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醇的味道在整个空间中弥漫着。安然坐在窗前一边啜饮浓苦却醇的液汁,一边睇望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来去匆匆的人们,让心在这样的氛围里缓缓的沉淀。
她喜欢坐在温馨的咖啡屋里静静的享受着那一刻的宁静。许是喧闹繁杂的都市生活太压抑也太紧张了,所以她才会向往那片刻的悠然与恬静。
忽的,一张惨白如纸,满脸无措的脸闯入她的脑海。她怔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到那个与自己一情的男人。
“小然,怎么了?”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看到安然又是摇头又是笑的开口问道,“我迟到了吗?呵呵”。
来人正是安然的父亲高良辉。
“没有。是我早到了。”见到来人,安然的心境立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然。
几年不见,他显得有些苍老了,但却丝毫影响不到他挺拔俊朗的外表。虽然经过几十年的商场和岁月的磨练,却更显成熟深沉,最具魅力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将近六旬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不难想象他年轻时必是一个俊朗儒雅的人。也难怪单纯毫无心计的妈妈会爱他一生,到死都让自己不要恨他。
“小然,生日快乐啊!”对于她的冷漠,高良辉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安然淡淡的说道。
“小。。。”
“有甚么事,现在说吧。”她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面对他的愧疚,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男人都不可信,尤其是张的好看的男人。
“你知道,我年纪也大了,干什么事都不如从前了。尤其是你妈妈走后的这几年,我觉得更累了。现在公司在商界也已经是龙头企业了,上了轨道,所以我想去国外静养。”
“这和我有甚么关系?”
“你也明白,亚南、亚北俩兄只知道吃喝玩乐,能有甚么出息。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们呢。所以我想把公司交给你,让你继承我的产业。”高良辉对着她高兴的说着。
“呵呵。。我不是也整天吃喝玩乐么。”讥讽的冷笑道。
“那怎么能一样。我知道你专修的管理专业,而且还是学校的第一个提前以满分修完学科的。还专修英语,日语,法语。呵呵。。”高良辉骄傲的说着。
“你调查我?”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安然寒了脸。
“你。。你从家搬走后,就跟我们断绝了联系。每次都只是例行公事似的和我说几句,不调查你我怎么知道你的情况啊,过得好不好啊。”看着安然缓和了的脸,高良辉担忧的说道。
“我不会接收你的公司的。”听到他为了知道自己的近况,而去调查自己,虽然手段令自己愤怒,但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暖意,至少他有关心过自己啊。。。。
“为什么?这是我。。。”
“为我做的补偿?!”她就知道会这样,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补偿,她宁愿不要。
“你还是留给高家的人吧。”
“你是我儿,当然也是。。。”
“但我姓安。我可没忘记妈妈是怎么死的!”安然冷冷的打断他。
“如果没甚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谅解爸爸吗?”声音里带着乞求,感觉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身子微颤了下,依然决然的走出了咖啡厅。高良辉看着她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原谅?!当我和妈妈为了生存遭受他人白眼和唾骂,受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妈妈生病没钱医治忍受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当那个人过来侮辱打骂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要不是你,妈妈怎么会死?!既然有了室还来招惹妈妈干什么!弄的妈妈有家不能回!说甚么补偿,还不是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而已!
安然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泪开始盈满眼眶。她扬起头来,不让眼泪留下来,但却感到了脸上一阵冰凉。睁开眼,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阴郁起来,一如她的心情一样,雨也淅沥疏疏的下着,四周的人们早已撑起了伞。她擦了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甩了甩头,转身漫步在雨中,向家中走去。
彭!不知是谁从小巷里跑了出来,与精神不佳的安然撞在了一起。
安然抬眼看了一下把自己撞到的罪魁首,眼里闪过惊愕,随即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弄成这样?刚想推开他站起来,他却紧搂住我,哀求道:
“救救我。。。救救我。。”他看着安然,眼里闪过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