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你醒了,好点了没有?”周源威俯下身来关切的问道。
“嗯。”她笑着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安诺然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时,张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安诺然和周源威正在交谈,她左看看右看看的看着他们,她的嘴唇刚启动,周源威瞪了她一眼,她咽了一下喉咙,怯怯的看着周源威。
“小诺啊,你刚醒,肚子饿不饿?看,我买了早餐,你们俩吃吧。”
张媛把安诺然扶起来,递给了她一瓶牛奶和一份甜点,张媛就坐在她身边,一边叫安诺然赶
紧吃自己则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好了,我吃饱了,张媛姐,周大哥,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了吧?”
“小诺,你身体还很虚,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了,只要自己没事就好了,嗯?”周源威对她说道。
“别骗我了,我知道孩子没了,骆大哥再也不会要我了,呜呜。”
“好了好了,诺然,别哭了,你不是还有爸爸妈妈嘛,你知不知道你一声都不吭的就这样子走了你家里人有多担心!都过去了,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嗯?”
“不……,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骆大哥为什么会不理我就走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安诺然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周源威和张媛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张媛轻轻的拍着安诺然的后背,听着她那一颤一颤的哭泣,眼眶都湿润了。
安诺然哭累之后安份的继续睡去,周源威和张媛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低着头小声的交谈着。
张媛问周源威道:“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看来受了很大的刺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逼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吧?”
“算了吧,这事还是先放下再说,浩羲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到时候我再去问她。小诺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体虚了点,过二天给她办出院手续,你先陪着她在我家住几天,我还有点事要回省城那边一趟。”
“现在就要回去吗?”
“晚上吧,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非得回去不可。”
“那好吧!我陪诺然几天,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我再送她回去。还有……那个……。”张媛看着周源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怎么了?”周源威双手放在她肩膀关心的问她。
“可不可以帮我们找一个地方,我……我……不想去你父母那里住。”
“怕什么,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
“讨厌了,老是占我便宜。好不好嘛,再帮我们找个地方,诺然这样子回去你爸妈不会问她什么吗?我怕到时她受不了刺激又……。”
“我一个朋友在医院附近有幢房子,他全家老少都出国去了,你们就暂时在那住几天吧。还有,以后你们俩谁都不准再到浩羲家里面去,尤其是那个邪乎的后花园。”
“遵命,老板。”
“女人,不准老板的叫,应该叫我老公,嗯?”
“不……叫,你想的美啊你。”
“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嘿嘿……,不跑的才是傻瓜,有本事你过来追我啊……。”
………………
周源威离开M市之后,张媛和安诺然在他给她们安排的房子里住了几天。第二天两人正准备回省城去,安诺然突然提议说要去骆浩羲家里看看,张媛想起周源威对她的叮嘱,死活不同意安诺然去,安诺然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张媛仍然誓死不从。
安诺然气着说道:“大不了跟你回去之后我再回来,我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不然我绝不罢休。”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谁?”张媛想起了那天晚上引他们到小屋的那个飘悠悠的身影,她盯着安诺然的眼睛再次问道:“我看到了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她引我们进去我们才找到你的,你知道嘛,当时你就躺在那张小床上,盖着厚厚的一床被子还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孩子什么骆大哥的。”
“这么说是兰姨救了我?”
“兰姨是谁?你认识?”张媛惊奇的抓着安诺然的手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受伤了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看到你们了。”
“走,我们去那个该死的后花园看看。这件事,不准告诉你的周大哥,让他知道我们俩都完蛋了,知道了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说的。张媛姐,你是不是在跟周大哥交往?”
“小孩子,管好你的事就行了,大人的事少过问。”
“哼,大人?不就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嘛。”安诺然嘟囔着低声的说道。
“大几岁也是大,大你一秒钟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谁叫你比我小呢,哼。”
安诺然和张媛两个人抬扛,在去往骆浩羲家的途中还争论不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她们推开铁门蹑手蹑脚的直奔后花园里去,绕了好几圈一直走不到那个小木屋,来来回回一直在古井周围打转。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从这口井只要走几分钟就到那个小木屋了,而且就是从这条岔路口进去的。”张媛喃喃自语的说道,她往古井里扔了一块小石头,而后又走到古井旁伸出头朝里面望了望,虽然是白天,可是这口老井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亮光只到古井的3、4米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那些触目惊心斑驳缺损的砖头围成的一个圈,这个圈围成的内部就叫做古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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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的旁边种满了梅花,一根挨着一根,笔直的枝杆,梅花摇曳在枝头羞赧的悄悄绽放它的美丽,再往下看,发现有一处泥土鼓鼓的,堆成了一个小小坟墓。张媛蹲下身去,用手扒了扒松动的泥土,嘀咕着说道:“会不会埋了什么宝贝啊?”
“要不我们挖起来看一下。”安诺然的好奇心也大起,折了一根树枝,断开二半,一半给了张媛,一半自己拿着,二人小心翼翼的翻动着泥土,挖到一半,突然之间挖出了一块小木条,木条上端正的雕刻着繁体字,张媛缓缓的念着:“一个未成型的生命永埋于此。”
安诺然像是遭了电击,一下子瘫软的坐到地上,她抢过张媛手里的木条,紧紧的把它拥在怀里,眼泪啪啪的滴落到“生命”二字上,那“生命”二字在泪水的洗礼下越发的清晰,越仔细看,越可以发现那个“命”字里隐藏着的一双眼睛,那双带着恼怒哀怨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好象在诉说它那被无情扼杀的悲惨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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