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你也知道嘛,那个小陈是你最好朋友的侄儿,俗语有云: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嘛。为了不让母亲大人你被好友责难,我就很婉转地跟他说,我跟他嘛,还是比较适合当普通朋友。”如果不是他刚巧也认识自家大哥,她早已重施故技,把大哥请出来当她现任男友了,哪会凭空惹出这么多麻烦?跑路不止又变相当了一回菲佣?现在更绝了,莫名其妙跟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直接躺倒在医院病床上。更叫她切齿痛恨的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躲在一旁偷偷窃笑,那笑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在在显示出声音的主人正极力压抑着,好叫那笑声没有机会偷跑出来。可惜,他白费心机了,她江静宜不但听见,还觉得它——刺耳极了。啧,这个蠢男人,竟然还有脸笑喔?!她恨恨不已地瞪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一眼,心里则暗暗庆幸母亲看不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否则,以母亲那种说起风就是雨的性格,她恐怕连申辩的机会也省了,直接被押着和这个男人登记结婚去也。
(哼,哪对情侣不是从朋友做起的?)母亲轻嗤一声,显得很不以为然。
江静宜不得不怀疑那天晚上母亲其实也在现场,而且暗暗潜伏在某个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窥探着。不然,她又怎会说出跟那人一模一样的话?!
“妈,人家跟他真的不来电嘛。”她嘟起小嘴,嗲声嗲气的开始撒娇。
(不来电?!)但听得电话那头的母亲磨了磨牙,冷笑一声。(你想要怎么样的,啊?220伏?380伏?还是想要10万伏的高压电流啊?既然不来电你干嘛答应人家的邀约,还煞有其事跟人家小陈说什么不见不散?害人家小陈捧着那束打算送你的红玫瑰站在餐厅外面呆等一晚,后来实在太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还风风火火跑到家里来。哼,你倒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什么为了不让我被好朋友责难,你这样耍人家,不是明摆着叫我没面子吗?你妈我啊,不要说去找人家了,看到人家从东边来就差没低着头绕路西行。)
“妈、妈、妈、妈……对不起嘛。”越听越心虚的江静宜连忙缩了缩脑袋,装出可怜兮兮的声音一连唤了好几声。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如此死心眼啊,她以为他最多等上一个半小时就会没趣地自行离开,谁知道他会死心塌在餐厅门口守了一个晚上……
(妈什么?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人也不是我。我昨晚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小陈了。如果他打过来你好好跟人家道歉,知道吗?)
“什么!?妈,你、你竟然把我手机号码给了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江静宜不由得尖叫一声,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拧成皱巴巴的一团,像只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煞是可爱。之前怕透了接到他的邀约来电,所以她死活不肯将手机号码告诉他,现在倒好,母亲不声不响就把号码给了他,这不是明摆着叫她没好日子过嘛。果然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什么愣头愣脑的小子,人家可是有名有姓,姓陈名耀邦。再者,我告诉他手机号码又怎么样?昨天你这样耍着人家玩,人家小陈又不是非你不可,说不定一转头就将你的电话号码丢到垃圾桶里呢。)
求之不得,她在心底暗自嘀咕。如果是这样最好,虽然这样对他有点过分,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跟他没有发展的可能,还是尽量不要联络了吧。不过,他要是打过来的话,她……会明白地跟他说清楚,然后好好道歉,毕竟还她欠他一句对不起。一直搂着她的臂膀突然一动,她飞快撇过头,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我、放、手、喽!男人的嘴巴动了动,一字一顿无声说着。
正在努力自我反省中的江静宜几乎是反射性地向后一翻,“哇——!”她尖叫一声,手像蔓藤一样紧紧缠上触手可及的东西——男人结实的臂膀。
(静宜,有毛毛虫爬到你身上去啦?)母亲没忘记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全身毛茸茸,喜欢四处蠕动的毛毛虫。因为她每次碰到毛毛虫就浑身发痒红肿,没有两三天,身上那些一团团痒得要命的红斑根本消不掉。
“呜呜,不是……”是比毛毛虫还要可怕的东西,呼……好险,好险!差一点点她可爱的屁股就跟那块坚硬结实的地板接吻亲热去了。心有余悸的江静宜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瞠大那双圆溜溜的美眸,狠狠瞪向那个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
(那你没事鬼吼鬼叫什么?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都快聋掉了。)
“唔,对不起嘛,妈。我只是……只是忘记了不是在自己家里,差点摔下床而已。”她捂着开始隐隐作痛的胃,徒劳地解释着。
两道饱含嘲笑成分的闷笑声不约而同地响起,江静宜又羞又恼,只差没就地扒个洞把自己给活埋了。呜,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她忍不住板起俏脸,狠狠瞪向那个一手搂住她,一手捣着嘴巴窃笑不止的男人。58xs8.com