体里生存,就象在一个破西瓜里看到一些蚂蚁那样,这里一群,那里一群,把西瓜内的地盘占了。
这个破星体还吸引力相当高呢。
寻找号得意洋洋的往破星体飞去,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可直观的星体正在放大,正在清晰。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后,终于到达破星体的边缘了。
寻找号进入隐身状态:那就是接近“不存在”的状态,当然,和“时空穿梭机”相比隐身能力差远了。
近了,那破星体真的象西瓜破了,分成无数片,被宇宙的规律定格成一个个飘浮体和连接体。寻找号往破星体内部飞去。它已经探测过这里可能对自己的影响力,放心,基本可以轻松应付。
当越过边缘时,一个复杂的,巨大的星体内部呈现在众人眼前:它凹凸不平,支离破碎,结构松散并有无数的间隙,裂缝,大洞小洞,有些碎片相当于或比地球大许多的飘浮在星体内部。整个是一个被摔开了的西瓜的定格镜头,寻找号再往里飞时,简直是老鼠钻进了乱石堆。
这时,大家看到有许多黑暗的空间有光的碎片,它们在扭曲,有些被撕裂,又和其他光组合在一起。地球人以为那是什么特殊的事物。
寻找号叹道:“天啊,光到了这里都被撕裂,破坏了完整性。看到了吗?能看到这些光证明这些空间就有气体,你们人类看到光的存在,那光肯定有个载体,才会让你们看到。看来,进入这个破星体有些困难。嗯,光源来自这个破星体本身。部分发光,部分黑暗。”
寻找号已经大部分人性化,人性化了就有生物性弱点:容易得意洋洋。它没有方向号的谨慎和致密,它是寻找号,一直负责寻找为主,寻找是它的主要工作,所以,它冒失的带着十二个人:原星人和地球人进入一个复杂异常的破星体环境。
当它探测到无数个方向袭来的力量时,它奇怪,自己不是隐身了么?它的隐身是这样的:它不产生吸引力,别的星球和物体也对它没有吸引力。还有,绝大部分的探测扫描手段对它没有用。
寻找号开始采取防范措施,那些力量有拉力,推力,正的,斜的,反的,左的,右的,上的,下的。当一股力量来拖拉时,往往伴随几股推力来捣乱。当处理这边的力量时,另无数个方向的类似的力量又袭击。
寻找号苦于应付,但不作声。它认为自己能够过关。就在这时,它的计算系统出现了时间相当短暂的停顿,过于复杂的力量使它的计算慢了一慢。但已经给那些力量找到可乘之机了。
突然,它里面的地球人四仰八叉的往不同的方向撞,倒,跌,摔,冲时,原星人也差不多和地球人一样狼狈。好不容易站好,或是选好一个位置伏好,抓好。
谁知好象有谁从前面推自己,后面有什么又拉自己,这样也罢了吧。脚还被往下扯,手被往上扯,头被压下来。
米米叫道:“怎么了?快离开这里!”
寻找号哈哈大笑:“好玩呢,我要和它们玩个够。”
发发急道:“别玩了,你应付不了。那些力量已经穿透你袭击了我们,你知道的。快配‘光’给我们,快!”人们只要一回到寻找号内,“光”一般会自动退去。寻找号听令,每个人得到了“光”的保护,身体可以自我控制了。没有人来得及想,寻找号为什么自作主张。
大家重新站好,伴侣们都相互手拉手的。大家以为没事了。
突然,十二个人都往一个方向撞去,“轰轰轰”巨大的声音在寻找号内响起。这是十二个人连带“光”被撞在寻找号的内壁上。稍微自由后的六个原星人奔向各个仪器前,迅速的操作寻找号。
寻找号已经不做声了,它被破坏了。那些力量已经穿透它的外壳和保护场,袭击了里面的人!
原星人发现寻找号已经不受控制,它正迅速的往一个巨大的,长度相当于火星到地球的斜坡底部撞去,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那块石头比围绕地球的月亮还要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