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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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时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如果不是道路难行,手机便一直握在手中了。气压曾经关照过大家,不要拿着手机,不然摔跤的话,手机也许会摔坏,也许不见的。也不要老打手机,没有信号打也没有用。不然,电池会很快消耗完的。

    幸好,手机的电源消耗不大,不象是经过几天的样子。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类似脚印的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当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后,人们发现,天气更暗了,象天即将完全黑下来的模样。

    香气不再袭来,袭来的是寒凉。

    道路又变窄了,但还是陌生的样子,怎么个陌生法,没有人说得出道理。石壁就在身边,浪子伸手去抚摸,有些潮湿。他闻了闻手,清凉的气味直钻鼻孔。

    隔远一点几乎看不出对方是谁了。疲倦开始侵袭每一个人的神经,它顽强的要人们休息,再不休息,力量会耗尽的。几乎所有人的双脚一软,连选都不选的就地而坐。

    沉默,各人在想各人的心事。

    天在渐渐的黑,终于,黑到什么都看不见了。仿佛,没有人在乎什么了。或者,根本由不得谁在乎什么,推测,猜想,怀疑,判断,分析,等等心理活动基本消失,现在,沮丧和迷惘占据了人们大部分意识。

    在这绝壁的处境,这种黑暗的状况,每个人都平生第一次碰到,甚至,曾经想象的灾难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困境。

    没有人敢胡乱移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渊。大家肩膀挨着肩膀。心智更为清醒的人则提防旁边的伙伴乱动,他们担心有人受不了,会错乱的采取行动,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风之门掏出剩下不多的食品和饮料,摁开手机照明,说:

    “大家吃喝一点东西,补充体力吧。”,没有人应答。

    浪子声音疲惫的说:

    “现在还不到体力极限,最好留下来预备,到最需要的时候才使用,行不行?”,风之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把东西放回袋子内,默然坐下。他摸索到媛媛玉指的手,把它们握在手中。当媛媛的身体软软的靠向他时,他环抱住了她。他闻着媛媛头发的味道,有些香,有些汗味。他紧了紧手臂,媛媛感受到了他的力量,身子暖和了许多。

    屁股紧贴的石头比空气还冷,风之门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垫在地上,和媛媛共坐了。其他人也都这样做了。

    虽然很累很累,没有人有睡意。

    “平时大家不是挺喜欢吵嘴,调笑吗?这会都咬紧牙关不松口了?”,金三角比谁都孤单,他没有坐下,而是蹲着,怀中抱着那只袋子。

    真空摸到金三角的衣服,想把他拉过来:

    “哎,过来,靠近一些,我冷,气压的能量不够我用。”,她的手是冷的,金三角想了想,和气压,真空挤成了一堆。他笑道:……

    “气压,别吃醋哦。”,气压说:

    “好兄弟,别说这个,别的什么我们现在不要在乎了,活命要紧。”,金三角有些感动,兴奋点被触动,话多了:

    “这会儿,一声不吭,好象我们遇到了什么大灾难似的。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嘛,不是吗?我们有谁受伤了?没有!我们有谁失踪了?没有!我们有谁发疯了?还是没有,对不对?那么,我们有理由开心,是不是?”。

    风之门平静的道:

    “我现在很开心呀。”。说着,他吻了一下媛媛,没有谁看见,只有媛媛感受得到。

    金三角冷笑:

    “我就知道你开心,怀中抱着一个大美人,唉,就我亏,为什么不带一个美女跟着来呢?哪有游江山不带美人随的?啊?”。风之门听他这一说,手松开了些,媛媛却不让,双手反而箍紧了风之门的腰。这回,她几乎是正面对着风之门了。两个人的呼吸差不多冲着对方的脸。

    他们的心怦怦的跳得很快,媛媛的手掌轻轻的贴近风之门的胸膛,她在感受对方的心跳。这应该是爱情的心跳吧?

    “在这美好的时刻,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应景的话题。把自己内心最想说的话表达出来,将来活着出去,不枉一场生死与共。”冰香的声音总是带着那么一种沉静,似乎是那种掉进烂泥坑里还优雅着笑的人。

    媛媛梦呓似的声音是从风之门的颈边发出的:

    “说什么好呢?临终遗言吗?还是海誓山盟?啊,天哪,干脆我们七个人结拜兄弟姐妹吧,好不好?”,话才落音,她自己又后悔了:和风之门论兄妹?

    真空道:

    “说说自己最喜欢,最讨厌的事情,大家同意不?”。

    金三角:

    “我没有什么最喜欢,最讨厌的,同样一件事,我可以既喜欢又讨厌。”。

    真空:

    “怎么可能呢?”。

    金三角:

    “怎么不可能呢?我最喜欢的歌曲如果老是在耳边响,我就讨厌它。我最讨厌的苍蝇如果去爬我讨厌的人的鼻子,我就喜欢它。”,说完,他自己大笑起来。有人也跟着笑了。

    媛媛:

    “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就讨厌他。如果我讨厌的人喜欢我,哦,不!比如呀,我喜欢吃冰淇淋,如果放糖精,我就讨厌。我讨厌吃面条,讨厌全身都是正气的人。只要他一走路啊,浑身象掉虱子似的往别人身上掉一大堆道理,讨厌死了。”。

    她扯了扯风之门的耳朵:

    “到你了,你最喜欢最讨厌什么?说!”。

    风之门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想了想,便说:

    “我讨厌谁当我的领导,谁当我讨厌谁。现在为止,我已经碰到三个直接的领导了,他们都一个臭毛病,要你佩服他,如果你不佩服,他们就暗示你佩服。如果你再不佩服,他们就提醒你。如果你还不佩服,他们就强迫你佩服。他妈的,他们交待我的工作我完成得好好的,规章制度又遵守得好好的。可他们还是要你和他共穿一条洗不干净的裤子,还要你佩服他们那些不聪明的孩子。”,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象那些领导就在他的面前,他在质问似的。

    黑暗中,浪子点点头,他笑了两声:

    “风兄弟对我的口味,仅这一点,我们算是知己了。讨厌或喜欢,我没有太强烈的感受。讨厌的东西我就离远点,喜欢的事物我就多亲近。基本这样吧,谁不喜欢鲜花?谁不讨厌垃圾?”。

    冰香:

    “那你说说什么是鲜花?什么是垃圾?太笼统了,听不出所以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