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只是亲一下?”江静宜倏地磨了磨牙,很有冲动想扁他一下,可怜她整个脸蛋都沾过他的口水了,他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
“嗯,我敢以颈上人头担保,”邓志滇抬起手指轻轻一点她的鼻翼,挺委屈地睁大眼睛说。“这儿,鼻翼这儿我真的是第一次亲耶。”
“……”江静宜徒然张开嘴巴,愤愤地瞪他一眼。对于眼前这个装出一脸无辜的男人,已经找不出比无赖更适合的形容词了。
邓志滇恋爱的经验屈指可数,但当警察的人眼神何等锐利,眼看小宜睁大眼睛瞪着自己,大有恼羞成怒之势,他呵呵傻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小宜,你不好奇我当时的选择吗?”
江静宜则翻翻眼皮,没好气地回他一个‘你当我是白痴啊’的不屑眼神。“答案显而易见,你现在不是当了警察吗?”
“呵呵,对哦,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洞呢。”邓志滇傻呼呼一笑。“小宜,你认识我家老头子久一点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标准刀子嘴豆腐心口硬心软的人,说不认我这个儿子亦只是气话而已。我知道他一心想把我培养成接班人,但是我外婆外公只是我一个,而他即使少了我,还有志洋和阿姨,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当警察。至于他说一个子儿也不留给我全副身家留给志洋,我倒是觉得挺应该,毕竟我母亲过世之前已经将公司属于她名下的50%股权划归给我。我就只有志洋这个弟弟,公司一人一半并不过分。”
“哇!”想起公司动辄上百万元的合约单子,江静宜忍不住咋舌,怪不得邓志滇坚持不肯收回借给默大哥的钱了。“原来你那么有钱啊,名副其实的暴发户哦。”
“什么暴发户,”邓志滇哭笑不得地瘪了瘪嘴。“那是我母亲用生命,老头子用血汗辛辛苦苦换回来的。”
“辛辛苦苦挣回来的人是总经理,又不是你自己,有什么好嚣喔。”江静宜努努嘴巴,冲他吐槽。
“是啊,”邓志滇没有出言反驳,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正因为知道这些钱有血有泪来之不易,所以我没敢理所当然将它视为自己所有,老头子每年都叫人把公司部分营利收入汇到我账户,但是我从来都没动过一分一毫。”
“那你借默大哥的钱呢?”
“小宜,你不要把我看成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好不好?”邓志滇颇委屈地扁扁嘴。“那好歹是我努力多年积攒回来的一半身家耶。”一个个掰开来真是有血有泪耶。
“哦,”江静宜恍然大悟地点头,又绕回老话题。“既然你打算辞职了,为什么不回去帮总经理啊?”
“公司里已经有老头子和志洋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邓志滇不以为然地扯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涩意的微笑。“如果我真的去公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
“就是那个喜欢把浑身涂得香喷喷的阿姨?”那种能熏死人的浓郁香水味,真叫她印象深刻,记忆犹新啊。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嗯。”邓志滇苦笑着拥紧她,眼神极度无奈,“她原本是老头子的秘书,后来怀了志洋,老头子说不能让孩子挂上私生子的名字,就干脆跟她结了婚。虽然我一早就放言不会跟志洋争公司剩下那一半股权,偏偏阿姨就是不肯相信,每次我回家,都用那种防豺狼虎豹的防备眼神盯我。呵呵,你都不知道多好笑,老头子稍微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她就坐立难安。老头子有时候扯着我去书房谈心,她就花样百出想方设法非要凑上来听听我们说什么。我知道,她会这么做的原因是怕老头子反悔了,动手修改早就拟好的遗嘱。说起来,她还是家里面唯一一个支持我继续当警察的人。”只是那居心嘛,唉,不说也罢。
“怪不得那次你受伤了,她会瞒着总经理了。”唉,只要涉及利益冲突,人心果然会变得丑陋呢,江静宜心有戚戚然地暗叹了口气。
“你可以想想,如果我真的入了公司,她不闹翻天才怪呢。”
“随她闹好了。”江静宜孩子气地嘟了嘟嘴,“说到底公司你有一半股权耶,难道还怕她不成?”
“怕她?笑话!”自信满满的邓志滇嘴角一挑,豪气顿生。“纵然没有公司那一半股份,我亦有信心自己可以活得不比别人差。至于我阿姨这人嘛,”说到这儿,语气徒然一转。“除了对我有防备之心,喜欢涂浓郁的香水,喜欢道听途说又爱矫揉造作,不时搬弄一下是非,动不动就捏尖喉咙在一旁大惊小怪……其他的还好啦,尤其对老头子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而志洋,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不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只是阻于阿姨没敢表现出来,但是私下底跟我的感情却不错,我们不时相约出来喝喝酒,吃顿饭联络感情。所以公司是绝不能去的,否则老头子跟志洋会成为磨心,肯定会被阿姨烦死。”
对邓志滇的说话江静宜倒是没有丝毫怀疑,而且有理由相信只要他肯下定决心,绝对可以闯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只是这斗志昂扬的说话从一个鼻子里塞了两粒卫生棉球的人口中喷出来,就有点……惹人发笑了。
“小宜,你不相信我可以吗?”说了一大串却久久没见某人回应,邓志滇像个急于得到肯定的孩子般,声音急切地连声追问。“还是你认为我这决定不对?”
“你说什么呢?阿滇。”江静宜强打精神抬头朝他笑了笑,语气十二万分的诚恳。“我当然相信你,而且你能处处为别人设想,我真的很高兴。”
听完她的说话,邓志滇高兴得咧开嘴巴呵呵傻笑之余还意犹未尽地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以作奖励。
一个晚上不时被某个‘色狼’偷袭,中招的不是脸颊就是嘴巴,江静宜虽然还学不来处之泰然神情自若,只是不再像以往那样含羞答答,脸也不敢抬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已经懒得跟他计较的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抬手帮他把塞入鼻孔的卫生棉球取了出来,丢入垃圾桶,然后伸手勾住他的头,瞪大眼睛凑上去仔细观察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鼻血止住了。”
“谢谢。”只觉丝丝甜意由嘴巴迅速沁入心房的邓志滇刹时笑弯了眉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