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没有看二皇子,只向太子点头示意,进而走向龙,在龙前停了下来,慢慢地弯下身,似乎是要行大礼,听到一个声音“免礼了,你快来给朕瞧瞧这头痛病有没有得治吧!”
冰雪微微一揖,走向龙前,才抬头,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显白,眉头紧锁,眼半睁,看似很没神,一旁的一位太监正在为他按摸着头。
冰雪在老太监的示意下,坐在了龙旁的一张凳子上,开始为皇帝诊脉。此时,整个房间很安静,只听得见一些呼吸声,冰雪微笑,原来还有一群人藏在了屏风后呢!大约十来分钟后,冰雪起身,站到一旁,思量着该怎么向皇帝抱这病情,同时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冰雪,见冰雪半日不语,太子便站到冰雪身旁,焦急地问:“王公子,父皇的病严重不严重啊?”
冰雪正回答时,听得一阵声音传“皇后娘娘驾到!”几位皇子便迎了出去。
接着听得一阵环佩声响,跪地声响,又听得一句“都免礼吧!皇上的病怎么样了,听说来了位新大夫,那大夫怎么说?”话语间那声音已进屋了。只见一位身穿绣着凤飞图的姿深,身后还带着一群人,宁儿也在其中。宁儿一见来人是王兵,直向王兵挤眉弄眼,冰雪见了也只是淡淡地一笑,就微弯身,似乎要向皇后行大礼,那皇后一句免礼,接着又问:“大夫,皇上的病怎么样了?”然后又坐到皇帝的龙边,关切地说:“皇上,感觉好些了没?来,把这碗药喝了吧!喝了就会好些了!”接着一宫递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拿起勺子便要喂皇帝。
冰雪一见马上就说:“皇后娘娘,你能否让草民看看那药呢?”见皇后停下动作看着冰雪,眼里透着光,冰雪又赶紧说:“草民想知道皇上平时用的是什么药,待会开方子时,也好有个参照!”
别人都未说什么,二皇子先跳出来说:“我看你是查不出父皇的病情吧,想看看父皇用的是什么药,等会想依样画葫芦吧!”
“这位皇子此言差矣!”冰雪微微一笑说,“既然我王兵敢揭那皇榜,自然有把握将皇上的病冶好!但所谓对症下药,我自然在为皇上诊脉后,得看看皇上平时服的什么药,是否与我将要用的药有相克之处啊!”
皇后见冰雪这样无礼,似乎有所不悦,正犹豫间,“好了,皇后,你就把药给王大夫看看吧!”皇上开话了。皇后这才让宫把药端给了冰雪。
冰雪接过那药闻了闻,果真不出冰雪所料,这药有问题!刚刚冰雪在为皇帝诊脉时,就见皇帝的肤泛黄,而且他很瘦,却不是那种正常的瘦,按现代的话来说,就像是吸毒的人一样,面黄精干!而他的病根本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儿,只要拔除其头中的风湿就行了!可奇怪的是为何宫里的大夫找不到病因?而且身体还一年不如一年?似乎是吃慢毒药一般。直到看到了那药,心下不起了疑,便要求一看。药表面上看去同一般的药没多大区别,药味也很正常,但只要是一个中医行家就能闻出这药中有种奇特的味的味道,仔细一闻,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药中参有不利于皇帝病情的东西。冰雪边回想那药中所参的东西,边把药递给宫,边回皇帝:“陛下,您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须施针打通您头上的一百零八个大穴,再服药调养便可了。只是,这药您以后可不能再服用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在父皇的头上扎针?!”几位皇子齐声地问,“那你有把握吗?若出了事儿你怎么办?”
冰雪轻声一笑:“我还没有施针呢,你们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回头看向皇帝,坚定地看着他,“若皇上同意草民施针,草民现在就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为皇上治病!”
皇帝还是半睁眼看着王兵,只见他面平静,眼神坦荡、自信、坚定,就算是自己这样盯着他,也毫不畏惧,再看他一身白衣,笔直地站在那里,恍然间,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半晌,皇帝也被王兵的气势所倾佩,在众多的臣子中,除了轩辕锐,几乎没有人敢在皇帝的面前还那样自在与自信!“好!朕准了!”皇帝声音一扬,也是一脸的平静。
其实冰雪放出的是大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过针,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但为了能完成任务,只能拼了!“那就请皇上到桌子旁来坐着吧!”冰雪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到桌子上,打开,只见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银针插满在上面,又让宫去端了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倒了上些在水里,顿时整个屋里便充满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啊,这么难闻!不是说帮父皇施针么,还在那儿磨矶什么啊?”二皇子边捏着鼻子边说。
冰雪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说:“二皇子,您没有听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功么?”一边把手放在那盆子里洗了洗,并没有揭过旁边的宫递过来的帕子,两手就那样微垂于胸前,接着说,“我只是在施针前净手消毒而已,这样以免皇上又感染上新的病菌!”刚才冰雪倒入盆子里的只是一点消毒液而矣,那还是当初在天宫时,同华佗一同弄出来的,虽然比不上在现在社会的消毒水那样好,但总的来说,是有总比没有强啊!
皇帝在太监及皇后的掺扶下,坐在了桌子旁,冰雪说了声“皇上,您忍着点儿”便开始施针了。这时,整个屋子里都安静很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了,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冰雪把那银针一根根地扎在皇帝的脑袋上,银针似乎有很多,冰雪一根一根地拿着,但并未见那银针有减。一个时辰后,冰雪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皇帝那插满银针的头,可这会儿的众人早已是汗流夹背了。冰雪让皇上保持着不要动,又转身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这里有一颗药,您待会儿在两个时辰后,用这个让皇上服下,便可以药到病除了!以后,皇上不可以太过操劳了。”说完,冰雪递给太子一粒药和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玉露琼浆。
太子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看说:“吃了这个就行了?”
“太子不相信王兵的能力?”冰雪笑了笑说,“王某这么信任您,才会把这个交给您的!”
众人一听,觉得王兵话中含话,都瞪向冰雪,冰雪并不介意,直盯着太子。其实冰雪在洗手时就已想起那药中的那股味是什么药了——追命——是当初跟着华佗学医时,华佗向冰雪介绍的他自已弄出来的一种草,其实也和罂粟差不多,但它的只有红的,开是妖异常,用其果实皮可以入药,用来麻醉和止血,果实也可入药,它增加中药的味,使病人不那么抗拒药的苦味,但若与其叶一起混合来用,则变成一种毒药了,若是无病之人服用后,则会上瘾,如同吸毒一样,若是有病之人服用后,初时会使人麻醉,觉得病情转轻,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加重病情,再次服用时,还是对有效,过再过一些日子,病情再次加重,周而复始,病人便对药有了依赖,如同服了慢毒药,慢慢地让人中毒而亡,也同吸毒没差了!因而华佗取名为追命。只是冰雪没想到这里和凡间也有这种植物,幸好华佗送冰雪的药可解百毒,因而对皇帝身上十多年的的毒可以解,不过,冰雪老是觉得皇帝的毒中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愿多想了,只好嘱咐道,“还有,不可让皇上再服那药了!”
太子笑了笑,把药收下:“既然病好了,自然父皇不会再服药了!”
冰雪点头,走过去慢慢地开始为皇帝去针。半个时辰后,针拔完了,冰雪小心地问:“皇上,您感觉此时头还疼吗?”
皇上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说:“嗯,感觉好多了!头脑也清醒多了!王公子果真是医术精湛啊!田成!”接着刚领着冰雪进来的那老太监应声站在一旁,“请王公子到迎使宫去休息吧,有事儿明日再说。”
冰雪本想推辞的,但一想,可能皇帝是要确定自己没事后才会让自己走吧!同时还没有向皇帝要赏呢!于是冰雪告辞,随了田成离去。
“父皇,儿臣曾与王兵有一面之缘,很是看中他的才华,我想请父皇把他赐与儿臣!”太子见王兵离去后,向皇帝回到。
“哦?昕儿同他是怎么认识的?”皇帝好奇地问,仅凭刚刚的一面,就觉得那个王兵不是平凡之人,举手投足之间,自在一翻气质。
“前两天,我和二皇弟到曾到相府去探望过右相的祖母,医好右相祖母的就是王兵,而刚巧那天在相府就见着他了。”太子回道。
此时众嫔都从屏风后出来了,皇帝看见一旁的梦,说:“梦,前几日你母亲的生病了,你有没有去探望过?”
“多谢皇上的记挂,臣已去看过了,母亲病已好了!”梦温和地回答着。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看来,那王兵医术果真不错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竟很轻松地治好了!”
“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能赖!不过是个山野之人罢了!”二皇子撇撇嘴说,“那人特狂妄,见了大哥和我都不跪拜,还说见了父皇您都不可以行大礼呢!”
皇帝听这么一说,才想起今日刚见到他时,他只是慢慢地弯了一下腰,并不像是行大礼,而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还让他免礼了。皇帝微微一笑:“看来,这个王兵是挺有意思的!明天是该好好的见见了!”
冰雪随着那田成到了迎使宫,经问才知道这迎使宫是用来招待各国使节的,装饰得很平和,但又不失庄严与华丽,冰雪想不通为何皇帝让自己住这里。
“王公子,您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田成笑眯眯地说着,同时又对随着进来的宫太监说,“你们要好好的服侍好王公子!”
众人回应后,田成便离去,冰雪急忙说:“田公公,今日之事先谢过你了!”接着又递给他一个瓷瓶,“这里面装的是我新调出来的鸡尾酒,你可能没有听说过这种酒,不过,你尝尝,味道还不错哦!你可是全国第一位尝到这种酒的人呢!”
田成接过酒,打开瓶塞闻了闻,只觉异常,尝了口叹了声“好酒!”,盖好后说:“那我就谢过王公子了!”便乐呵呵地离去了。
冰雪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若不是今日得呆在这宫中,你可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喝到我调的酒的。然后,冰雪又打发走了那些宫太监们,静下心来,开始打坐。
只是刚开始静坐不久,就听到一声“王公子真有闲心啊!闭目养神啊!”冰雪睁眼,就见一脸笑意的太子站在冰雪的面前。冰雪起身后,说:“太子殿下真有闲心啊,大老远的从东宫跑到迎使宫来就是为了打趣我么?”
“好吧,既然王公子都这么说了,我只好说出我的疑问了!”见冰雪点头示意,又接着说,“我想知道王公子为何会将药交给我呢?按理说,你应该交给皇后娘娘的啊?”
冰雪知道刚才把药交给太子时,定会让人疑,可是不交给他又交给谁呢?二皇子身上有魔气,皇后又是送那碗药来的人,还有一群皇子吧,冰雪又不认识,当然是不可能交给他们的了,再不就是宁儿,但作为一平民,会认识当朝公主,那更是说不通了。所以只好交给了太子,但没想太子这儿子问上门来了。“太子,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我有我的原则。”冰雪回视着太子,“但是我把药交给你自有我的用意,您就不必在多想些什么了。只要按我所的做,就可以让你父皇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哦?按你说的做?”太子杨昕紧追着冰雪的目光,“是按你说的方法用药,还是不能再喝皇后送来的药?”
冰雪受不了他那精明的目光,回身坐到榻旁:“都是吧!我想宫里的事太子比我明白,何必来问我呢?”冰雪停了停说,“再说了,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五分钟过后,将进来一个生人!”
杨昕虽听不懂什么是五分钟,但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便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假装品茶。不一会儿,田成进来了,见太子也在这儿,便乐呵呵地说:“太子殿下,王公子,皇上传旨说今晚戌时将举行宴会,以庆祝皇上的头痛病好了,老奴是特意奉旨来请王公子参加的!”
冰雪起身,领旨后,请田成也坐下聊天,田成直摇头说是皇上还有事要差他去办,便告辞离去。“看来,你已经给父皇留下很深的印象了!”杨昕也起身站到冰雪旁笑着问,“王公子有兴趣入朝为么?”
冰雪看着杨昕的笑容,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半晌后,毫不含糊地回答着:“王兵乃山野之人,从未想过要入朝为!”
“为何?”杨昕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很多人都想一举成名天下知,入朝为光宗耀祖,再说了,以王兄的学识更应入朝为造福百姓啊!”
“太子此言差矣!”冰雪一脸平静地说,似乎这些都与自己无关紧要一般,“王兵只懂一些医术,其余的什么也不会,如何做?再说了,王兵只想过平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据无束,自由自在!”
“那你为何要揭了这皇榜?”
“俗话说医者父母心,皇上已为头痛病而受了十年的苦,既然我能治好皇上的病,我为何不揭皇榜呢?”冰雪反问到,“只要皇上的身体是好好的,我想比我入朝为更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的!你说是不是啊,太子?”
杨昕一时被问住了,本想劝他能为自己效力的,不想反被他问住了,半晌才笑着说:“王兄说的很有理!我还有事,就不陪王兄闲聊了!”
“好啊,那就晚上见!”冰雪也不留人,直截了当地回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