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曲名江和欧阳锋商议一番,决定将李莫愁先送回古墓,然后再返道回去。李莫愁想到自己从今后有望踏足一流高手境界,不禁雀跃一番。几人一路行进,此时冬雪消融,道路比冬天好走许多,一路上人欢马叫,没多少时日就回到古墓。
林朝英和阿玉还在奋斗那副绣屏,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两个日夜赶工,已经绣出了大半。李莫愁站在她们身旁,看着那副已经现出大概轮廓的巨幅绣品,心中满是惊讶,想不到林朝英的女工也如此只好,那些已经绣好的部分,和原画几乎一模一样,山山水水纤毫毕现。
自欧阳锋和曲名江走后,林朝英顾不上李莫愁的功夫,只让她自己去练习三无三不手,自己每日忙碌着赶工绣品,要在王重阳寿宴前将它绣出。李莫愁看她不来陪自己练习《玉女心经》,心中长舒一口气。她偷练别派功夫,本来就犯了武林大忌,要是林朝英问起她体内无一丝内力的缘故,她解释起来,那可大大不妙。
时光如梭,王重阳寿宴转瞬便到。那副万里山河绣屏也绣好了,林朝英特地寻了上好的匠人,用美玉做成框架,将这绣屏装好,且不说这绣屏的含义,仅仅这手工,就是世间一流的。
这日早上,便是王重阳的寿辰,李莫愁一早就被唤醒,换上一身红衣,被林朝英领着朝终南山去了,阿玉扛着一人高的绣屏,在后面跟随。
因这几日陆续有远道客人过来,重阳宫前日夜都有知客道人逢迎,这日轮值的知客道人已经守了一夜,眉眼酸涩,哈欠震天,恨不得马上睡倒,正迷糊间,忽然看远远看来了三个女子,当头一人杏黄衫子,除了腰间衣带上缀着一枚晶莹的玉牌外,全身上下竟无一点装饰。道人看她年纪,似乎三十多岁,又似乎二十多岁,偏偏比妙龄的少女还要好看,身上散发出清风般气质,看的道人马上清醒过来。
这女子看道人瞧她,也对他微微一笑,道人只觉得三魂七魄一下子丢了两魂六魄,剩下的一魂一魄,也蠢蠢欲动,欲飞出体外。李莫愁看着道人盯着林朝英看个不停,林朝英面上虽没怎么,可是牵着自己的手却紧了紧,心中想必不悦,于是开口道:“兀那道人,这里就是重阳宫么?我们来参加寿宴的,你还不迎我们进去。”
那道人听了李莫愁脆生生的说道,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慌忙道:“女神仙请进,小道站了一晚上,有些疲乏,失礼之处,还请多包涵。”林朝英不置一词,领着徒儿和阿玉就往里走。那道人望着林朝英的背影,又是一阵发呆。
王重阳其时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四十五岁寿宴自然宏大无比,自两个月前,就开始光撒请柬,从南至北,稍稍知名点的武林人物都请个遍,许多人路远,接到请柬后就快马赶来,早到的自然住在重阳宫的客房,大清早时间,本该清静无比的道家法场,早就一片人声。
林朝英进了提前备好的喜棚,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阿玉抱着绣屏坐在她下首。李莫愁大眼咕噜噜转两圈,看周围热闹的紧,扯扯林朝英衣袖道:“师父,我去玩会儿,好不好?”林朝英含笑点头,李莫愁看她答允,就似一尾红色小鱼般滑进人群,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李莫愁背影不见,阿玉忽然道:“小姐,你说那王重阳今天会不会回心转意。”林朝英本来含笑的眼睛一顿,渗进丝丝担忧,握紧双手道:“我哪里晓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阿玉叹息道:“只求老天保佑小姐。”
李莫愁钻进人群,看身边人几乎个个身子粗壮,虽然没有带着武器,但显然都是武林人物,偶尔见到几个道士,都穿着新衣,眉眼里都是喜盈盈的,想必是重阳宫的道士。
看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什么新鲜事物,李莫愁嫌吵闹,正想回去喜棚,却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七绕八绕,越来越迷,正在皱眉苦思间,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她头顶:“这是谁家的小妹妹,长的真是喜人。”李莫愁还没醒悟过来,就被一人抱在怀中。
李莫愁瞪眼一瞧,见是一个白脸男人,方脸大耳,颌下几缕卷曲的胡须,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遂顾着嘴道:“快放我下来。”那男人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李莫愁踢手踢脚,挣扎个不休,那男人笑道:“小娃娃,你莫闹,我领你去看戏法,好不好?”李莫愁撇嘴搬个鬼脸,吐个泡泡道:“我还领你看金鱼呢!”
这男人怎么知道李莫愁说的是后世的金鱼怪叔叔,还以为重阳宫摆了金鱼做饰品,笑道:“金鱼嘛,我倒是没看见,我领你看糖醋鲤鱼。”李莫愁挣扎不开,被这男人挟持着领到后院。
重阳宫为了这次寿宴,专门搭了个大棚子当临时厨房,几十人蹲在地上洗菜洗肉,整理碗盘,显然是在为中午的寿宴做准备。这中年男子走的近了,一个督工模样的道士挥着手中拂尘道:“这位大侠还请远点,君子远庖厨,免得污了你的衫子。”
那男子将李莫愁放在地上,笑道:“这孩子吵着要看活鱼,我就领她来瞧瞧,请通融一二。”李莫愁看着地上泥水淋漓,肮脏的厉害,自己脚上一双绣着红莲花的小鞋都要被沾脏,等会儿被林朝英瞧见,少不得又是阵说道,遂跳脚道:“我才不要看鱼,快点让我走。”那男人只是按着她肩膀道:“莫要调皮,咱们北地没有鱼,你不是想看很久了么?”
那道人看李莫愁一袭红衣似火焰般,更衬得整个人好似雪团般,比偏殿里供奉的观音座前玉女还要好看几分,脸上神色和善不少,开口道:“不过看看鱼,那边的大缸里养的是。”说着直直右边的几口大水缸。那男人挟起李莫愁,往大缸走去。
李莫愁在这男人臂下不停的翻白眼,难道这个男人是自己没见过鱼,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没见过,所以找了自己做挡箭牌?她刚如此想,这男人脚下一转,却往做菜的大棚走去。
放活鱼的大缸和做菜的大棚明明不在方向,李莫愁里头一惊,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竟然想趁机下毒不成?如此一想,李莫愁忍不住冷汗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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